掛了電話後,夏璃念走到浴室洗臉,當她打開水龍頭看到鏡子裏的自己時,嘴角的微笑一下子消減幾分。
剛剛……顧默辰說的好像是他要去見一個重要的人是吧。
多重要?男的女的?
不知道為什麼夏璃念驀地想起了陸繁漪高貴典雅的模樣,那個出生就站在食物鏈頂端的世家小姐。
很美卻也很危險。
夏璃念搖了搖頭,將腦中的那個人影甩開,沒事的,不要瞎想,她要相信顧默辰。
她睡了一會兒,醒來時,天空漂浮著厚厚的烏雲。天空悶悶地,像是有一塊大石頭壓在她的心頭。
看了看牆上的掛鍾,本來想沉沉睡去,奈何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酒店日料專區。
幾人圍著一張長長的黑曜石餐桌有說有笑,桌子的內圈則是一位不苟言笑的日料大師,正專注於手頭上的食物,濃鬱的香味時不時從鍋上傳來。
夏璃念默默的一個人吃著魚脂壽司,時不時夾著一塊南瓜蛋糕,吃吃吃。
她無意加進旁邊的談話,但是,裴夫人卻不打算放過她。
“念念,你來嚐嚐這塊神戶牛肉,味道可棒了。”
“謝謝阿姨。”夏璃念咬了一口,默默點了點頭。沒有高興也沒有不高興。
“聽我們家驚羽說,你今天上山遇到刁民了?還有老太婆敢來碰你的瓷?哎呀,這治安也太不好了。念念,你沒被嚇著吧。”裴夫人故作驚訝的開口,滿眼的心疼。
夏璃念叉了快牛排,咬出滿嘴的汁水,“我不會被嚇著,就是碰瓷麻花辮容易做噩夢。”
麻花辮:好怕怕,這是個什麼怪胎,還要反碰瓷的。
“阿姨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姑娘,不過你一個女孩子還是要小心點,那個碰瓷的老太婆估計認識你的樣子了,說不定還要報複你。這幾天都讓驚羽跟著吧,以防不測。”
裴夫人說到這,轉過頭看了裴驚羽一眼,兩人相互通氣。
夏以柔生氣卻也無奈,隻好將怒火都灑在夏璃念頭上,她給夏夫人夾了一個海膽,各方麵準備到位,“媽,這是新鮮的海膽,多吃點對身體好。”
“以柔,你真是個貼心的小棉襖。“夏夫人感動不已,轉過頭又看了夏璃念一眼,眼神幽幽,”不像某些人……自私自利,隻顧自己。”
兩個女兒天差地別,一個呢乖巧懂事,另一個冷冰冰,像是誰都欠了她八百萬似的。
裴夫人眼瞅著兩母女關係不和,心頭大喜,可麵上卻還是淺笑盈盈,“婉婉,你別這麼說,我可羨慕你有兩個聰慧懂事的女兒了呢。念念是個好姑娘,以後啊一定會成為一個好媳婦。”
聞言,夏璃念眉宇挑了挑,幽幽的瞅了旁邊三人一眼,“裴夫人,這話……你得問我未來丈夫。你要是真羨慕夏以柔也可以自己生一個,很快的,二十年後就可以噓寒問暖了。“
“……”裴夫人臉色陡然變得不好,訕訕一笑。
該死的夏璃念,嘴巴怎麼這麼毒,喝農藥長大的嗎?
她和丈夫貌合神離十幾年了,怎麼可能生女兒,夏璃念這話不是故意打她的臉嗎?
夏璃念就是不想裴夫人說話,所以故意懟她。
在一旁的夏夫人覺得臉拉不下來,“夏璃念,人家裴阿姨好心好意誇你,你還怎麼說話的。你就不能學學以柔嗎?什麼叫千金大小姐,我看還是得許映梅過來再教導你。”
真是惹人心煩,如果不是因為夏璃念從中作梗,自己的月供怎麼會少的可憐,才區區十萬塊錢而已。
“哎喲,婉婉,你別氣別氣,別跟小孩子一般見識。”裴夫人跳出來打圓場,她轉過頭眉目中都是笑意,“念念可是經過許老師誇讚過的人呢,那可不是一般的大小姐能媲美的。婉婉,你應該欣慰才是。”
夏夫人想起了許映梅對夏璃念的各種看好,她的心終於好過了一點點。“也就你看的上她,為她說好話。”
“你的女兒我羨慕都來不及呢。”裴夫人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她摸了摸自己的腰,“今天可把我累壞了,驚羽啊,你明天就陪著念念一塊上山記得給我摘野百合回來。”
沒等夏璃念拒絕,夏夫人同時開口,“夏璃念,你也給我多摘一點野百合回來吧。”
她和裴夫人都是百合花的愛好者,而山裏的野百合是他們很喜歡的品種,因為不易活,又好看又香。
夏璃念不想在外人麵前和自己媽媽吵架,什麼也沒說的離開了,她回到臥室,整理了一下行李,從中拿出一點東西防身備用。
雖然單憑裴驚羽那個二貨肯定是傷不到自己的,但是……她多準備一點還是好的。
唉,采什麼野百合……她自己還不能去買點百合花嗎?
其實,她也懂,媽媽肯定是聽裴夫人說了什麼不好拒絕,所以這才讓她跟著裴驚羽一塊明天上山。
忽然好想念顧默辰……他明天又要見誰,又要做什麼呢?
翌日,夏璃念胸口翻湧著滿滿的起床氣,一大清早的從床上給跳了下來,依舊穿的比較休閑。
她出門的時候正好碰上裴驚羽風度翩翩的走過來,他穿的斯文儒雅,一襲白襯衫氣宇軒昂。
反觀夏璃念休閑運動衣褲,清爽利落。
裴驚羽眸中閃過一絲嫌棄,“你怎麼穿的這麼隨便,再怎麼也得像我一樣正式一點吧。”
一塊走出去,還真是丟了他的臉。
“裴驚羽,你不會把所有人都當成你這樣的傻逼吧,登個山還要穿的花裏胡哨的。不知道的以為你還要和誰一塊幽會相親呢。怎麼……你的小情人還躲在後山等你不成?”
麵對夏璃念的冷嘲熱諷,裴驚羽慌忙的閃爍眼神,手指著夏璃念吼道:“你說什麼呢,別汙蔑我的清白,夏璃念,你不喜歡我,但是你別亂說話。”
難不成她知道夏以柔還在等待自己?
“你……知道以柔去哪裏了嗎?”裴驚羽低著頭問道。
當她是天線寶寶呢,夏以柔去哪兒晃蕩,她怎麼會知道?
又不是保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