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默也鬱悶了,頹唐的坐在床頭,無奈的望著天花板,夏璃念說的話不無道理,人類的感情可都是靠長年累月的相處積累下來的,怎麼可能因為一個簡簡單單的血緣關係就被取代呢。
就像他和裴驚羽天差地別的待遇就可以看出裴驚羽才是那個有資格在裴家老宅居住的繼承人,而他雖然和裴父血脈相連,可是卻連他身邊的一個傭人地位都不如。
“那你一個人在夏家小心點,來曆不明的東西千萬別吃。”裴默滿臉擔憂,望著夏璃念歎氣,“但是,還好夏以柔搬出去了,你的麻煩少了一點。”
少嗎?她可不覺得。夏璃念眸中劃過一絲冷笑,慵懶的靠在椅子上,手指輕輕拂過唇瓣,她大概馬上就要回來了吧。
夏以柔怎麼可能是那種會甘心住在狗窩的女人?
於蘭家。
夏以柔穿著普通還沾染油漬的衣裙坐在夏夫人身邊,白嫩的手緊緊握著,話語裏看似滿滿的擔憂。
“沒想到念念妹妹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唐澤禮先生可是有婦之夫啊,她不是有顧先生了嗎?唉,都是我這個做姐姐的不好,沒幫到點她,要不然她也不會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就丟人現眼。”
說著,她仔細觀察媽媽的反應,果然見到夏夫人臉色難看了起來,心頭冷笑,麵上還是恭恭敬敬的呈上一杯清水。
“現在網絡上鬧成一片,看著那些消息我就煩躁的不行。”夏夫人接過清水,仰頭喝了一大口。
璃念怎麼能出軌別人的丈夫呢,也不知道於蘭到底教了她一些什麼。
實在是丟盡她的顏麵。
“唉,柔柔,你想個辦法幫幫念念,她闖下這樣的彌天大禍,以後還怎麼在娛樂圈立足?讓我們夏家的臉往哪兒擱。”夏夫人唉聲歎氣,緊緊扣著夏以柔的手。
她現在隻能仰仗以柔了,說到底,念念就是不如柔柔,除了她給這個孩子的一張臉比較好看以外,人品、才華、性情,哪一樣比的過在她身邊知根知底長大的柔柔。
剛剛把她接回夏家,現在就開始迫不及待的暴露本性,勾引有婦之夫了?
夏以柔眼見自己的目的達到,誠懇開口,“媽媽放心,念念雖然和我不合,但她到底是你的女兒,我怎麼舍得讓你難過啊。我一定會竭盡所能的幫她渡過難關的。”
“唉,要是念念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真希望你才是我的親生女兒呢。”夏夫人由衷感歎。
夏以柔麵上一喜,媽媽,等我徹底摧毀夏璃念,我就是你唯一的女兒,相信我,我一定會孝順你的。
“媽媽,你餓了吧,我給你做兩個菜好不好?”不等夏夫人拒絕,夏以柔幾步來到廚房開始親自動手切菜。
這一幕落到夏夫人眼裏,不禁令她心疼不已,要知道以柔在她身邊長大,那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她的那雙手明明就是彈鋼琴的手,怎麼能來做這種粗活呢?
然而,夏夫人已然忘記了,原本應該在溫暖的房間彈鋼琴的人應該是夏璃念,而她卻在這個破敗肮髒的屋子切了十幾年的菜。
沒人會給她多一件衣服保暖,也沒人管她吃飽了沒,鋼琴對於以前的夏璃念來說就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還是一碰就碎的那種。
夏以柔切菜切得歪歪扭扭,一不小心刀劃傷了手指,指尖傳來一陣劇痛。
“茲……疼。”她驚叫出聲,鮮血從指尖冒出流向指縫,令夏夫人大驚失色。
“柔柔,你怎麼了?疼不疼?不會切就不要切,找個廚子來做就好了,要是割傷了怎麼得了。”夏夫人焦急的不行,到處翻找創口貼。
柔柔原本是那麼矜貴的人,她那麼善良美好,怎麼能淪落到這種地方呢。
夏以柔打開水龍頭,用流水衝走血液,捂著受傷的手指含淚離開,“媽媽,家裏沒有創口貼,還是我去藥店買吧。”
說完,像是害怕被夏夫人看到她的難過和脆弱,將受傷的手指藏住,小跑的離開了。
夏夫人一個人在房間等了一會兒,沒有看到夏以柔回來的跡象,心下一緊,拿了包來到藥店附近找人。
她圍著藥店附近找了好幾遍都沒有發現夏以柔的蹤影,不安越來越大,正當她心慌的想要報警的時候,忽然,身邊小巷傳來夏以柔顫抖害怕的聲音。
“求求你們,你們放了我吧,我媽媽還等著我回去做飯呢。”
夏夫人悄悄躲在牆後,看著暗巷發生的可怕一幕,心提到了嗓子眼,隻見兩個流裏流氣的鄉村重金屬非主流正不懷好意的打量夏以柔白嫩的臉蛋,將她逼到牆角。
“哎喲,還真是個好孩子呢,我們就喜歡孝順的孩子。”說著,兩個人的手往前一伸,卻被夏以柔堪堪躲開。
誰知,這一舉動惹惱了這兩個男人,他們露出凶神惡煞的嘴臉,“別給臉不要臉,能被我們看上是你的榮幸。我們可打聽過了,你是前麵那個破小區的住戶吧。今天你要是敢不從,我們兩兄弟天天盯死你,還不信,你能跑得出我們的手心。”
話說到這,夏夫人恨不得殺了那兩個混蛋,心痛如麻,一想到以柔離開她以後竟然生活的如此艱難,被小流氓欺負,敢怒不敢言,可是,她的心裏卻一直想著自己。
夏以柔緊貼著牆惶恐到極致,眼淚橫流,“你……你們別這樣,我媽媽還在家裏等我呢,不能讓她餓著,我還要回去做飯呢。”
“想跑,門都沒有,你媽早就出門了,你哪有什麼其他的媽媽?想亂認親戚也不看自己是什麼東西。”說著,兩個大男人一左一右上前夾擊,眼看就要扯掉夏以柔的衣服。
夏夫人不顧生命安全,母性爆發拿著手邊的掃把杆就衝了上前,“人渣,流氓,我打死你們。不準欺負我女兒,不準動她。”
堅硬的棍棒將兩個流氓打得皮肉劇痛,連還手都沒有直接逃走了,很快,陰冷的小巷就隻剩下夏夫人和夏以柔。
夏夫人扔掉了掃把杆,緊緊抱著夏以柔,兩人失聲痛哭,“柔柔,是媽媽對不起你,讓你受苦了。這是人住的地方嗎?不管了,我要帶你回夏家,要是爺爺不同意,我就死在他麵前。
我的孩子啊,媽媽怎麼舍得你落到那種流氓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