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遭到反對

可阿諾也這麼想了,不管顧晟睿再怎麼堅持,必須要把涼夏趕走,必須不能同意。

阿諾偏頭看了一眼後,冷聲道:“不吃。”

“裏麵怎麼了?顧晟睿怎麼了嗎?”涼夏擔憂地問。

可阿諾仍然不回答,反倒重新坐回到椅子中,悶聲道:“什麼事情也沒有,你回去吧,不用你。”

“阿諾.......”涼夏有些哀傷地看向阿諾,可是,阿諾仍然不理會,隻是摸出了椅子上的那本《財經法規》重新看了起來。涼夏坐到了阿諾的身側,安心地朝著房間內瞧去。

阿諾翻動書頁的聲音讓人安靜,涼夏轉過臉看了一眼後,緩緩地歎了口氣。真希望顧晟睿能夠快點醒過來,像從前一樣,哪啊嘴巴更賤了,哪怕仍然討厭。

可是,已經十天了。從來了開始,他就已經沒有走出過重症監護室了。

涼夏醒來以後,從新聞中看到了報道,還有穆浩軒以及寧馨跟她描述的,馮叔告訴她的,全部串在一起,她才知道,當天喝醉酒後,給顧晟睿帶來了多少麻煩。

如今,顧晟睿的企業中沒有了領頭羊,一時間股市也跟著波動。涼夏透過門朝內看去,在心中默念著:“顧晟睿,我求求你,醒過來,哪怕最後受傷的是我,就算我是那個被玩的一個,我也願意了。就求你醒過來,隻要你醒過來,你說什麼都好,做什麼都行。”

可是,回應她的仍舊是一塊門板而已。

“涼夏,”阿諾終於將書合起,放到了膝蓋上,轉了臉,默然地看著涼夏,眼神中蘊藏著冰冷和回避:“當我求你了,離顧晟睿遠一點行嗎?”

這句話他終於說出來了,涼夏木訥地瞧向阿諾,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樣解釋。

“你知道顧晟睿在沒有認識你之前活得有多瀟灑嗎?你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樣的嗎?”

涼夏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懂得是知道他從前有多瀟灑,不懂的是他現在是什麼樣的。

“算了,你知道和不知道都無所謂,我就是告訴你一聲,你別再耽誤顧晟睿了,還給他一個安靜的安全的人生吧,行嗎?”

涼夏:“........”幾經猶豫,涼夏終於回應:“阿諾,不管你怎麼說,我隻等著顧晟睿醒過來,希望你能理解。”而後,她學著阿諾的語氣和動作道:“你理解不理解都無所謂,我也就是告訴你一聲,從今天開始,沒有人能阻止我和顧晟睿在一起,隻要他要我,我就會和他在一起,誰也不行。”

阿諾抿了抿嘴唇,竟然一時間語塞。原本就不是能言善辯的人,到現在真是無可奈何了。

二人話音落下,重症監護室病房的大門被推開,一眾主任從其中走了出來,眾人皆在討論著,麵色並不好看,最後一個從其中走出來的護士將門關好後,快步跟上去。

阿諾匆忙起身,伸手扯住了那護士:“對不起,打擾一下,裏麵到底什麼情況?”

護士從上至下看了看阿諾後,詢問:“您是病人的家屬嗎?”

“是的,我是!”阿諾篤定地瞧著護士,讓人堅信。

護士推了推眼鏡後,禮貌回應:“還請家屬做好心理準備,病人的情況現在並不樂觀,剛才又抽搐了,主任們正討論怎樣和顧老先生溝通。”

涼夏手中的飯盒“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盒蓋散開,其中的飯菜散落一地。

阿諾和護士雙雙被她的舉動驚住,二人齊刷刷地看向了涼夏。

“不行,不行,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做不好心理準備!”涼夏驚慌失措地看著醫生,大大的雙眸瞬間充盈了淚水,她瞧向護士的目光就如同看著希望一般,苦苦哀求著:“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你救救他,我求你。”

可是,護士隻能用搖頭和歎息來回應她,還是阿諾的反應更加激動,他直衝到涼夏的身邊,憤怒到:“這下你滿意了?滿意了?滾!馬上滾!”

阿諾從來沒對哪個女人說過如此嚴重的話,但是現在不行,顧晟睿快要死了!醫生讓家人做好心理準備,顧晟睿今年才二十幾歲,大好的青春,尚好的年紀,命沒有了。

而這一切全部都是因為麵前的這個女人,是她!整天惹事,就因為他,顧晟睿才得罪了薑思遠那個瘋子,也是因為她,顧晟睿才會被紮了一刀,刀口嚴重、失血過多.......阿諾恨不得要打她一頓。

涼夏驚恐地看向阿諾,可阿諾的神色越來越凶,他走到涼夏的身邊,怒目直視,竟然讓涼夏心虛起來。

是啊,全都是因為她。

護士無奈地搖頭離開了,阿諾指著她的臉頰一字一頓地說:“現在就走,立刻,馬上,別再讓我看見你!”

可是......涼夏卻突然轉身,直奔著重症監護室撲進去,在阿諾錯愕驚慌的目光中將門反鎖,而後一步一步地走向了躺在床上,身上插滿了管子的人。

顧晟睿,好久不見,你打算什麼時候起來呢?

門外阿諾憤怒地敲著門,擔心會吵到顧晟睿,所以不敢太大聲音,他隻能壓抑著自己的怒火,朝著裏麵要挾:“涼夏,你給我出來,你要是再敢碰他一下,我絕對不饒你。”

涼夏緩緩地走到顧晟睿的身邊,而後慢慢地坐了下來,顧晟睿的身上插滿了管子,胸口處纏著一塊巨大的白色繃帶布,那裏就是他的致命傷。血都是從這裏流走的,生命也是。

此時的顧晟睿異常虛弱,慘白的嘴唇,慘白的麵容,沒有一絲血色。白的可怕,白的透徹。氧氣瓶內偶爾升騰起白色的氣息昭示著顧晟睿還活著,可是他一動不動,卻和死了沒有區別。

涼夏想要扯過他的手的,可是他的手上也插著針,他正在輸液。

涼夏抽了抽鼻子,緩緩地開口:“顧晟睿,如果你已經願意為了我去死了,求求你可不可以為了我活過來?”說到這裏,她終於泣不成聲,苦苦哀求:“顧晟睿,我沒有遇到過你這樣的男人,從來都沒有,你醒過來好不好?我有很多的話沒有對你說。顧晟睿,我願意為你改變,變成能配得上你的姑娘.......顧晟睿,隻要你願意醒過來,我什麼都答應你,不管是什麼,做到做不到都好,隻要你提出,我就一定努力做到,求求你了,別死,我求你!”

原來,愛情最佳的試金石除了別離,還有生死。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終於我說我愛你,可是你已經聽不見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