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卡卡則是對著顧西洲和蘇知意各種保證。
“老板,知意姐,你們就放心吧,要是蒙蒙掉了一根頭發,少了一斤肉,我都飛回來負荊請罪!”卡卡豎起三根手指發誓。
在這種告別時的悲傷氛圍裏,卡卡可謂是一枝獨秀,甚至恨不得馬上抱起蒙蒙直接登機。
“記得讓他跟我每天打視頻電話,不準報喜不報憂。還有,我給你的備忘錄都要爛熟於心。”蘇知意還是不放心,再次囑咐道。
從蘇知意決定要送蒙蒙出國後,她就在準備這些備忘錄了,十幾頁的A4紙上,囊括了蒙蒙所有的喜好習慣,還附帶了蘇知意親創的“哄蒙蒙的十大法寶”。
“明白明白,那十幾頁的備忘錄全都背過了,你昨天不是還抽查了我一遍嘛……”卡卡覺得自己都快成了蒙蒙的保姆了。
“沒有我的命令,一定不能帶蒙蒙回來。”顧西洲冷聲警告道。
“是!”
卡卡在顧家待了這段時間後,也清楚這次蒙蒙被送出國除了參加集訓,也有避風頭的成分在裏麵,所以對顧西洲的吩咐不敢有絲毫怠慢。
蒙蒙跟所有人一一告別後,就鑽進了蘇知意的懷裏,完全拋掉了作為小男子漢的堅持,隻想多抱媽媽一會兒。
直到機場的廣播通知他們所在的航班要登機了,母子倆才依依不舍地分開。
蒙蒙離開前,鄭重其事地跟顧西洲做了約定,“爸爸,你要保證,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會保護好媽媽和妹妹,不然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一定。”顧西洲點點頭,嚴肅回答,沒把這當成是小孩子胡鬧的話。
“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承諾哦。”蒙蒙攥起小拳頭,去碰顧西洲的手,後者也握起拳陪兒子做出約定的手勢。
目送著小家夥離開,蘇知意很是傷感,直到他消失在人群中也不願走開。
顧西洲讓其他人先離開,自己陪蘇知意在機場待一會兒。
丁茵茵看蘇知意心情比較低落,有點不放心,但醫院那邊又有台手術需要她盡快趕回去,於是讓沈格悄悄留下,確定沒什麼事的話再走。
正對著登機口的座椅上,顧西洲和蘇知意相擁而坐。
“兒子會走,可我不會。我一直陪著你。”男人盈滿愛意的嗓音縈繞在蘇知意的耳邊。
不過換來的卻是女人“無情”的嫌棄……
“呸,你哪有我的蒙蒙貼心。”蘇知意撇撇嘴,反駁顧西洲的話。
顧西洲竟然被懟得無言以對,總不能跟剛出國的兒子爭寵吧……
“蒙蒙還沒離開過我身邊,你說他會不會不適應?”不等顧西洲做出什麼反應,蘇知意就兀自湊近男人的胸膛,不過眼睛還是望著登機口的方向。
顧西洲的眸子重新染上笑意。
不遠處偷瞄且偷聽著的沈格被膩得都想去打胰島素了,他感覺顧西洲現在的眼神仿佛就在對蘇知意說:兒子貼心又怎麼樣?你還不是得靠在我懷裏。
嘖嘖嘖……別提多自豪了!
不過還沉浸在蒙蒙離開這種悲傷情緒中的蘇知意,卻也沒發現這個細節。
“他比我們想象中要堅強。”顧西洲輕撫過女人的臉頰,溫柔安慰,視線在她緊皺的眉眼間遊走。
“誒?我發現我最近好像有點多愁善感了。”蘇知意忽然緩過神,鼓著嘴巴自我反思。
“沒事,是因為快到預產期了。”顧西洲輕聲安撫。
“預產期?”蘇知意恍然大悟。
最近發生了這麼多意外,這幾天又忙於蒙蒙出國的事,蘇知意自己都差點忘了,她竟然還有兩個星期就到預產期了!
“兒子走了,我也該關心關心我的小公主了,”蘇知意摸摸自己的肚子,接著又揚起手把男人的耳朵揪了過來,“我以後不會偏心,你也不準。”
大庭廣眾之下被女人揪耳朵,這還是顧西洲第一次體驗。
雖然說有點丟人,但誰讓她是蘇知意呢……
顧西洲抿著唇附和:“一切聽顧太太的安排。”
竊喜中的沈格慶幸自己留下來了,看到了顧西洲這麼慫的一麵,就是有點後悔剛才沒拍下來。
天色不早,顧西洲不放心蘇知意在這種人來人往的公共場所多待。
正要帶她離開,一個他並不想看到的人出現在了麵前,蘇知意自然也看到了。
“嗬,齊先生還真是無處不在呢。”蘇知意冷笑著跟齊司宇打招呼,話中隱約帶刺。
齊司宇先是溫和一笑,視線掠過蘇知意的肚子,“我也很驚喜我與蘇律師和顧總的緣分。”
沒人相信這是一場偶遇,卻也沒人去說破。
“看得出顧總對孩子很重視,蘇律師即將生產,顧總可不要懈怠。”齊司宇斂起方才戲謔的神色,嚴肅地提示顧西洲。
顧西洲一臉冷色,毫不掩飾眼眸裏的鋒芒,直視著齊司宇寒聲道:“這一點,不用齊先生費心。”
感覺到顧西洲是誤會了他的意思,齊司宇又更加鄭重地警告了顧西洲幾句,“尤其是生產期間,醫院的安保措施要做好。一定嚴防死守,免得發生意外。蘇律師對顧總有多重要,我是看在眼裏的,可得好好保護她的安全。”
顧西洲猜測齊司宇是知道卡卡陪著蒙蒙離開了,以為蘇知意身邊沒了得力的人保護,才會故意冒出來猖狂地警告威脅。
“沒有居心叵測的人摻和,她當然會安全。”顧西洲陰沉著臉,周身戾氣失控地肆虐,讓人不寒而栗。
齊司宇卻不跟顧西洲多計較,而是執著於蘇知意生產時的安全問題。
“不管顧總怎麼想,我最後再說一遍,提防好所有的危險因素,別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兒。”齊司宇說完,神色匆匆地離開。
顧西洲盯著齊司宇離開的方向,眸子裏冷意森然。
再看向蘇知意的時候,顧西洲眼裏的冰峰陡然融化,“走吧。”
蘇知意腦海中回憶了一下齊司宇剛才的舉動,總覺得他的神色不像往日裏那麼從容,好像知道了什麼似的,有點慌張。
而且她在齊司宇對待顧西洲的眼神裏,找不出絲毫的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