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別墅的花園裏,顧西洲攔下管家要了一包香煙。
“先生,您不是好久都不吸煙了嗎?”管家疑惑地問。
顧西洲沒做聲,冷冷地瞟了他一眼。
管家忽然覺得脊背直冒風,自知多言,匆匆走開了。
自從跟蘇知意在一起後,顧西洲就很少吸煙了,因為她不喜歡煙草味。
尤其是她懷孕之後,他幾乎就沒有碰過香煙。
但此刻的顧西洲情緒難以尋到宣泄出口,點燃一根香煙,吞雲吐霧。
煙蒂越燃越長,正沉思的顧西洲也沒注意。
直到承受不住重量,煙灰才墜落到地上。
本來覺得整個事件有了一條重要線索,卻又要斷在白元青這裏,顧西洲煩悶得很。
見顧西洲久久沒有回來,蘇知意過來尋找。
推開隔著花園與客廳的那扇門,看到了站在牆角吸煙的顧西洲。
眼神隻顧著去尋顧西洲,關門的時候手隻隨意地推了下,導致門鎖沒有落好。
從外麵看的話,門是虛掩著的。
“出什麼事了嗎?”蘇知意輕聲詢問。
聽到她的聲音,顧西洲立即把煙蒂撚滅,就要將人推出去。
“你怎麼過來了,快進去。”邊說著,顧西洲揮動手掌驅散煙霧。
恍惚間,蘇知意看到顧西洲深若幽潭的眸子裏竟也藏著疲憊,眼白上甚至摻著幾線紅血絲。
自己住院的這段時間,一直是顧西洲在醫院陪床,再加上家中和公司諸事繁忙,他已經很久沒好好休息過了。
難掩心疼之感,又知道勸他的話,他隻會答應著還是不注意休息。
蘇知意眸光一動,想到了辦法……
“你居然抽煙!忘了我懷著孕呢嗎?”蘇知意叉著腰,往前挺了挺肚子,看起來動了怒。
顧西洲沒有想到女人的反應會這麼大,怔了一怔,馬上道歉。
“保證下不為例,是很對不起女兒。”顧西洲語氣和軟,撫摸著蘇知意的肚子,臉上帶著溫柔的笑。
“哼,你就隻想著女兒。不管她媽媽了,對不對?”蘇知意怒氣未消,反而聲調高了八度。
顧西洲一頭霧水,疑惑女人怎麼突然就生氣了。
甚至懷疑她的產前抑鬱症,病情反複了。
忽然,注意到了她偷偷上揚的唇角,心中一下子豁然開朗。
差點就被這個小壞蛋給騙過去了。
顧西洲一臉玩味的表情直視著女人,不再說話。
注意到了顧西洲態度的變化,蘇知意知道自己的小伎倆被識破了……
“你你你,別以為你眼睛好看就能一直看著我。”蘇知意輕咳一聲,強撐著剛才的表演。
“沒有你好看。”顧西洲稍一歪頭,調笑道。
又將女人攬入懷中,“剛才是故意讓我擔心?”
“呸,不識好人心。這不是看你表情苦大仇深的,想逗你開心嘛。”蘇知意笑眼彎彎地解釋。
她感覺得出來顧西洲心裏有事,但此時並不想刨根問底。
顧西洲的神色明顯深了深,稀稀疏疏的呼吸吹拂在女人的耳邊,“是你先撩我的。”
蘇知意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最後一個音節還沒傾吐出來,就被男人霸道的吻堵了回去。
不知不覺,已經軟綿綿地倒在了男人的懷裏……
蒙蒙見爸爸媽媽遲遲不回來,也要到花園尋找,就要走到門口的時候,被管家看見了。
管家想起顧西洲正在花園吸煙,蒙蒙過去不好,於是追過去要攔下他。
大人的步伐終究是比小孩子快一些,管家剛湊到門前,就看見了先生和夫人相擁接吻的一幕,頓時一陣尷尬。
“爸爸媽媽在裏麵嗎?”蒙蒙也過來了,手已經放在了門把手上。
管家驚慌,硬是把蒙蒙的小手給拉住了,
“管家叔叔,為什麼不讓我進去?”蒙蒙的大眼睛疑惑地望著管家。
管家:“……”
這要怎麼解釋?
……
沈格和丁茵茵離開後,白蕭雨回想著他們告訴自己的那些事,心中五味雜陳。
顧少昀的失蹤已經讓她幾乎崩潰,現在顧霄又從監獄逃出來,甚至有可能被父親藏匿在家裏。
當初她出國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不想被攪進權利紛爭,可現在看來,她還是沒能脫身。
走到白元青的臥室門口,白蕭雨敲門而入,見他根本沒睡覺,而是站在窗前打電話。
見到白蕭雨進來,白元青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馬上掛斷,將手機放進了口袋裏。
“進來怎麼不敲門?”白元青揚著眉,氣惱地嗬斥道。
“爸,你到底知道些什麼,連我也不能告訴嗎?”白蕭雨氣衝衝地站到他麵前,坦白發問。
“沒頭沒尾地在說什麼,我聽不懂!”白元青微微一愣,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坐到了椅子上。
“我想知道,那個花匠的身份。”
“遠房親戚。”白元青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說的是真實身份。”白蕭雨字字堅定。
“我正煩著,你就別在這兒添亂了,快出去!”重重呼出一口氣,白元青猛地站起來,指著門口大喊。
“隻要你告訴我,那個花匠是不是顧霄,他現在在哪兒,我就馬上離開。”白蕭雨不依不饒,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
白元青下意識地避開視線,半晌才說:“顧霄隻會幫我們對付顧西洲。他是顧少昀的親生父親,自然會救他。你難道不想見顧少昀了?”
“所以你是說,他知道少昀被關在哪兒?”白蕭雨瞳孔一震,抓住了他話中的關鍵。
不去回答提問,白元青直接跟她分析利益關係。
“顧家兩房的糾紛你又不是不知道。別忘了,你嫁給的是顧少昀,我們跟顧霄才是一撥的。你倒好,跟顧西洲他們一起懷疑起我來了!”白元青打起了親情牌,以安撫白蕭雨。
“如果你沒有問題,怎麼會引起別人的懷疑?”白蕭雨低頭看著腳尖,冷臉反駁,根本不認同父親的話。
白元青氣得揚起手要打人,在空中停了停,還是沒打下去,但狠狠警告了她一番。
“你要還是白家的人,就不該再跟仇人來往!記住,以後離跟顧西洲有關的人都遠點兒!”
“仇人?”白蕭雨的眼神裏帶有一絲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