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怎麼相幹的兩個人因為童婉才有了些聯係。
畢竟童婉是蘇知意的生母,顧西洲擔心女人難過,壓低嗓音咳嗽一聲,示意沈格。
坐在沈格旁邊的丁茵茵猜測,這個時間顧西洲很可能在病房陪著蘇知意,也用手肘拐了一下他,讓他注意措辭。
其實對於當事人蘇知意而言,“童婉”這個名字已經不能去刺痛她的心了……
沈格正要開口補救,卻聽蘇知意像根本不在意似的,平靜地提醒他們注意另一件事。
“也不盡然,別忘了,他們現在還是親家。”蘇知意一針見血。
白元青為了女兒與顧少昀的婚事,而打算與顧霄聯手,這種可能性並非不存在。
所有疑惑都需要等沈格和丁茵茵去了白家才能一一解開。
分析完當前情況後,蘇知意特意囑咐丁茵茵。
“蕭雨身體虛弱,精神狀態也不是很好,千萬別讓她操心勞神。至於花匠的身份,還是暗中查探吧,免得讓她有種如臨大敵的感覺。”
“放心吧,我都明白。別忘了,我可是醫生啊。”丁茵茵痛快答應下來。
又千叮嚀萬囑咐地讓他們也注意安全後,蘇知意才掛斷了電話。
晚上,蘇知意抱著雙臂站在窗前,眉頭深皺,腦海中複盤著最近發生的每一件古怪事。
它們看上去出人意料、卻似乎冥冥之中又有著牽連……
顧西洲推門從外麵進來,單手端著一個精致的小瓷碟。
發現女人正在愣神,臉色很差,顧西洲伸手在她的眼前打了個響指,吸引她的注意力。
蘇知意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手指嚇到,瞳孔一縮,連著眨了幾下眼睛,卷翹的睫毛如蝶羽一般忽閃忽閃的。
“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蘇知意剛才思考得太過專注,沒有留意到顧西洲已經到了身旁。
“還是不放心?”男人溫柔的眸子在女人清瘦的臉上遊移。
她的心思在他麵前無所遁形。
“白元青的手段我們也不是沒見識過,他一定不會讓茵茵他們輕易確認花匠的身份的。”蘇知意低垂眉眼,神思憂慮。
顧西洲理解蘇知意的擔憂,但現在隻能先等等看沈格那邊反饋回來的情況,才能確定下一步的計劃。
“先不想這些了,”顧西洲把手中的瓷碟向女人的麵前遞了遞,“吃點東西。”
“我沒胃口。”蘇知意無力地擺擺手,轉身走至小沙發旁坐下。
顧西洲也跟過來,湊到她身邊。
“張嘴。”蠱惑人心的嗓音響起,顧西洲耐心又霸道地給女人喂食。
隻眨眨眼的功夫,一枚小巧玲瓏的紅豆椰汁糕就被顧西洲放在了蘇知意的唇邊。
原本毫無食欲的蘇知意居然鬼使神差地張了嘴,頃刻間口中芳香馥鬱。
吃了清甜的東西,緊繃的心情得到了緩解。
不知不覺,蘇知意靠在顧西洲的肩膀上,沉沉睡去……
把女人輕輕抱到床上,望著她身心疲憊的模樣,顧西洲有些揪心。
悄悄給沈格發了消息,讓他和丁茵茵有什麼事先通知自己,以免蘇知意受到刺激。
緊接著就收到了來自沈格的一連串關於“寵妻狂魔”的挖苦。
顧西洲望著手機屏幕,輕扯嘴角,沒有回複。
隨手將手機放到桌子上,擁著女人入睡。
……
沈格和丁茵茵下了飛機,直奔白家,一分鍾也不耽擱。
如他們所料,白元青並不歡迎這對不速之客,見到他們時,眼睛裏除了驚訝還藏著幾分厭煩。
不過白元青畢竟也是在商場裏混跡多年的一隻老狐狸了,表麵功夫做得勉強還能看過去。
白家客廳。
白元青坐在主位長沙發上,一雙精明的眸子上下打量著位於左側沙發的沈格和丁茵茵。
聞聽兩人到訪,白蕭雨匆匆下樓。
礙於父親在,沒有跟他們多說什麼,涉及顧少昀的話題更是避而不談。
寒暄過後,白蕭雨隻靜靜坐在單人沙發上,想等著一會兒父親離開的時候再問問有沒有顧少昀的消息。
反倒是白元青,主動問起了兩人這次來的目的。
“你們兩個怎麼會突然過來?”問話的同時,白元青向著端來茶水的仆人揮揮手,示意他們都下去。
暫時不清楚沈格兩人的意圖,白元青擔心他們會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
“我們蜜月旅行剛好到這座城市,想來看看蕭雨。聽她說您也搬來這邊了,自然要拜訪。”沈格立刻遞上去一個善意的微笑,回答的十分得體。
“原來是這樣,沒想到我還得到沈先生和丁小姐這樣的尊重。”白元青半眯著眼睛,皮笑肉不笑。
刻意加重了語氣,明顯話裏有話。
白元青心裏明白,他被顧西洲打成了喪家之犬,背後肯定也有沈格的出力。
他心裏本就不待見白元青,所以明裏暗裏的帶著些諷刺。
沈格卻選擇無視白元青那昭然的敵意,繼續問:“白叔叔,您不會介意吧?”
“當然不會。”白元青咬著牙否認,臉上笑容還是假兮兮的。
當初在安城,白家與沈家都是豪門,也有點交情,所以白元青也不好太拂沈格的麵子。
“您搬來不久,家裏傭人都是新雇的吧?”沈格環視四周,隨口一問,表麵看起來並不存有刻意試探的痕跡。
但白元青卻戒備心很重,回答得很是謹慎。
“不全是。”白元青不願多說一個字,生怕會透露出什麼似的。
“那新人還用的慣嗎?”沈格輕拍身邊的丁茵茵,向白元青推薦道:“茵茵有朋友是在這邊做高級家政培訓的,用不用讓她來幫忙培訓一下新傭人?”
“是啊,白伯父可不要跟我們客氣。您是長輩,我們和蕭雨又是好朋友,可不要生分了。”丁茵茵連連點頭,客氣地附和著。
丁茵茵的最後一句話甩出來,高低立見。
如果白元青同意,他們就順利地打入了敵人內部,可以借此機會查一查那位花匠的底細。
如果白元青拒絕,就是承認把他們兩個當外人,直接撕破了臉,不好收場。
“我們家對傭人也沒有特別高的要求,就不麻煩你們的朋友了。”
不等二人說話,白元青緊接著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