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蘇知意一下拽住安瑤的胳膊,把人往外拎。
“你要帶我去哪兒?”安瑤脊背開始發涼,身體向後發力,腳扒著地板。
蘇知意冷笑,“不是想見顧少昀,要去告狀嗎?我帶你去。”
“我渾身是傷,你什麼事兒都沒有,你以為少昀就那麼信任你嗎?”安瑤也配合起來,跟著蘇知意走,“好啊,看看少昀到底會相信誰。”
想起白蕭雨剛才痛苦的樣子,蘇知意每邁出的一步帶著憤怒。
“顧少昀,看你招惹的都是些什麼貨色!”蘇知意氣到極點,不知道哪裏生出來的神力,扯著安瑤進了病房,一把將她推到顧少昀的腳邊。
顧少昀正在房間裏散步,覺得身體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
看到蘇知意和安瑤以這種姿態出現,顧少昀愣住了。
“怎麼回事?”顧少昀緊緊皺眉。
安瑤想博取顧少昀的同情,哭的淚如湧泉,抱住他的腳踝,“少昀,我知道你現在不那麼喜歡我了,可是我隻是想來看看,沒想到她……”安瑤指著蘇知意,“她就讓人把我打了一頓,不信你看。”
渾身的傷口不用安瑤說,顧少昀也見到了。
但是顧少昀清楚蘇知意不會隨便打人,並不相信安瑤的話。
“知意,到底怎麼了?”顧少昀越過安瑤楚楚可憐的眼神,望向蘇知意。
“裝完了嗎?”蘇知意垂下眼簾,不屑地詢問安瑤。
安瑤正要說話,蘇知意卻不給她機會,“簡單來說,因為這個女人的口無遮攔,蕭雨動了胎氣。”
顧少昀一聽,心跳到了嗓子眼兒,慌忙掙開安瑤,跑到蘇知意麵前,“蕭雨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生病危險?”
刻意停頓了幾秒鍾,蘇知意才開口,“已經沒事了。”
“少昀,你別聽蘇知意瞎說,白蕭雨動胎氣怎麼能怪我,是她自己心眼兒小,誤會了我們。她遠在國外還吃飛醋,跟她相處多累啊,還是我們在一起更快樂,對不對?”安瑤還在演戲,像是在癡情告白,“我一直等著你,對你的愛不比白蕭雨少,你就不能看看我嗎?”
顧少昀當然還是相信蘇知意的,得知白蕭雨是因為安瑤動了胎氣,大發雷霆,才不管安瑤是真情還是假意。
不再與安瑤多費口舌,顧少昀直接從抽屜裏拿出一張銀行卡,扔在安瑤的臉上,“裏麵有五十萬,現在就滾!”
銀行卡質地堅硬,一角擦著安瑤的臉頰而過,劃出一道血痕,落在地上。
安瑤還想乞求顧少昀,伸手要去抓他的衣服。
“我沒說過,我不打女人。”顧少昀呼吸粗重,眼神是從未有過的狠戾。
不敢再惹怒顧少昀,安瑤落荒而逃,臨走前還不忘拾起地上的銀行卡。
“你也好好養傷。”關心一句,蘇知意沒在顧少昀這裏多做停留,轉身就走。
顧少昀追出門去,“知意——”
“怎麼了?”
“蕭雨現在到底在哪兒,你告訴我吧,我真的隻是想去照顧她,孩子是我們兩個人的,不能讓她自己承受痛苦。”顧少昀眼底已經存了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聽到白蕭雨動了胎氣,顧少昀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他從來沒有這麼在意過一個人。
即便是他當初對蘇知意過度關心的時候,也沒有這種百爪撓心的感受。
蘇知意被顧少昀說得也有些感動,“她現在不能受刺激,我找機會再跟她商量,”剛走出幾步,又轉過身補充了一句,“醫生說已經沒事了,別擔心了,先養好傷再說。”
顧少昀隻是茫然地點點頭,回了病房,背影略顯落寞。
消息很快傳到顧西洲那裏,公司事務纏身,但他心係蘇知意,還是來了醫院。
“電話裏都說沒事了,幹嘛還來一趟?”見顧西洲進來,蘇知意蹙眉問道。
蘇知意剛剛跟Maria通了電話,詢問了白蕭雨的狀況,知道她和孩子都沒有大礙,現在心情已經平複了很多,但還是氣惱安瑤的所作所為。
“擔心你還在生氣。”顧西洲習慣性地摸摸蘇知意的肚子,在她的額頭輕吻一下。
“你說對了,要不是擔心她反撲,傷到我寶貝女兒,我真想多扇那個安瑤幾巴掌!”蘇知意憤憤然,小手對著空氣揮舞了幾下。
顧西洲將女人的粉拳攥住,他的關注點在於,“手疼不疼?”
蘇知意搖搖頭,“忘了,哪還顧得上手疼不疼,就隻生氣了。”
“你生著氣的話,那這個該不該給你看?”顧西洲低頭看了一眼助理發來的資料,手機在蘇知意的眼前來回晃了兩下。
“這是什麼?”蘇知意隱約看到“拋夫棄子”之類的字眼,愈發好奇。
顧西洲故意賣關子,逗蘇知意開心,“看了你會生氣。”
“哎呀,我不生氣了,快給我。”蘇知意揚手就要去搶。
指了指自己的嘴唇,顧西洲不再說話。
蘇知意馬上會意,蜻蜓點水般地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要去拿手機,卻被顧西洲捧住臉蛋親了兩分鍾。
做好了前期鋪墊,顧西洲才放心讓蘇知意去看資料。
如他所料,看到手機上的內容,蘇知意果然氣憤不已,大罵安瑤可惡。
原來安瑤在鄉下老家的時候,早就與她的高中同學偷嚐禁果生了孩子,但是她不安心在鄉下的清貧生活,削尖了腦袋想往上流社會擠,過奢侈生活。
於是拋夫棄子,到大城市乃至國外去追求豪門夢。
安瑤憑借著有點姿色混入了演藝圈,接近顧少昀當然也是為了攀附上顧家。但是沒想到顧少昀並沒有娶她的意思,所以她期間轉戰了目標,不過不太順利。
但是再遇顧少昀的時候,安瑤又賣慘糾纏,最終目的還是嫁入豪門。
顧西洲見蘇知意久久不曾開口,擔心她陷入負麵情緒,手掌在她稍稍顫抖的後背上輕輕撫摸,“打算怎麼辦?由你做主。”
男人的話讓蘇知意忽然間醒了神,她身體的線條同時也僵硬起來,因為安瑤的經曆,讓她不自覺地聯想到了童婉。
嗬,她的生母。
同樣貪念盈滿身,為了豪門的榮華富貴,不惜拋棄了丈夫和兒女,各種鑽營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