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知意,你以為跟顧西洲結了婚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嗎?幼稚!”手機那邊傳來淩初初語氣裏滿是嘲諷的尖銳聲音。
“不然呢?”蘇知意聲線鬆弛,甚至帶有一絲慵懶,好像根本不把淩初初看在眼裏。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顧老爺子的毒還沒有解吧?隻要他一天沒好,我就還有機會。你就不害怕,顧西洲會為了讓我救顧老爺子而拋棄你嗎?”淩初初猖狂地大笑,旋即字字狠毒地去戳蘇知意的敏感點。
一邊是至親,一邊是至愛,蘇知意也不願讓顧西洲為難。
蘇知意下頜不由得一緊,抬眼去尋顧西洲的眼神,卻得到了他堅定的回應。
顧西洲緊緊握著蘇知意的手,之前聽到淩初初聲音後那種暴戾眸光如海水退潮般消逝,注視蘇知意的眼神是那樣的柔和。
沒讓淩初初察覺出她那零點一秒鍾的遲疑,蘇知意聲線冷冽地回懟,“你都已經是縮頭烏龜,躲在黑暗裏不敢出來,又拿什麼同我搶男人?”
蘇知意的話語裏透露著孤傲與輕視,絲毫沒給淩初初得寸進尺的機會。
“你!”淩初初恨得咬牙,沒過一會兒又大笑起來,收住笑聲後惡狠狠地說道:“你可以不相信啊,但是根據我的推算,顧老爺子今天病情就會加重。我會讓你嚐到苦頭的!”
最後說了一句不明其意的話之後,淩初初突然掛斷了電話。
“爺爺回家了嗎?趕快打個電話問問吧?”蘇知意雖然回懟了淩初初,但是淩初初的話她還是不得不信。
“嗯。”顧西洲掏出手機,可還沒撥通老宅的電話,IVE的來電就到了。
向來沉穩從容的IVE專家也情緒焦急起來,“顧總,顧老爺子在車上暈倒了,現在我們正往醫院開。我幫他檢查過了,可是情況不容樂觀,您還是盡早來醫院比較好。”
顧西洲眉心倏然一擰,掛斷了電話。
“怎麼了?是爺爺出事了嗎?”蘇知意見顧西洲臉上露出幾分不曾有過的慌張神色,馬上猜測是顧老爺子那邊真的如淩初初所言病情加重了。
“去醫院。”顧西洲點點頭,快步帶著蘇知意離開別墅,前往醫院。
經過醫生和IVE專家的全力搶救,顧老爺子暫時脫離生命危險,可IVE也下了斷言,如果顧老爺子體內的毒還不能解,那他的性命就岌岌可危了。
情況緊急,顧西洲做出決定,如果淩初初今晚沒有出現在醫院,他就會聯係她……
顧西洲和蘇知意的婚禮,讓淩初初一下子就慌了:絕對不能讓老爺子脫離她的掌控,這是她最後的籌碼。
眼中閃過一抹厲色,淩初初撥了個電話出去,厲聲道:“盯著顧西洲的人,找機會殺了蘇知意,不能讓她再活著留在顧西洲身邊。”
那頭應了。
淩初初一拳砸在門上,冷聲道:“訂一張回國的機票。”
她等不及了。
蘇知意必須立刻消失在顧西洲身邊。
算算藥效,時間也該差不多了。
次日,顧老爺子臥床不起,身體狀態也越來越差,甚至連說話都有些困難,老宅的醫生來了又走,每個都束手無策。
蘇知意麵帶愁容,推開書房的門,隻見顧西洲冷著臉捏斷了毛筆,低聲斥責道:“什麼叫失蹤了?”
“廢物!”
“立刻給我找。”
“最快的時間內,我要見到沈格。”
一聲比一聲冷,臉色也越來越冷肅。
握著手機的大手青筋暴起,細看之下,竟然在微微發抖。
蘇知意心口一沉:出事了!
她無聲地走到顧西洲身後,伸手握住他的大手,給他無聲的安慰。
顧西洲掛斷電話,彎腰抱住她,低聲說:“還是沒找到淩初初,沈格也不知道跑去了哪裏,應該是被人絆住了。”
蘇知意心口的巨石不斷下墜,伸手抱住他,“是……淩初初?”
話音剛落,管家來敲門,語氣不穩:“少爺,少夫人,淩小姐非要闖進來。”
顧西洲臉色一沉,滿臉風雨欲來,正要出去,管家卻猶豫著說,“她,指名要見少奶奶一個人。”
“不行。”顧西洲下意識拒絕,臉色冷的可怕。
蘇知意卻異常平靜,“她是有備而來,總要見見的。放心,我不會有事,這裏畢竟是顧家老宅。”
她安撫住顧西洲的情緒,獨身去會客廳,一眼就看到了打扮甜美的淩初初,似乎是特意來示威的,整個人都帶著一股淩厲的高高在上的氣息。
口中卻故作擔憂:“老爺子的身體怎麼樣了?”
“何必明知故問?”蘇知意拉開椅子坐下,平靜道:“說吧,你想幹什麼?”
“讓你滾啊。”淩初初捂著嘴笑的優雅,眼底卻透出勢在必得的味道,“沈格死了。你們現在沒得選了,除非,你和西洲哥哥忍心看著老爺子去死。”
本以為她露出底牌,蘇知意會大亂陣腳
誰知蘇知意竟然平靜的有些反常,“我走了,你就給老爺子治病?如果你治不好,怎麼辦?”
“笑話!除了我,沒人能救他。”淩初初忽然沉下臉,咄咄逼人地說,“別再浪費時間了。隻要你和西洲哥哥離婚,帶著那個野種徹底消失在他麵前,我自然會救未來公公。”
蘇知意猛地站起身,微微一笑:“你賭的不過是顧西洲的孝順,正因為他重情義,所以就算我滾了,他也不可能喜歡你,反而對我更加念念不忘。這就是你想要的?”
“你!”
“不如這樣,我們公平競爭?”蘇知意往前一步,麵上帶著一抹循循善誘的味道,“顧西洲心裏有我,一開始也是因為老爺子喜歡我,所以我在他麵前有更多的表現機會。現在,你的機會近在眼前,隻要你給老爺子治病,他眼裏看到的就隻有你的好。”
淩初初明顯猶豫了,她想要的不隻是顧西洲的人,還有他的心,而蘇知意就是最大的絆腳石。
“你必須得滾。”她反應過來,咬牙切齒道,“否則,他能看得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