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飛子沉重點頭稱是,“今早在安宇殿前,莫夢長老已經詢問過了那幾個巡夜的弟子,他們說並無發現任何人進入或出穀,那這樣事情就蹊蹺了,既能瞞住所以人的眼睛,順利通過過迷霧之陣和鏈橋,進入山中而不被人發現,可想而知,這一個是個高人,也許他的功力不再你我之下。”越說,淩飛子的眼眸就愈加深邃,顯得高深莫測。
“這人太危險了!”瀚海看向淩飛子說道。
淩飛子點頭不語,然後看向了神彩石,陷入了沉思。
在蜀山,一直以來,除了蜀山弟子能夠平安入山,其他人均是不能進來的。即使有有幾個想要硬闖的人,也都會被神彩石的神力所傷。此次妖族向蜀山挑釁下戰書,蜀山也未曾放在心上。但如今卻有神秘人能隨意進入蜀山而不被人發現,這就令人擔憂了,這個神秘人到底是誰呢?又是如何進入蜀山而不被人發現的呢?一個個的謎團也加深了蜀山的危機。
瀚海也是心事重重,“魔界中人,一向喜愛鑽研奇門遁術,如今又有整蠱之術又重現魔界,看來此事對我們也異常不義,我們得加倍信心了。現在妖族公開要與我們宣戰,我想此事也絕非這麼簡單。“說到這,瀚海的神情愈發的緊張起來,顯得有些驚訝,“難道……難道他們想要奪取本派的神器昊天塔!”
淩飛子點了點頭,一臉肅容,望著懸空的神彩石說道,“浮塗尊的魂魄在蘇醒,而如今魔界也是蠢蠢欲動,眼下妖族巫族一事又破在眉睫,看來此次,蜀山當真難逃一場劫難了,但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拚死守護神器,防止妖魔混亂人間。”
瀚海重重地點了點頭。自從與淩飛子共事五百多年來,兩人都是兢兢業業,恪守著保護蜀山,守護人間的責任,一切也隻為了守護住神器抵擋魔界的來襲。
五百年風雨雨雪,但蜀山從未退縮過,直到最近,浮塗尊的魂魄在蘇醒,這給他們心裏上的打擊是比較大的,畢竟浮塗尊是上古墮仙,他擁有毀天滅地的巨大能量,六界是無人能敵的住他的。所以是萬萬不能將浮塗尊放出來的,為此就更加要守護住神器了。畢竟一旦十大神器聚齊,開啟,那浮塗尊很有可能就會出世。
所以當下足夠引起了蜀山的重視,但蜀山又一心在尋找東皇鍾下落,這次妖族下戰書,和蠱蟲一事突然出現,卻是打了個他們措手不及。
緊貼在洞頂上的黑蝙蝠僅是輕輕振動了下翅膀,便再沒動。
瀚海側頭看了看掌門雙眉緊蹙問道,“掌門可是怕了?”
“怕?”淩飛子愕然,倏地側頭一笑,“我淩飛子身為蜀山一代掌門,誓與蜀山共存亡,哪怕魔界真敢來犯,我淩飛子也不絕會有怕這一說。”
聞言,瀚海看著淩飛子決絕的眼神,心裏一陣悸動,點了點頭,“如今抗妖迫在眉睫,我們應當通知其他仙派前來助我派度過難關才是。”
淩飛子點了點頭,讚同了他的提議,“此事交由你去辦。”
“好!”瀚海應了下來。便直視前方懸空的神彩石了。
二人依舊如此認真的看著那神彩石,誰也不再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仿佛守護蜀山,守護神器,守護六界就像他們彼此的宿命。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宿命,從他生下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注定了。不管他是人,是魔,是妖,是神,還是仙……直到生命結束,輪回之時,還不知下一世,命運之輪會如何轉動。
……
午後,偶爾幾聲鳥雀的叫聲傳來,婉轉悅耳;溫暖的和風也輕輕的吹著,卻吹不走山中的霧霾,吹不散山中壓抑的氣氛。
路上總能看見三三兩兩的青衫弟子結伴而行,在討論著什麼,雖然他們一臉凝色,氣憤,但精神卻還是十佳的,想來討論的還是早上妖族下戰書,殘害同門的一事吧。
慕容雪走在回廊上,想起剛進蜀山之時,聽掌門和瀚海都提過桃花園的風景還是不錯的,便打算去那看看。
行不多時,便進入了桃花園,園中已開遍了滿野的桃花,微風吹來,桃花飛舞著落到地麵,帶有幾分淒美之感。
慕容雪放緩步伐輕輕慢慢的走了進去,一身玲瓏,白衣飄飄,置身於花的海洋,但依舊掩蓋不了她一身的清冷。
風一起,滿園片片桃花瓣隨風吹拂,飄在空中,飄在慕容雪的周身,滿園桃花又似海浪一般,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浪花,粉嫩明媚,起舞的花瓣似飛舞的蝶,又似紛飛的雪,美麗纏綿……
放眼望去,這是一片粉色的海洋,此起彼伏,粉色的海洋隨風波動,帶來的是幽幽的花香,沁人心脾。
慕容雪被眼前的景色所迷住了,已忘了駐足,也暫時忘卻身後的煩惱,美,太美了,如同畫一般……震撼你的心靈。
不遠處的桃花樹下,有一個岸然,蠱毒,鬼魅的身影,他靜靜的注視著桃花園中被花海包圍的女子,烏黑的秀發隨著風在空中輕舞飛揚當真如詩如畫,風華絕代。他不自覺的勾起了薄唇,眼裏也是一股溫暖的笑意,深深的看了那女子一眼,便轉身離去了,黑衣飄飄,舞出的卻是無盡的淒涼。
曹琪漫無目的的遊蕩著,經曆了昨夜的事情,他的心情是比較低落的。不知不覺就遊蕩在了後山。他駐足在龍潭飛瀑的岸邊,上下打量著這個瀑布,這個瀑布水流極其凶險,周圍也有著綿延的山巒和茂密的樹林雜草。顯然這個肯定人來的很少,給人一個總體上的感覺,就是一個“凶”字。
之前,曹琪在魔界曾多方派人打探過這蜀山的位置,哪知連個影子都尋不到,如今托了蔣浩宇的服,進入了蜀山,這可是一個難得進入敵人內部打探的好機會,所以曹琪毫不猶豫的向前走了幾步,卻沒想到越靠近瀑布底下的潭水,他就越感覺吃力,仿佛無形中有一雙巨大的手在阻礙你前進,
這太奇怪了,怎麼會這樣呢?看來應該是被人下了結境,曹琪向來在險中生存,所以他肯定會發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精神。
就在曹琪準備發力之時,他敏銳的感覺到了周圍的異樣,隨即化作一束光亮躲進了茂密的樹林中。
果然不到半刻鍾,就從瀑布中竄出兩個人影來,隨即落在了岸邊,他們左右環顧一下,便離開了。
這兩人一個是淩飛子,另一個是瀚海仙尊。
曹琪看著他們遠離的背景有些生疑,他們怎麼會來這裏,而且還是一副很凝重的神情。就在曹琪準備邁出一步時,卻見一隻烏黑的烏鴉飛出了瀑布,朝著濃密的森林飛向了遠方。
曹琪看著遠去的烏鴉,眸光也愈加的深邃,他微微眯著眼,兀自的冷笑了一聲。這龍潭飛瀑被下了結境,蜀山掌門和瀚海仙尊能進去,那還有情可原,畢竟這是人家的地盤,說不定結境就是他們下的,但那烏鴉怎麼會輕易的出入呢?就連功力深厚的曹琪都無法進入,顯然那烏鴉是絕對有問題的,不用想也知道那烏鴉肯定是弑魔派來的。隻不過如此多人對此地感興趣,尤其是弑魔,可想而知這裏麵一定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他們,想到這,曹琪就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要衝破結境了。
曹琪飛身而起躍入潭中,卻硬被這境界阻絕的讓他生生退後了幾步,他踉蹌的落到了岸上。他單膝跪地,一身黑衣無風自舞,這股力量越是排斥他,他就越想接近,他的眼裏冒著嗜血的光芒,慢慢起身,然後大步的向它走進,越來越吃力,就在曹琪離那瀑布具有一丈遠的時候,曹琪運用神念想要一探究竟,卻無論無何也進不了一步,生生被它阻在了外麵。
曹琪有些惱羞成怒了,為什麼一直破烏鴉都能輕易的進去呢?而他堂堂一代魔尊,卻被難為在了此地。
他眼中的眸光更盛了,渾身散發的寒氣更是直逼寒潭,他運起真氣,雙掌用力推出,一時間再次使用神念去探索。
當雙掌重重的擊在屏障上時,發出了一聲轟天震地的雷響,且身後的水潭也是連連發出了爆破聲,“砰砰砰”一時間水柱直穿雲霄,水花四濺……
就在這關鍵的時刻,突然曹琪是頭痛欲裂,稍微一晃神之際,曹琪所施打在結境上的力量,皆被結境全部連本帶利的還給了曹琪。隨著一陣巨大的氣浪,曹琪便所震飛出了數丈遠。
曹琪在空中緊閉著雙眼,眉心緊皺,額頭也是布滿了豆大的汗珠,他的睫毛微微的抖動的,不難看出他在承受極大的痛苦啊,還有他好像在害怕著什麼。
忘記了時間,忘記了身處的險境。
但腦海中支離破碎的畫麵卻緊緊的糾纏著他那顆黑暗的心靈,讓他陷入無盡的痛苦中。
隨著一聲重重的落地響聲響起,喉頭一股鮮甜的血腥味噴湧上來,他極力的壓製卻仍舊溢出了嘴角。隨手擦掉血跡,站起身來,眼底一片冰寒,決絕的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