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蔣皓宇連同玉簫就要接近妖王之時,那妖王正欲施展法力相依抵擋。卻在那遠處突然飛來一道光芒,時隱時現,如同風一般,愣是誰也未曾看見,光芒快如閃電,僅隻是一眨眼便已經到了蔣浩宇的麵前,蔣皓宇還未來得及躲避,那光芒已化作利劍直直穿透蔣皓宇身體,後又化作無形,瞬間消失不見。
在場所有人皆是愣住了,就連妖王也愣住了,因為他根本沒有出手。但蔣皓宇就是這樣硬生生的被一道玄光刺透身體,曹琪慕容雪均是怔住了,因為蔣皓宇突然沒了動作,慕容雪心中暗道不好,起身飛往蔣皓宇身旁,卻見到蔣皓宇整個人已經生生的倒在地上。
青年男子從半空中落下,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平穩落地,卻見到眼前一幕,亦是驚訝不已。慕容雪扶起蔣皓宇,眼眸盡是擔憂,“皓宇,你怎麼了?”
“容雪,我……我好難受。”蔣皓宇全身顫抖,雙手緊握拳頭,看著慕容雪痛苦的說道,而此刻隻覺得自己體內像是被什麼撕咬一般,那道光芒刺透身體其實是把什麼送進了自己體內,外表看上去未有半點損傷,但體內就是難受之極。
慕容雪看著蔣皓宇那愈加蒼白的臉色,又見他如此難受,當下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這究竟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
“我也不知道,就是剛才一道光芒突然就穿進了體內,然後身體裏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撕咬,啊……”蔣皓宇突然痛苦的嘶喊著,“它在咬我,它在我的身體裏咬我。”
“什麼?”慕容雪驚愕不已,雖不知蔣皓宇身體內是何物,但仍舊運起真氣欲替蔣皓宇逼出體內之物,卻被曹琪阻止。
妖王與白狐看著也是極其不解,尤其是妖王,看著更是一頭霧水,突然隻聞白狐提醒道,“大王,我看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妖王想了想,本欲趁此機會拿住曹琪,但又想到方才那漩渦一事,還是放棄了這念頭,與白狐相視一眼,二人同時化作一股黑霧向空中飄去。
白凝雨三人看著妖王二人離去,卻也沒有再追之意,而是回過頭來看著曹琪三人。
蔣皓宇此時痛苦的全身抽搐,臉色蒼白如紙。一邊喊著慕容雪,一邊痛苦的掙紮。慕容雪看著曹琪,不知他為何阻止自己,“你想做什麼?”
曹琪看了慕容雪一眼也不說話,曲下身子將手按在蔣皓宇胸口,原本漠然的神色,瞬間閃現一抹驚訝,看著蔣皓宇那痛苦難耐的樣子,按在蔣皓宇胸口的手逐漸泛起淡淡紅光,隨著微一用力,蔣皓宇整個人便昏厥了過去。收回手,迎上慕容雪那擔憂神色,不禁眉頭一皺,忽而收回目光,側麵冷聲道,“蔣皓宇這是被人下了蠱毒。”
“蠱毒?”慕容雪怔然,“怎會突然被下了蠱毒的?”
“不知道。隻是方才以神念查看到他體內有種異物在不斷咬著他的心腑,至於是什麼蠱毒,我並不知曉。”曹琪淡淡說著,眼神總是不自覺的睨著慕容雪。
那原本蹙起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慕容雪聽著曹琪所說,又看著蔣皓宇,此時蔣皓宇已經昏迷,但臉色依舊蒼白,緊皺的眉頭似在承受著極大痛苦,慕容雪看著不禁心中一股疼惜,剛才應該及時阻止他才對的。
想到蔣皓宇從小受閻邪迫害,還在魔靈之境中承受了那麼多痛苦,現在又被人下了蠱毒,不禁心中更加難受了。
曹琪眉宇微斂,看著慕容雪如此難過,本想好言安慰她,可是一想現在是曹琪的身份,於是話到嘴邊,便又咽了回去,轉而看著慕容雪淡然道,“現在還是先想想如何治好蔣皓宇吧,這蠱毒奇特的很。”
慕容雪黯然垂眸,方才想到司徒鎮,但轉念一想,雖然司徒鎮對此也頗有研究,但現在去找他也是來不及的,更何況還不知他現在在哪?心頭瞬間失落,突然身後傳來一名男子溫雅的聲音,“二位若是不介意,可否將這位兄台帶至在下師門。”
慕容雪回眸看著那男子,正是那青年男子,見曹琪慕容雪均看著自己,男子又接道,“在下師門中有位長老深諳蠱毒異術,相信他能有所幫助,加上師門離這不算太遠,也不會耽誤了這位兄台的醫治。”
曹琪看著那男子,“你師門又是?”
“蜀山。”這兩個字,是極其自豪的說出的,男子看著曹琪,迎上那冷冽質疑的目光,眼底總有絲畏懼,垂首抱拳有禮道,“我三人乃蜀山弟子,在下元楷瑞。”又指著身旁二人介紹道,“這是白凝雨和郝藍。二位大可放心隨我等前去,在下也可保證,絕不會為難兩位。”
慕容雪聞言看了二人一眼。若是蜀山真有能救蔣皓宇的人,絕對會比找司徒鎮來的快,加上蔣浩宇命在旦夕,也容不得猶豫。隻是突然想起什麼,回頭看著曹琪,等待著他的答複。
曹琪低垂劍眉,那是仙山,自己這樣去會不會暴露身份呢?可是看著蔣皓宇那痛苦的臉龐,終是抬眸看向元楷瑞,“那就有勞了。”
“你們客氣了。”元楷瑞溫雅笑道。隨後又將長劍喚出,口中念著口訣,那長劍便在半空橫躺,隨後人亦飛身上了劍身。白凝雨郝藍二人亦是如此,三人立在劍上,回頭看著曹琪三人,元楷瑞道,“現在在下便帶二位會蜀山,不知二位……”
“不必了。”深知元楷瑞欲問是否需要幫忙,曹琪就斷然回絕。回首看著慕容雪,見慕容雪獨自扶著蔣皓宇,也是微微有些不忍。思索須臾,抬起雙手在胸前凝氣一團白色雲霧,隨著雙掌推出,那雲霧脫離曹琪掌心,懸浮半空,並且逐漸變大,直到能容得下一個平躺著的人,這才停下。元楷瑞等人看著均是驚訝不已。
曹琪將蔣皓宇從慕容雪手中扶過來,並且帶著蔣皓宇徑直飛落在雲霧之上,將蔣皓宇放平,動作一氣嗬成,幹淨利落又冷酷漠然。看得白凝雨不禁在心中覺得此人就如同一塊寒冰。
慕容雪見到曹琪會主動幫自己,心中竟然莫名覺得溫暖,但想到蔣皓宇與曹琪畢竟相處了些時日,在冷漠的人也應當有感情,遂也不再多想,凝起真氣飛身至曹琪身側,清麗的容顏浮出一絲清淺笑意,那是由心而起的笑顏,雖隻是謝意,卻也將曹琪那渾身冷如寒潭的氣質融化。
元楷瑞一直覺得曹琪三人身份絕非常人,將三人帶回蜀山也是有其他意義,見三人已經準備妥當,這才道了句,“蜀山地勢隱秘,請二位跟緊了。”說罷,隻見劍光一閃,人已不知飛往了多遠。
曹琪立在雲霧上,回頭看著地上那些百姓,眉宇微斂,似有所思。待眾人走後,那些百姓均是能自由行動起來,直到再無眾人身影,那些百姓相互點頭示意著什麼,隨後隻見黑影一閃,百姓紛紛變成了一身黑衣,麵貌被遮掩的模樣。似感應到什麼,這些黑衣人又看著那從街角緩緩走出來的一道黑色身影,均是一腿屈膝跪地,拱手參拜。
一身黑衣同樣被籠罩的看不清模樣,就連容貌也被麵紗遮住,黑衣人也不回答,抬頭看著曹琪等人消失的方向,久久不曾移開。
至於那些妖人,便是如同冰雕一般,永遠的立在了那裏,任風雨欺淩。
……
生命活著終究是為了什麼?短暫的一瞬間,像夜空中劃過的流星,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佛說:一葉一菩提,花開一世界。
塵世如風,飄零碎落,風去無痕。
漫漫人生長路一路獨行,心經滄桑訴幾度奈何。
也許,生命從來不會給你答案。
……
負手而立,清風掠過撩起黑色衣衫,淡漠冷酷的麵具下,看不出絲毫情緒。曹琪隨著元楷瑞三人,也不知越過多少山川,隻是每每抬頭望去,仍是一片遙無邊際的叢林。看著這些一晃而過的景致,曹琪卻似有什麼心事一般,雙眸靜靜望著前方。身旁慕容雪擔心的看著那個橫躺在雲霧上的少年,眸光黯然,秀容盡是愁緒。
郝藍回過頭看了曹琪一眼,迎上那淡如秋水的目光時,又悻悻得回頭,禦劍挨近元楷瑞與白凝雨二人,細聲問道,“二師兄,凝雨師姐,你們說這三人究竟什麼來頭,竟然能勝過妖王。我們這樣把他們帶回蜀山,師父可會怪罪?”
白凝雨調皮看了郝藍一眼,隨後搖搖頭,看向元楷瑞,“二師兄覺得呢?”
元楷瑞依舊淡然望著前方,聽得二人疑惑,遂認真回道,“這三人身份我也無法識別,但無論如何,人命關天,況且是被妖王所傷,我等修道之人,怎能見死不救。”
聞言,郝藍亦點頭認許,“二師兄說的也是,此次來申啟鎮,本就是為了阻止妖王殘害百姓,那三人與妖王對戰也是為救人,就算掌門和師叔生氣,但也不會怪罪我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