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因為他是你師父

翌日,鳳樂菱睜開眼睛的時候,被立在她床頭的美人給驚豔住了,女裝的連卿真的是美得驚豔絕絕,她癡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瞧見自己是睡在床上,覺得某人還算有點良心。

她從床上坐起來,“你怎麼又穿成這樣?”

連卿對她拋了個媚眼,“自然是去認兒子。”聲音也變成了女聲,“快起床,小鳳凰。”

鳳樂菱霎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看著他的眼睛,“相信我,哥哥…哦,不…姐姐,你這個樣子君讓絕對不會懷疑的。”

她用術法換好衣服下床,“我還要修煉,就不陪你去了。”

“你若不去,我可就回緋色之淵了。”連卿說著便變回了自己的真身。

鳳樂菱默了默,“那你先回緋色之淵,改天再來。”

離她同君讓比試的日子隻剩三天了,三天後她有大把的時間陪他去認“兒子”。

連卿忽然笑了起來,“小鳳凰,這世上大概隻有你一人敢這般對我呼之則來揮之即去。你就是仗著我……”

他說著說著忽然停下來。

鳳樂菱不曉得他後麵一句想說什麼,但前麵一句說得她怪不好意思的,“我去就是了。”

兩個人還未見到君讓,倒是被紫微大帝攔住了。

紫微大帝一雙眼睛盯在連卿身上,“這位是?”

“師父,她是君讓失散多年的娘親,回來同君讓團聚的。”鳳樂菱道。

“沒問你。”紫微大帝目光沒有離開連卿一寸,看都未看她一眼。

鳳樂菱隱隱覺得情況不妙,她扯扯連卿的袖子,用隻有他們兩個聽得到的聲音偷偷問他,“你是不是得罪過我師父?”

連卿很認真地想了想,“好像是有那麼一回事。”

“你做了什麼?”

“燒了他的酒窖。”

鳳樂菱抽了抽嘴角,麵容勉強掛著絲笑意,“你一會兒可千萬別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小鳳凰,你擔心我?”連卿心情很好的樣子。

鳳樂菱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話音一落連卿便笑著同紫微大帝打了個招呼,“紫微老頭,好久不見。”

鳳樂菱心道不好,下一瞬便瞧見她師父紫微大帝將紫微劍祭了出來,她來紫微垣數月還是第一次見她師父祭出紫微劍。

緊接著她便聽見她師父咬牙切齒的聲音,“連卿,你竟還敢出現在紫微垣?”

同樣,她來紫微垣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她師父咬牙切齒的樣子。

偏偏連卿還輕飄飄地回了句,“有何不敢?”

她霎時感覺到整個紫微垣都溢滿了怒氣。

鳳樂菱幹笑兩聲,“師父,這裏麵一定是有什麼誤……”

她最後一個“會”字還沒說出口,紫微大帝厲聲打斷她,“你給我過來!”

“紫微老頭,你不許凶她。”連卿聲音依舊輕飄飄的,卻愣是給人一種不容置喙的感覺。

“她是我徒弟。”紫微大帝壓著聲音,難掩盛怒。

“那也不許你凶她。”

連卿拉住鳳樂菱,“小鳳凰,別怕,這糟老頭奈何不了我的。”

鳳樂菱此時想笑都笑不出來了,她掙開連卿的手,跑到紫微大帝身邊,“師父,您消消氣,千萬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紫微大帝絲毫不為所動,紫微劍指向天空,嘴裏吐出四個字來,“雷霆萬鈞。”

頃刻間地動山搖,天雷滾滾,且那滾滾的天雷全都朝著連卿鋪天蓋地席卷而去。

“雷霆萬鈞。”連卿輕勾了下唇角,“沒想到一上來就放如此大招。”

言罷竟現出了原身,變成了一塊大石頭,大石頭又眨眼間分散成千萬顆小石子散落在紫微垣各處。

紫微大帝見狀臉色驟變,即刻收住了天邊那滾滾而來的萬鈞雷霆,除非他想毀了整個紫微垣。

連卿完好無損地化回來。

鳳樂菱不由地抹了一把冷汗。

紫微大帝提劍,一副要和連卿決鬥的架勢。

鳳樂菱趕緊拉住了他,“師父,連卿他知道錯了,他說他把他的酒全部賠給您,您就別跟他一般見識了。”

“小鳳凰,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將自己的酒全部給這紫微老頭?”連卿問她。

鳳樂菱瞪他一眼,瞪得很凶,大有“你再反駁一句試試”的意味。

連卿默了默,“好,緋色之淵酒全部給他,不過我沒錯。”

鳳樂菱再瞪他一眼。

連卿默了許久,走到紫微大帝跟前,“紫微老頭,我錯了,我跟你道歉,我把我藏了幾萬年的‘緋色’給你賠罪。”

鳳樂菱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誰能告訴她這家夥到底為何會變得這麼快?

紫微大帝聽到“緋色”時眼睛不由地亮了亮,他喝過王母娘娘的瓊漿玉液,飲過天尊親釀的結香醉,天下好酒他幾乎皆都品過,唯獨還沒有嚐過這“緋色”酒。

鳳樂菱是聽說過“緋色”的,傳說“緋色”緋紅如血,熱烈又冰冷,沒有人曉得是用什麼釀造的,隻知道是魔神緋月所釀,而緋月已經消失了數萬年。

“你真的有‘緋色’?”紫微大帝問連卿,眼色期期。

“自然,我可是緋月親哥哥。”連卿道。

紫微大帝搭上連卿的肩膀,“你若是真的能叫我品到‘緋色’,酒窖的事兒就權當沒發生過。”

鳳樂菱在旁邊看得哭笑不得,她師父真是個神奇的存在啊,可以為了酒和別人反目成仇,也可以為了酒同別人化幹戈為玉帛。

在曉得她和連卿其實是為撫慰君讓那顆脆弱的小心靈而來時,紫微大帝歎息一聲,“君讓那孩子也是可憐。”他打量連卿一眼,“你這個做舅舅的倒是有心了。”

然後他親自引路帶他們去尋君讓。

鳳樂菱在後麵偷偷問連卿,“你方才為何那般輕易地就認錯了?”

“沒什麼,隻是忽然想到他是你師父。”連卿毫不在意道。

鳳樂菱心中一動,連卿是一個多麼驕傲的人啊,竟因為那人是他師父就……

她不得不說連卿這個朋友當得實在稱職,比她稱職多了。

她在心裏默默地想,她以後也要好好對他才行。

“‘緋色’到底是用什麼釀的?”走了一會兒,她又問他。

連卿腳步一滯,“滄海之水,還有……緋月的心頭血和眼淚。”

“心頭血?”鳳樂菱覺得甚是奇怪,“你和緋月的心不都是石頭做的麼?”

既然是石頭做的又怎麼會有心頭血?

連卿默了默,“事無絕對。”

鳳樂菱沒大懂,再問他連卿卻將話題錯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