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青丘—霓焰突然消失

“啊,不逗了不逗了,我們趕快進去吧。”鴻雪說道。

霓焰擔憂的看了一眼,接著死死的拉住鴻雪的手:

“進去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別放開我…若你想要救的人就在裏麵,那就盡力的去尋找,但一定要在我身邊。若這人怎麼也找不到,那就趕快出來,我一定要帶你回家…”霓焰說道。

聽到回家二字,鴻雪的心頭是喜悅的。但突然想到了曜受傷的神情,還有每次他都會問的那句話:

“你會留下來嗎?”

每次說起這句話的時候,曜都很落寞。想起他的這般神情,鴻雪就會覺得揪心。

“叔,我還有可能留在青丘嗎?”鴻雪問。

“你怎麼想的?這虎狼之地,我來了才知道如此危險。你的體質能活到現在不被吃了已經算是萬幸了,怎麼還要留下?”霓焰又生氣了。

“那我跟你回去啦,我肯定要回家的。我之後再來玩好不好?”鴻雪問。

“這些你去問茗陽!我才不管!!”霓焰負氣說道。

“好叔父,幫幫我啦。”鴻雪央求道。

“這些話等一會兒出來再說吧,現在你說什麼都沒用!”霓焰翻了白眼。

鴻雪看著前麵的黑色裂口,想想也對。若是都出不來,說這些又做什麼。為何她執意要從裂口進去,其實她也有自己的掂量。這裂口在上來階梯的盡頭,而這裂口處還有斷裂的黃銅金屬,那就應該是之前寢殿後門的黃銅材料。

而寢殿是玄麟唯一會尋她的地方,所以都到了這裏,她一定要進去看看。

“叔,我知道了,咱們進去吧,我會死死的拉著你的手。”鴻雪堅定的說。

“嗬~好。”霓焰微微一笑。

拉著鴻雪就向那洞口鑽進去,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這裂縫之中簡直是漆黑無比,而這裂縫中的空間很是大,首先他們都站了起來,接著他們開始在裏麵走動。兩人都沒有說話,就是靜靜的走動。

被黑暗包圍,他們連彼此的身影都看不到。走了一會兒,鴻雪心中開始覺得不對勁。這裏大到無法想象,她本是打算借助著平時的印象,走到摸到盡頭的牆再轉彎,可現在走了大概半個時辰,周圍任何物體都沒有。

鴻雪停住腳步,這時在她身邊的霓焰像是感知到她的變化,也停了下來。雖然他早就覺得不對勁,但他還是想讓鴻雪憑著自己的感覺來。而此刻,鴻雪停下腳步,他一點也不奇怪,問了一句:

“雪兒?怎麼了?”

這句話問出之後,鴻雪竟然覺得霓焰牽著自己的手一緊,這緊不像是平時在暗示她什麼一般,而是感覺到他手心逐漸冒出冷汗,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從他們相握的手傳到了鴻雪的臂膀。

感覺到異樣之後,鴻雪剛想開口問什麼,隻是剛張開的嘴被一隻手快速的捂上。而霓焰的手也撒開了她的手,而是抓著她的肩。在黑暗中,驚詫萬分。可現在這樣的氛圍,讓她感覺更加緊張怪異。

心中更加恐懼,難道霓焰這是不讓她出聲的意思?霓焰感覺到了什麼?鴻雪顫抖的將手撫上他的手臂,並且開始在他的手臂上寫字:

‘怎麼?’

‘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了?’

無論她怎麼表達,霓焰就是無動於衷。鴻雪心中更著急,開始點他的手指,發現他還是沒反應。根本就是不動,她又能怎麼辦。忽然,聲音響起:

“雪兒,離開這裏…”

這是霓焰對她傳的秘音…於是鴻雪趕快跟上: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記住,別開口說話,不要發出聲音,趕快離開這裏。”霓焰又一次說道。

“好的。”鴻雪回答。

她剛一諾允,霓焰就狠狠的推了她一下,他的手徹底的離開了她的身子。

“快走!!走!!”霓焰喊了出來。

這聲音是霓焰拚命喊出來的,順著這聲音的拉長,剛剛還在耳邊回蕩的聲音,此時卻逐漸遠離,之後便再也聽不到聲音。鴻雪有些恍神,按著剛才霓焰的大概方位找過去,手在空中比劃著,卻再也摸不到任何。

驚慌失措間,她似乎還感覺到了一絲窒息。霓焰不見了…這是她第一個想法,接著心中越來越慌,她記得霓焰讓她不要出聲,可他最後竭盡全力喊出來的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那聲音為什麼逐漸遠了?之後霓焰就消失了?此時此地,就剩下她一人。霓焰絕不可能拋棄她,絕不可能,那他到底去了哪?周圍靜的出奇,鴻雪的心早已不斷地怦怦跳著,但她盡力讓自己靜下心思考。

她沒有出聲,而是在周圍上下左右的比劃著,尋找著霓焰的蹤影。同時,她仍舊向前繼續移動著,這黑暗一片的地方,她覺得她不能停下或者駐足在一點。又走了半個時辰,周圍空無一人,霓焰也消失了一個時辰。

她再也繃不住自己的情緒,淚開始順著顫抖的臉頰慢慢落下,她並不愛哭,隻是她真的接近崩潰的邊緣。忽的蹲下身,靜靜的思考起來。這裏是曜的寢殿,為什麼會這麼黑。

現在這個地方又算是什麼?是寢殿還是整個狐族的家園?她走了這麼久,已經離開了寢殿的範圍,現在這又是哪裏,她已經完全失去了方向。在這個刹那,她又想起剛剛進入的那個裂縫…

那裏真的是通往寢殿的方向嗎?順著階梯上來是沒錯,可那裏已經頭了,隻能是認為山體塌陷,所以門被擠壓成了一道巨大的裂縫。那她進來的地方是沒有錯的?隻是這裏麵的一切都太過詭異。

她慢慢的進入一種恍惚的狀態,在這周圍一片黑的環境中,半迷糊半思考著。霓焰到底在哪,出口在哪,自己在哪…想著這些問題,逐漸的倒在地上。任由冰冷的氣息順著地麵鑽進骨縫…

這冷冽也沒有使她保持足夠的清醒,逐漸的,一陣強大的困意席卷了她,閉眼的瞬間,她已分不清是閉眼還是睜眼,反正都是一樣的黑…就這樣睡過去,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