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青丘—對峙(2)

“你憑什麼這麼說?”曜眉目緊鎖。

“憑什麼?狐帝,你可以這樣問我嗎?你這青丘一半多的狐族,都應該尊稱我一聲殿下。甚至他們應屬我的管轄,若妖族重振,那你這狐族中將有一半的子民都會回歸到妖族聖地。”玄麟威脅的說道。

“嗬,妖族重振?我看你是先說了大話,妖族早已被滅,就算你們雙生子臨世又怎樣?能改變的了什麼?”曜恥笑的說。

玄麟也不憤怒,反而幽幽的望著曜。眼神不怒自威,半晌過後,他輕笑道:

“狐帝,我記住你今天說的了。”

王寢

如懿從玉瑾處出來,很想再到曜那裏尋求一下安慰。同時跟他說明一下玄麟此刻的情況,雖然有鴻雪在,她去找曜議論事情很有風險。但她不得不冒這個險,若是曜在不明朗的情況下與玄麟對峙,那漏洞更大,她將無法自圓其說。

走上通往曜寢殿的樓梯時,她感覺有些奇怪,但這種奇怪她並不知該如何說起,可這感覺一直縈繞在心頭。直到她推開曜寢殿的後門時,才感覺到,那種奇怪究竟來自於何處。這種強烈警惕的氣息,正來自於寢殿的中央。

她心中一稟,難道是曜出了什麼事?否則氣息怎麼會是這個樣子?如懿腳下稍稍遲鈍,之後便立馬小跑起來,通過回廊中的壁畫牆,一眼望去,卻隻看到了安靜躺在曜大床上的鴻雪。如懿的腳下頓住,謹慎的向著寢殿中凝望。

卻在來來回回觀察了兩三遍之後,發現寢殿中除了鴻雪空無一人。疑惑更甚,她慢慢的向鴻雪靠近。在越發靠近的過程中,她的每一步,都使她更加驚訝。鴻雪的身上為何散發著與她王兄一樣的氣息?難道那不對勁的感覺是從鴻雪身上散發的?

如懿不敢置信,怎麼想來,鴻雪也隻不過三百多年的小仙,又怎麼能與曜齊平。如懿站在大床旁邊,靜靜的望著床榻上的鴻雪,沒了下一步動作。按照此刻所看到的,曜是不在這寢殿中了,獨留鴻雪一人。

可她為什麼睡得這麼沉?如懿的腦中不禁迸發出這個疑問,之後她慢慢伸手,做了一個奇怪的動作,連她自己都覺得可笑。她將雙指並攏去探鴻雪的鼻息,也就是因為這個可笑的動作,她心頭一震驚,鴻雪的氣息太過微弱。

她驚的收回手,也就呆了半刻,心中覺得事情越發不對。也就隻是一念之間,她的手再次向她探去,扒開她的眼皮瞅著。也就是這一瞬間的動作,也可能讓鴻雪潛意識覺得像是受到了威脅。如懿指尖突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刺痛,接著連帶身體飛出了數米之外。

屋內的巨大響動驚動了門外的小茹,她立馬打開門向內查看。

“長…長公主,您怎麼了?”

小茹驚呼的跑到裏麵將如懿扶了起來,而如懿卻像是呆愣般,口中念叨著: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不可能!!”

馬上站起身的如懿揪住小茹的胳膊,問道:

“說!我王兄在哪!”

“長…長公主,我也不知殿下在哪,隻是剛剛命奴婢好好守著姑娘,之後殿下就出去了,您出去找吧,我實在是幫不了長公主…”小茹受驚的說。

如懿眉頭緊鎖,一把甩開小茹,也向著寢殿正門飛奔過去,不一會兒的時間,院落裏就看不到如懿的身影了。小茹已經嚇出了一身冷汗,怎麼想也想不明白,長公主如懿是如何出現在這寢殿內的。

看來這寢殿還是有別的入口,但是之前雲官也沒與自己講過。小茹無奈之下,隻好去關好了寢殿正門,站在床榻的旁邊守著鴻雪。

懿香殿

“你可知另一個在哪?”曜問。

他想試探的問出除玄麟之外的另一個妖王所在,這樣就算他就有了十足的把握。現在妖王未立,那就是說,雙生子的力量各為一半,都不強大。他若是知道了另一個的所在,那他不僅能製約玄麟,並且還能控製妖王出世的時間。

玄麟也不是傻子,有些事雖然他沒弄清,但他明白,此時眼前的狐帝絕非善類。他微微一笑,但隨即臉上卻閃現一分冷意。

“當然知道。”

“哦?不知方不方便說。”曜強勢的說道。

“為何要說?”玄麟故作輕鬆的說。

“你與如懿以後也是要大婚的,那就都是自家人了。我怎麼也不可能讓如懿守寡,所以,若你向我坦誠,那我絕對保你平安。”曜霸道的說。

“哦…看來,就如狐帝說的這般,我倒是不虧的。既能娶得美人歸,又能坐擁妖王之位。”玄麟大笑。

“正如你說的這般,既是一家人,怎說兩家話。”曜微眯著眼說道。

“那狐帝,若我跟你說了雙生子所在,那你是否會幫我殺了他呢?”玄麟問。

“我會幫你控製他,若論具體如何做…我們狐族隻能助你一臂之力,切不可參與過深。這畢竟是你們妖族的事,也隻單單是你們虞氏的事。就像你們所界定的妖界,若老妖王在世,在不被滅族的情況下,老妖王肯定會活到你們爭鬥出結果的一日,之後再傳位於你們其中一個。但在這期間,老妖王肯定不會讓所有妖參與到你們二人的爭鬥中,這不合常理。”曜說道。

“而且,作為狐族之長,我是不會讓我的子民去為你冒險,這一點,請你清楚。何時何地,何種情況,對我來說,狐族遠遠重要過一切。”曜堅定的說。

“這我理解,置於你能做到何種地步…嗬嗬,再議。不過,狐帝,若是真知道了雙生子所在,你可能幫我掣肘於他?”玄麟狡詐的問。

“這沒問題,我會盡我所能。”曜玩笑般的說。

“恩,既然有你狐帝這句話,那我還有什麼要保留的?我當然要對你坦誠,如今越發像是一家人,也不能藏著掖著,你說呢?”玄麟笑著說。

“恩,那是自然。”曜笑了。

玄麟在他說這話的時候,慢慢的從書房的紅木椅上站起,緩步的踱到書房的台階下,腥紅的眸子看著那桃樹,嘴角勾起不明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