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雪緊張的不行,她記得在蓬萊,以前晟月給她來回來一隻寵物小狐狸,她喜歡的不行,然而茗陽卻很討厭那狐狸。可晟月還是被著茗陽與自己一起開始養著那狐狸,後來可能是因為不能習慣他們不吃飯的生活,給活活餓死了。
那時她還哭了很久,也是從那時立誓,要吃飯的。這些都是後話,隻是當時拿回來那狐狸的時候,晟月與她說過,並不是所有的狐狸,都是溫順可愛的。有一種狐狸,長著九條尾巴。這種九尾狐,很受凡人的追捧。
因凡間以九為祥瑞之兆,所以但凡是看到與九有關的數字,就會覺得是好兆頭。當時她還向晟月討要過九尾狐,但晟月神秘一笑,看著她說,若有一天她看到九尾狐一定要躲的遠遠的,因為九尾狐性情極其的暴虐。
可以說是沒有任何的是非可言,天生暴虐的性子,還有那吞噬凡人肉身以增長修為的樣子。當時晟月可謂把她嚇的好幾天連做了很多關於九尾狐的噩夢,一閉眼就是那九條尾巴連在一起的狐狸,呲牙咧嘴要吃她的樣子。
而眼前這三撮黑色的毛絨,在眼前還像招搖一般的蕩來蕩去,鴻雪的頭都大了。已經在腦子中幻想了,看著這個毛色,坐在床上的現在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怪物,肯定不可能還是個白麵小生的樣子。
她嚇的已經忘記了哭喊,額頭上的冷汗就那麼森森的流著。但心中想著,萬一他的尾巴沒有那麼多呢,鴻雪扯了扯嘴角,自己逗自己笑笑。手心都是汗,突然想起了茗陽給她的墜子,她抬起手,也管不了其他了。
從領口的深處,拿出那墜子攥在手中,祈禱著:
‘二哥,你可要保佑我啊,還能活下來。二哥!!保佑我。’
蓬萊
茗陽騰的起身,那一身白衣也隨著他的身形一起飄起,不帶有任何的塵土。而炎裳也嚇了一跳:
“你怎麼了?”
茗陽沒有回答,而是靜靜的看著蓬萊外的方向。炎裳心中暗歎,自從鴻雪離開蓬萊之後,茗陽就沒有再與她說過一句話,也不是故意的不理她,而是有一搭無一搭的,像是失了魂般的,在這懸崖邊坐著。
眉頭一會兒皺緊,一會兒又鬆開,很是矛盾。炎裳開始還與他說一些話,可後來就不再說了,因為她知道他現在的心也不在這兒,於是炎裳就坐在懸崖邊的樹旁陪著他。
茗陽在鴻雪走後,就直接來到了懸崖邊,希望能探到一些東西,可仍舊是徒勞的。若是能用這個方法看到她,當初就不會連她在的地方都找不到了。這懸崖上的一片雲霧叫千華雲,從這個雲能看盡天下事。
但對於青鳥來說,就很奇怪。若是晟月與鴻雪都在這蓬萊之中,在這個範圍內,千華雲便能很容易的窺探到他們在做什麼,但隻要他們一出了蓬萊,就連個影子都看不到了。就如他們先前去吉祥鎮一般。
他們去了吉祥鎮,千華雲就會連整個吉祥鎮都看不到,出現的隻有一層薄薄的雲霧。而這幾天鴻雪真的離開了,他卻一刻也等不下去,急急忙忙的跑到了山崖邊,用千華雲看著青邱國。雖然不知道她在哪,也看不到,但他能感覺到個大概方位。
這種感覺就像是,你明知道這片土地下有寶藏,你也知道大概方位,可就是挖也挖不出來。這兩天讓茗陽已經深深的感受到了這種痛苦。表情越發的陰沉,而就在昨天,他終於看到了青邱國在千華雲中消失了。
他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可此刻卻聽到了鴻雪的求救,那墜子他融入了自己的一滴血,是可以聽見她真心的求助的,可…為什麼她現在是在向晟月求助?這一點讓茗陽心情非常不好,此刻他又陰鬱又別扭的臉,讓炎裳很難以捉摸。
青丘
鴻雪拿著墜子的手又將墜子放回了衣衫的深處,打算拚一把了,若是不逃出這種境地,自己也真是不能在妖怪的床底下生活。打定主意,鴻雪擦擦冷汗,繼續開始在床下的邊緣挪動著,可每次,不管她移動到哪裏,那黑色的毛茸茸都會垂下來一條新的。
鴻雪強打著精神,背上已經全是汗了,又數了數床上落下來的黑絨,一共是九條了。鴻雪竟然還有些欣喜,若她想的沒錯,這妖怪的尾巴已經用完了。此時床底的邊緣,已經都被這種黑絨占據,還都在搖擺著。
鴻雪看了就覺得心裏發麻,那種感覺,分外的恐懼,若不是想著這些也許可能是尾巴之類的東西,那這些擺動的黑色絨毛真的會嚇死她。鴻雪環顧床下的空間,發現在黑絨之中,還有一個空隙,她有些小小的喜悅。
若是自己從這裏爬出去,是不是就是大大的勝利了?鴻雪越想越開心,自己已經廢掉了他的九條尾巴來堵住自己,那要是從那裏出去,就成功了。鴻雪開始手腳並用,想從那裏爬出去。就在她剛剛衝到那裏時…
黑色的東西又一次下來了,鴻雪有一瞬間的恍惚,這黑色意外的柔順。她看著周圍的那些黑絨,又與這一次的黑做了一個比較,確實不同。鴻雪看著那不斷下垂的黑色,突然越發的恐懼起來,逐漸的,一張人臉,慘白的臉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鴻雪,隻是一瞬間,巨大的恐懼將她包圍,她哇的大叫了出來,瞬間就哭了出來。然那慘白的臉有一瞬間的錯愕,鴻雪哭著並感覺不到那些,隻是腰間一緊,自己整個人都飛了起來。
鴻雪噎的上氣不接下氣,一陣天翻地覆,當再坐在床上時,又看到了眼前的男子,就是他這張慘白的臉,在床底下看著特別的恐怖,鴻雪哭著。此時心中還有氣憤和委屈,低頭看去,隻覺得腰間暖暖的。
正是他其中一條大黑尾巴,禁錮著自己的腰,看來應該是這尾巴將自己從床底下拖拽出來的。鴻雪一邊哭著,淚一邊掉在那尾巴上,鴻雪的身子被嚇的一抖一抖的。曜卻真的犯了難,剛剛自己隻是想抓住她。
所以在床底下各處堵住她的去路,後來確實想嚇唬她,可沒想到她這麼容易就被嚇哭。心中有了一絲愧疚,伸出手想去安慰她…
可鴻雪根本就不管這些,她現在憤怒遠比恐懼大的多,雙手不再抹淚,任淚往下掉。雙手突然狠狠的抓住那毛茸茸的黑色尾巴,一口就咬了下去。曜一瞬間疼的倒吸一口涼氣,她的小手在自己的尾巴上時,他就渾身一震。
尾巴對於什麼生物來說,都是極其敏感的,鴻雪還是這樣死死的抓著,曜不止渾身顫抖,還有一絲無力。便來不及去阻止她,隻見鴻雪一口猛地咬了下去,鑽心的疼。
“啊~~”曜驚呼。
一瞬間也不受控製,直接把尾巴甩到床頂上,鴻雪隻覺得身邊的突變,她嚇的整個人都抱著他的尾巴,嘴也沒有撒開。身子恐懼的抖啊抖的,可嘴仍舊怨恨的咬著。那尾巴太長,曜直接想把她甩向床頂,把她撞下來。
可一轉眼,鴻雪雖然撞在了床頂上的黃銅雕畫上,但她仍舊狠狠的咬著未撒嘴,也拚命的抱著他的尾巴。曜也開始急了,自己的尾巴什麼時候被別人抓到過,怒不可遏的盯著那個咬著自己尾巴的女人:
“你給我撒開嘴!這是你想咬就咬的?撒開!你聽到了沒有!!”
曜的狀態簡直癲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