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姑娘是何人啊?”老婦人驚異道。
“婆婆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姑娘,我與家弟來到此處隻為了來遊玩一趟,哪有什麼出處?哈哈哈。”鴻雪笑笑道。
那老婦人看著鴻雪的目光灼灼,可看著玄麟的目光又有些狐疑。她記得清楚,玄麟將燭火放入水中的時候,險些摔倒。若沒眼前的姑娘,他的燭火是不可能飄在水麵上那麼穩的。鴻雪看出了一絲不對勁,擋在了老婦人的目光前。
“嬸嬸,嘿嘿,這些是什麼啊?我超好奇的。”鴻雪笑著問道。
“哈哈哈,好姑娘我來告訴你。”老婦人笑道。
老婦人也是無奈,誰都有點私事,誰叫那姑娘也不願意說。自己若是再問下去,恐怕也會惹得姑娘不高興。隻是她心裏對鴻雪喜歡的打緊,隻得開口說道:
“姑娘可知狻猊獸?”老婦人問道。
鴻雪一愣,那不是黎燁的五哥?但是提他做什麼?難道他已經這般有名了?在這人間這般的神通廣大?
“嬸嬸您說的細致一些,狻猊獸是?”鴻雪裝作不懂的樣子。
“就是那個,你向上看。”老婦人為鴻雪指著。
鴻雪順著她的手,看向她指著的幾個屋簷處,也瞧不出什麼。現在天也黑了下來,很難區分。
“嬸嬸,我看不清,您說的是什麼?”鴻雪問道。
“姑娘,你看,我們這裏的房簷上,都有的那種小獅子,幾個排在一排的那種。那就是狻猊。”老婦人說道。
“原來那就是。”鴻雪仔細的看著點頭道。
“對啦,姑娘理解就是,我來給你講講。”
“相傳啊,這狻猊是龍之九子其中的一子,而他就住在我們這青邱國的水下麵。而他很喜歡煙霧,白日裏,我們這是被雲霧繚繞遮蔽的大山,而夜裏我們就會各家各戶都坐在這河邊點一支蠟燭,放進這河裏。”
“這也是一種祈福,祈求狻猊給我們帶來平安。同時我們又將狻猊至於屋頂上,也是希望早上他能看到第一縷陽光,而保佑我們。”
“不僅如此,我們每年都會在祭奠之日,全村獻祭一個來此的仙人,或者有修行之人,沉到大山外的那河底,獻給狻猊。”老婦人說道。
鴻雪頓時覺得不對,什麼?黎燁沒跟她講過這個啊,他哥哥還吃人?這是為什麼?玄麟聽的也覺得不對勁,但是靜靜的在鴻雪身後看著這些飄走的蠟燭。這些順著水流都會飄到大山外的那海中,想必若狻猊真在此處,也是夠遭罪的。
“嬸嬸,怎麼還要獻祭呢?”鴻雪疑惑。
“這樣才能保佑我們平安啊,狻猊不發怒,我們就能快樂的生活。每年都獻祭一人,而這個人由狻猊來挑選。”老婦人問道。
“嬸嬸那這個人如何來挑選呢?”鴻雪繼續問道。
“這…”
老婦人的目光看著玄麟,有一瞬間的膽戰心驚,卻被玄麟看的真切,捕捉到了她慌張的樣子。老婦人害怕的低下頭,卻將鴻雪的手一下子握在手裏。玄麟眯著眼睛,感覺似乎有些異樣。但他並沒有動作,而是就在鴻雪的身後看著這一切。
“嬸嬸怎麼了?”鴻雪看著她的樣子。
她也覺得眼前的老婦人有些奇怪,她這樣緊張的抓著自己的手做什麼?鴻雪要向後慢慢移開,可卻不料老婦人的手抓得緊緊的。鴻雪心下不知怎麼,隻能轉移話題。
“嗬~嬸嬸,我想問,為何你們要向那狻猊獸進貢呢?是狻猊獸自己說的嗎?”鴻雪柔聲問道。
那老婦人沒想到鴻雪竟然會這般問,突然有些忍俊不禁。要不是眼前的姑娘就是那個人,她真是太喜歡她了,看她出眾的麵貌,實在是心下也覺得可惜,但是多說兩句也無異。
“姑娘,你真是太可愛了。狻猊獸哪裏會自己說,再說那就是一個傳說,哪裏會見到真的狻猊獸?”老婦人說道。
“那嬸嬸,你們進貢是為何要這般?是誰說一定要進貢的呢?”
鴻雪不相信那是狻猊獸,怎麼可能。龍王子絕對不幹這種事,雖然九子都四散開來,也住的相對較遠,但是也不能因為遠,所以互不幹涉,做出這種事來。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除非中間出了什麼岔子。
“當然是狐族的人告訴我們的。要不是他們告訴我們,真的不知這青邱國要遭受多少罪呢。”老婦人說道。
“狐族?”鴻雪疑惑。
“對啊,青丘山上的狐族,小姑娘,我們與狐族都交好呢,也會有姑娘嫁到那山上。”老婦人說著。
“那嫁過去的姑娘都怎麼樣了?”鴻雪突然緊張到。
想起來白天那男子的模樣,確實都是謙謙公子,可她覺得總是不值得托付的樣子。心下開始擔心起那些姑娘來。
“當然都很好啊,在山上生活好,狐族的男子俊俏,女子柔媚。生的那都叫一個水靈,凡是上山的姑娘就不願下來了。所以但凡上山的姑娘,都不會再回來了。”老婦人說道。
“您就沒覺得不對勁嗎?山上山下這麼近,為何不回來呢?”鴻雪奇怪道。
“哪有出嫁的媳婦兒總回家的,真是的,你這小姑娘好奇怪。”老婦人不同意道。
“呃…”鴻雪有些尷尬。
“好啦姑娘,也不早了,這樣吧,我也很喜歡你,你來我家裏住吧。你要在這住幾天都行,我照顧你,正好我閨女也嫁給了狐族,我家裏就自己一人,你來了也有個照應。”老婦人說著就拉起鴻雪的手要走。
鴻雪有些心慌,手卻被抓得緊緊的,掙脫不開。鴻雪不知為何她的力氣那麼大,心中慌亂著,突然被卷進了一個懷抱。玄麟上前,直接將鴻雪拉進自己的懷裏,而那老婦人剛剛已經要忘記還有玄麟的存在。
老婦人看到了玄麟,嚇的突然撒開了鴻雪的手,看著玄麟,有些恐懼。但仍舊說道:
“你要做什麼?”
玄麟還什麼都沒做,隻是淡淡的抱著鴻雪。
“不麻煩了,我們住在這。”玄麟說道。
眼睛就向旁邊看向那驛站,並且那腥紅的雙眼又開始顯現出紅色的光,在這夜晚極其駭人。老婦突然一腳站不穩,踉蹌了一下,向著遠處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叫著:
“救命啊~妖怪~妖怪。”
老婦人跑遠,而玄麟很無奈的向著周邊人聳聳肩,並不去理會身旁的人。而那些人的目光似乎也是一種蠢蠢欲動,玄麟勾唇一笑,拉著鴻雪繼續坐在河邊。
“玄麟,我們要不要快點回去啊?”鴻雪小聲問道。
此時玄麟拉著她的手,靠著她坐下來,抱著她的肩。看著那老婦人還沒拿走的蠟燭和托盤笑了。
“不,我們再坐一會兒。”玄麟沉在鴻雪耳邊說道。
“呃。”鴻雪不懂他的意思。
隻見玄麟點起一個蠟燭,放在水中,怎麼也點不好,就快要倒下時,鴻雪要伸手去幫助他。可他一瞬間拉住了鴻雪的手,執拗的將那蠟燭放在水中,仍是倒了下去,不僅這樣,那蠟燭的頭還是倒立垂直衝下的。
玄麟搖搖頭,繼續點上蠟燭,繼續這樣有了大概五六個的樣子。鴻雪就覺得他們身邊的人像是都開始慢慢的遠離他們這裏。不一會兒街上的人就散去了大部分,驛站前的這裏,隻剩下了玄麟和鴻雪兩人。
“嗬~”玄麟冷哼。
鴻雪似乎是明白了一些他的用意,但是又不是那麼明白,隻是靜靜的看著他放著蠟燭,而自己也不去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