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不說了。”鴻雪有些心累。
她心累是因為,有時候她覺得跟茗陽根本解釋不清。
“不要離開我身邊~”茗陽忽然說道。
鴻雪一怔,隨之又笑笑:
“我不會的。”
說罷,不等茗陽再說什麼,鴻雪轉身走向竹林。她不想再麵對茗陽,總是覺得心累。好像他們兩人討論的問題,根本就不是同一個問題,而是細枝末節的小細節都藏在其中,她要不斷的為他解開那些疙瘩,他還仍會一知半解的問自己為何。
半年過去,這半年的時間裏,不見茗陽時,心也不會想他。但見到他後,心就會不由自主的痛起來,每每都想躲避,可根本躲避不及。不見他不可能,可兩人說的差距太大,她也說不清哪裏不對。隻是覺得,這情感,本不該是這般複雜。可也絕對不是一兩句能解釋的清的,煩惱湧了上來。
鴻雪將這些問題都拋在腦後,不去想了還不行嗎?徑直的走著,也沒有回頭去看他,隻是剛剛他對自己的好,讓自己的心差一點又軟下來,幸好自己把握住了,才沒有再一次被他的溫柔所打動。她害怕了,每次被溫柔所感動時,深深的陷在裏麵無法自拔。
可每次都被他狠狠的傷害,而他竟然不做任何解釋,甚至還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鴻雪本以為是他的狡詐,直到最近才發現,也許是她想的錯了。他對這些似乎是一竅不通,當她起初知道這個時,並不相信。可經過最近的種種事件,包括剛才。
鴻雪真的驗證了心中的想法,他不是狡詐,也不是故意將她閑置在一邊。而是他真的將她當做妹妹,將她好好嗬護,盡他一個做哥哥的所有責任。而他的溫柔,則是對自己的關愛。他的嚴苛或者自己認為傷害的事情,他都認為是對自己的嚴加管教。
置於與炎裳上次在懸崖邊的吻,他也向自己解釋過很多次了,說那是一個誤會。鴻雪也漸漸不再當真,可那一吻就是在腦中揮之不去。她也恨自己,為何每次這種事都記得那麼清楚,這種事怎麼就不讓她失憶什麼的。抱怨終究歸抱怨,這些都是事實,她都記在內心深處。
有時她又覺得茗陽有些過於奇怪,口口聲聲將自己當做妹妹,對自己照顧的無微不至,或者管教自己都可。但為何會與自己解釋那一吻的事情,為何也總會跟自己說不會娶炎裳?這種事正常人,也會因為一個吻,而像自己的妹妹道歉半年之久嗎?鴻雪不知道,隻是有時想起這件事,心中總有一絲異樣。
不過如今看茗陽也不是那般狡詐,也不是非要將自己置於一個尷尬的境地。鴻雪的心中也有一絲不忍,一顆心都撲在了他身上,可他終究是對自己無意。雖然弄出這麼多烏龍,但他又回到了自己哥哥的身份,鴻雪恨不起來。隻想將這些事快快過去。
如今再也受不住他對自己的好,這好會引她進入另一個深淵之中,無底的深淵。若真的愛到無法自拔,鴻雪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隻是現在的這種喜歡與愛之間的模糊感情,就讓她這般備受煎熬,那以後該如何辦?她不想墜落萬丈深淵,寧可他對自己狠一些,讓自己早日逃離才好。
而他似乎也仍會對自己好,那就自己對自己狠一點,狠狠的把自己從他身邊,趕的遠一些。也許這樣就能好一點,鴻雪又想到,幸虧沒有跟別人說過喜歡茗陽,也隻是說兄妹之間普通的感情,否則現在還不定是怎樣的尷尬境地。鴻雪暗自慶幸,想著這些走回到了竹屋前。
此刻要做的就是等著霓焰,跟他說說自己出門的消息。鴻雪將那手中的墜子戴在脖子上,並且用衣服將其遮好,便不再去管它。
接近晌午的時候,霓焰才出現。
“叔,你今日是不是有什麼事,耽擱了?”鴻雪問道。
“也沒什麼,起晚了而已,昨晚有些累。”霓焰說道。
“叔,身體還好嗎?”鴻雪趕緊起身問道。
“還好還好,乖雪兒,你叔我的身體沒什麼問題。”霓焰摸著鴻雪的頭發。
“叔,你坐下來,我有事跟你說。”鴻雪拉他在躺椅上坐下。
“什麼事,你這麼著急?”
“叔,這兩天你先別來了。”
“為什麼?”
“我要出一趟門,辦些事。”
“我跟你去,你自己一個人我不放心。”霓焰說道。
他是真的不放心,無論什麼事,他都想跟著她去做。其實現在她的身體也已經養的差不都了,但他還是天天都來蓬萊報道,也確實是放不下她。然而雖然又多了一絲別的心思,但他也盡量壓製著自己,此刻看她就要離開,心中的不舍又一次湧了上來。
“叔,我很安全的啦。”鴻雪皺眉。
“那你上次怎麼失蹤了?”
“上一次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為何失蹤,還有我去哪了,我都不清楚。你這麼問我,我該怎麼回答?”鴻雪撒嬌道。
“你別跟我這幅樣子!!我要跟你去。”
“叔,別這樣,我要做天帝交給我的事。”
霓焰有些恍惚,若是天帝交給鴻雪的事,他必然不能插手。若這是親自交代,他肯定是不能跟著的,若交代的任務沒有完成,他們倆都會受到懲罰。他也不在意這些,主要是鴻雪的身子受不了。霓焰心中著急,緊張的看著鴻雪。鴻雪像是看出來一般,拉著霓焰的手安慰道:
“叔,這樣吧,我要是有危險,你再來救我。”
“你有危險!!我…”
霓焰剛說到一般,氣就不打一處來,她有危險,他怎麼能第一時間就知道。若等他趕到,她早已消失了,到那時他想哭都沒有地方哭啊。可說著一半,卻看到鴻雪手上的鐲子,眼睛一亮。
“雪兒,你知道這鐲子,是我的寶貝吧?”霓焰眉毛一挑說道。
“恩…啊?這還是你的寶貝呢?”鴻雪不稀罕的搖晃著手腕。
“哎哎哎!!當然啦,你都不知道,我真傷心。這是我的寶貝。”霓焰不悅的說。
“那叔你告訴我,這個怎麼寶貝了?”鴻雪好笑的問。
“切,看你這個不稀罕的樣子,拿這個當玩笑了?得了,你還給我吧。”霓焰說道。
說完之後就拿起鴻雪的手腕,要搶過來。鴻雪眼疾手快的將手抽了出來,用衣衫護住了鐲子,死活算是不給他了。瞪著小圓眼睛,看著霓焰憤憤然:
“叔,討厭,都送給人家了,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哼,那你知道這個有多寶貝了?”霓焰有些興味的說道。
“不知,切,當個裝飾也是好的。”鴻雪撇撇嘴說道。
“你!!過來!你給我過來!今天我不教訓你一下,我就不是畢方。”霓焰生氣的說道。
鴻雪馬上跑遠,一邊跑著還一邊說著:
“哈哈,叔父別這樣小氣,給我了就不能要回去,你快說說多寶貝,我以後寶貝它便是了。”
“哼,那你過來我就告訴你。”霓焰繼續坐回躺椅。
鴻雪在遠處狡黠的一笑,三步並做兩步的小跑回霓焰的身邊,看著霓焰討巧的笑,坐在了躺椅的扶手上,看著霓焰。
“叔~”鴻雪諾諾的說。
“哎,若你遇到危險,就對著鐲子滴一滴血,我就能立馬到你的身邊了。”霓焰說道。
“啊?無論多遠?”鴻雪驚訝道。
“對,無論多遠,隻要你將血滴在上麵,就能用你的血重塑一個我,並且把我的元神也召喚到你身邊。”霓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