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看到她離開自己,心中都不自覺的酸痛。所以就會加緊對她的禁錮,可真當她再次停留駐足在自己身邊時,茗陽又會害怕,擔心各種問題。最大的問題就是晟月…而如今他離開了,晟月他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茗陽不禁覺得好笑,他所努力的那些事,都被晟月一個決定而全部解決了。隻是在那些夜晚,他都駐足在她的殿外,看著她。雖然有時晟月在陪著她,可她仍舊會拒絕,也會在夜晚無數次的哭泣…
看著滿天繁星,茗陽皺起眉,是不是所有的人,或聖靈,或神仙都會有這一刻呢?煩惱的不知該如何?那他們會如何做?想了良久,他都沒想出個所以然,索性不想,閉上眼睛,任回憶在腦中靜靜流淌。
但那些年,鴻雪每到夜晚哭泣的樣子,一直在他的腦子中回轉,久久都揮之不去。茗陽再次睜開眼,此時懷中就抱著她,但卻能清晰的感覺到她對自己的疏離,心下竟然涼著,可他還是不能放棄,如果按照心中所想,去做一次,又如何?
“不孤單?”茗陽問道。
“恩…”鴻雪答道。
此時的她已經有些昏昏欲睡,但仍舊保持著與他疏離的姿勢。這麼多年她都自己一人,雖然眼前的這個懷抱,她想了很多年,但回想起被他推開的滋味太過難受。所以這懷抱,她再也要不起了…
“若是不孤單,你為何夜夜都要哭?”茗陽問道。
“…你竟然夜夜偷看?”鴻雪有些生氣。
“為什麼,總是拒絕晟月?”茗陽繼續問道。
提到晟月時,鴻雪又一次進入了混亂。關於晟月的一切記憶都被他勾起來,鴻雪的心像是被他擰碎一般,此刻的她隻想離開他的懷抱。
突然的一用力,鴻雪脫離開茗陽的懷抱。茗陽眼疾手快的再次將她禁錮在自己的臂彎中…
“你放開!”鴻雪怒氣滿滿。
“為何?”茗陽反問。
“為何?因為我長大了,既然長大了,就不能再依賴你了!”鴻雪硬氣的說道。
“雪兒,不要置氣!”茗陽無奈的說。
“我沒置氣,我長大了,這件事是你告訴我的。”鴻雪說道。
她仍舊在他的懷中抵抗著,正好碰到他的腰上,他痛苦的一縮,她成功的脫離開他的懷中。然而她卻掉到了石床下,窘迫的站起身,想去繼續說他幾句,卻發現他有些痛苦的表情。
也就在這一瞬間,鴻雪的心軟了,難道是剛才她碰到了他的傷?鴻雪三步並作兩步的跳上石床,靠近他的身邊,擔心的去看他的腰。
“你…你沒事吧?”鴻雪小心的問。
茗陽突然向前抱住了她,死死的抱住,不給她任何反抗的空間。
“快點撒開,你的腰會疼的。”鴻雪氣急。
“疼…就疼吧。”茗陽低聲說道。
他真是放下了那麼多年的顏麵,此刻他甚至覺得自己在祈求她的原諒一般,語氣輕柔的不像他。
“放開我!”鴻雪怒道。
“不想放…”茗陽柔聲到。
“茗陽!!”鴻雪怒道。
鴻雪真是生氣到了極點,她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開始這般無賴。什麼時候開始會了這一手,很不像他。
“你是茗陽嗎?”鴻雪生氣的問。
“我是!”茗陽認真答道。
茗陽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可這些都不太重要。如果她能不生氣,讓他怎麼做都可以。也許剛剛提起晟月才是她心中接受不了的那個點,茗陽後悔也晚了,可此時就是緊緊的將她圈在懷中,腰再疼,也不能放開她。
“放開我,你從不會這麼做。”鴻雪冷聲威脅到。
“正因為是我,此刻,我才更不能放開你。”茗陽有些任性的堅持到。
“你什麼意思?”鴻雪的聲音已經極冷。
“對不起…”茗陽主動開口。
鴻雪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他這般高傲的人,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什麼?”鴻雪疑惑的問。
“對不起。剛才提起晟月,對不起。”茗陽說道。
鴻雪心下又軟了幾分,剛剛確實是因為晟月的事,才將她逼瘋。本來壓製住關於晟月的記憶,可就那麼輕易的又被他勾起。而此時,鴻雪心下柔軟了起來,連身子都泄了氣一般。
茗陽感覺到她似乎心軟,果然是因為他提了晟月所以她才那般模樣。茗陽心下懊惱,以後萬萬不可再提,要小心。
“以前你總是來看我?”鴻雪問道。
茗陽摸不到頭腦,被她剛才弄得現在腦子有些轉不過來。但很快反應到她說的到底是什麼。
“是…”茗陽老老實實的答道。
接著將鴻雪繼續拉上床中間的位置,讓她慢慢躺下,而順勢自己也躺下。
“夜深了,你的眼睛也不好,別亂動,容易受傷。”茗陽說道。
之後他又為兩人蓋上了白色錦袍,繼續將她攬在懷中。然此時鴻雪也是素麵朝天的看著頭頂的那片繁星出神,她從不知她的頭頂上有這麼美的一片景色,然而剛才的問題她也絕對沒有忘記。
“明明讓我一個人,為何還每夜都來?”鴻雪問道。
“呃…我怕你孤單。”茗陽誠實的說道。
“是,很孤單。”鴻雪說道。
“為何不說?”茗陽疑問道。
“我說了,你就會來陪我一起嗎?通常這種時候,你都是告訴我不要胡鬧。那我還會再去說嗎?”鴻雪埋怨道。
“對不起。”茗陽深深自責。
“別說對不起了,我不想聽了。”鴻雪說道。
鴻雪說完,轉了個身背對著茗陽,此時她不想看到他。可眼睛的問題確實是她現在要考慮的事情,她不能任性的跑出去,是真的不安全。星空也不再看了,轉過身準備睡去。
不曾想,腰間突然有一隻手臂將她緊緊的拉近了背後那堅實的懷抱中。她的背緊貼著他的胸口處,她的心仍舊是漏掉了一拍,但她不為所動,就想這樣閉上眼,不去理他。
“我很孤獨。”茗陽說道。
這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後頸處,加上這樣的話語,她有種奇怪的感覺。也隻是微微蹙眉,不說話。
“離開你,我很孤獨。所以我才會來看你,但你必須要能自己麵對這個世界。”茗陽柔聲說道。
鴻雪聽著這話,‘我很孤獨’這句話就像一個小錘,在敲打著她的心。
“你一定要自己麵對,能自己麵對這個世界才可以。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邊,你自己一人…”茗陽說的艱難。
鴻雪是將他的話都聽在心裏的,記在心裏的。突然聽他這樣說,又一次像是被他捏住了心髒,疼痛的劇烈。突然負氣的轉身,胳膊攬住他的腰身,耳朵貼在他的胸口上,聽著他的心跳,才算是安心下來。
茗陽被她突然的轉變,嚇了一跳。但很快心中竟然升起了一絲愉悅的情愫,而且是越發擴大的。他又一次將她緊緊的攬在了臂彎中,此時卻與剛才不同,他的心口,像是從她的臉頰處,傳來溫熱的感覺,溫暖著他的整個心髒。
“你必須在我身邊,我不可能自己一人。”鴻雪小聲說道。
“雪兒,你總會自己麵對一些。”茗陽好笑又好氣的說道。
“不可能!”鴻雪急到。
“不管你說什麼,你都要在我身邊。不許離開我,你要在我身邊好好照顧我,在我身邊好好守著我,在我身邊幫我解決所有的困難,在我身邊陪著我,陪我到我生命的終結,你聽到沒有!不許你離開我!!”鴻雪氣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