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回去?”雲野問道。
他與霓焰二人分開之後,重新回到了張府的門口,正趕上斐煜從門內出來,所以隨口一問,倒是對上了斐煜驚訝的眼神。
“今夜月圓夜,你不回去?”雲野隻能再問到。
“額,不是,最近事太多,要不是你提醒,我還真是忘了,你怎麼…”
“他們走了,不用介意。”雲野淡淡的說。
“恩,今夜回去。”
二人簡單的交涉了一下,心月狐打開了虛洞,三人走了進去。
鬼域
箕水豹回來後,便將情緒起伏不定的鴻雪放在了床榻上,此時鴻雪已是深度昏迷的樣子。箕水豹檢查了一下她的膝蓋,發現傷口竟然自己愈合了,正想著,就聽到了身後的聲音。
“豹,你做什麼呢?”慕斐煜匆匆趕來,問道。
“她的傷,沒了…”箕水豹淡淡道。
“這你不用在意,以前我也發現了。”慕斐煜繼續說。
繞過箕水豹看著床上的鴻雪,疑惑道:
“豹,她臉上…”
“不知,幸虧我及時發現,剛才竟然自己掉下來了,我也是想不明白。”
“她是誰?”雲野冷冷的問道。
“也許是個良藥。”慕斐煜笑著說。
雲野眼神更冷了幾分,床上的女子有著絕世的容顏,隻是他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斐煜為鴻雪掖好被角,多看了幾眼,整理了一下她額上的碎發。雲野一瞬不瞬的盯著斐煜的側臉。
“小叔,怎麼這般看我?”斐煜好笑的問。但目光仍舊在鴻雪的臉上。
“什麼時候動身?”雲野緩緩出聲,並不回答他的問題。
慕斐煜臉上的笑瞬間消失,放開了在被中握著的鴻雪的手。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在人前也這樣肆無忌憚了,可絕對不能帶她一起。會引起什麼樣的騷動,這將會是他無法解釋的。
他們之間的關係,直到他完成那件事後,不能讓她卷進的更深。慕斐煜站起身:
“現在吧。”
回過頭,他發現箕水豹、心月狐、尾火虎還有雲野四人都看著自己,這目光真不好形容,看來自己這失態不能這樣持續下去。看了一會兒,慕斐煜奇怪道:
“蛟呢?”
“讓他留下吧,萬一她…”心月狐停頓的說道。
“為什麼?”慕斐煜問。
“這就留她自己一人不安全吧,現在她為什麼昏迷咱們都不清楚,若真是生病,有蛟留下也好,若是因為別的,有個人照應也行。”心月狐不可置信道。
角木蛟聽見屋內的動靜,便從外屋踱步走進來,看著慕斐煜,柔聲說道:
“少爺,我在這裏守著,也好有個照應。”
“不可,咱們一起回去。”慕斐煜強硬的說。
“…”心月狐翻了一個白眼。
“若不一起,父王會擔心,為何往常都是一起,而這次會不會因為不一樣而發生什麼變故,自從做了這事,我很不願再與他解釋什麼。”慕斐煜有些疲累的說道。
心月狐心領,也不再說什麼,角木蛟也同意了這樣的安排。慕斐煜示意眾人退出內間,自己在整個房間的外圍設上了一層牢固的結界。
“若有任何東西進來,我都能感覺到,她一時半會兒醒不來,就一晚上,我們速去速回。沒有什麼問題。”慕斐煜說完便急急的向外走去。
心月狐幾人快步跟上,雲野則是慢了半拍,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兒,抬起步子也快速的跟上他們。
夢境
鴻雪看著周圍的所有景象慢慢的圍繞著一個點旋轉,收縮。這樣不穩定的世界與這樣的視覺衝擊,讓她整個人都感到了一股無名的眩暈。
就在要倒下的那刻,眼前的世界全部墮入黑暗之中,本以為會這樣直直的摔倒在冰冷的地麵,鴻雪閉上眼,卻不料被一個溫暖堅實的懷抱慢慢托住。鴻雪緩緩睜開眼,發現正是那個男子,將他的三生世告訴自己的男子。
從未近距離的看著他,這個男子在他唇邊的右下角長了一顆青色的痣,位置剛好,甚至襯得他在剛強嗜血的氣質中,平添了幾分儒雅之氣。鴻雪慢慢抬起手摸上那顆痣。而男子卻笑了,這笑如豔陽般刺眼…
“你可用這顆痣來尋我,記得它,就能認出我。”
“你是?”鴻雪疑惑。
“我已將我全部的事情都告訴了你。”
“恩,是這樣。”鴻雪淡然道。
脫離開他的懷抱,鴻雪站起身,仔細的望著眼前的男子,男子還持續著剛才的動作,沒有站起身,而是半蹲的姿勢在自己眼前。微微低下頭正巧能與他對望。鴻雪不知他那是一種什麼眼神,她從沒看過。
突然男子又一次深深的笑了,望著鴻雪,雙膝跪地,一頭磕了下去。鴻雪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震驚了,但也沒阻止,也許可能是下意識的,隻是想看看這男子要做什麼。
“聖明…”男子誠心說道。接著抬起頭望向鴻雪的眼睛。
“我不是。”鴻雪反駁。
“我不在意你是與不是,在我心中,你是…”男子笑著說。
“不知你這是做什麼。”鴻雪疑惑。
“望聖明給一個交代!自知應付出代價,無怨無悔。用心受過,償還債孽。但請恕她之過,因我之罪,望諒之,亦可於我受二人之罪,待承之。”男子再次叩首。
“你起來。”鴻雪上前拉住男子。
“你是這樣說,我也看到了你往生的那些事。但無論你是何等身份,怎可做出殺害其他生命的妄舉?”
“我從未真想殺過,甚至傷害過其他生命。但一切自有定數,也不是我能說了算的,從降世便是注定,我無從選擇。”男子有些悲傷的說。
“這事,我不能做主,這不是一世積怨,若你真要改命,我會將你的訴求告知天帝。”鴻雪不忍看他,轉過身。
她現在明白了,那個眼神意味著什麼,那是一種希望,一種信任,一種敬重。眼前的男子希望自己能滿足他的願望,可這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事。
“我並不是想改命,我在這三世之前,也經曆過幾世,在這種是非混沌的亂世中,我自知,若不強大,會任人宰割,那也是我三世中第一世做出的改變。但我仍懂,我沒有傷害他人的權利,所以我甘願受到懲罰,這些我都自願,請聖明不必煩惱。”
“那你?”鴻雪轉身更加疑惑的問。
“我是想替她受過。”
“那個女子?”
“是的。我深愛了三世的女子。可以說三世之前我過的極其孤獨。”
“她又何罪之有?她應該是有被你辜負的地方。”鴻雪問道。
她的腦海中頓時出現了女子穿著大紅嫁衣,那老頭兒對她做壞事的場景,心下憤怒頓起。而男子看出了鴻雪的異樣,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繼續聽下去。
“聖明,不要忘記,她可是手刃了我兩世,而最後這一世她選擇自縊,那這罪過…”男子訥訥的說。
“你前兩世是做了逆天之事,她手刃你又何妨?”
“聖明,我的力氣也隻能是您看到那些,其他的我隻能現在口述給您。”
“當我做出決定,我要當個強者時,我變成了一個人間城池的大王,那個時候的人間,是禪讓製的,還是推舉賢者上位的時期,我感覺還是很幸運。所以我成為大王之後,更加的愛戴我的子民,為他們造福一方。”
“但你不能阻止他族的騷擾與入侵,在一次野外狩獵中,我與她相識。我們都是身手不錯的人,互相產生好感那也是時間問題。可也正因為兩族都是善武民族,所以才會有了之後的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