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去將他安頓好,再來找你們。”茗陽著急的說。
茗陽打橫抱起晟月就向院外走去,霓焰跟了兩步想追上去,卻被雲野攔下。雲野看著霓焰的目光中,似乎有一些複雜…
“你想說什麼?”霓焰直接問道。
“差不多就放手吧…”雲野淡淡的說。
其實霓焰剛剛就被晟月的舉動所震撼,但…
“我並無糾纏,隻是她現在身處險境,我不能不管!”霓焰認真的說。
雲野又盯了他半晌,終究是放下了手,什麼也沒說。霓焰也不再去看他的眼神,自己心裏清楚就好。他明白雲野是在為自己著想,可當初自己最終怎麼都是負了她一般的感覺,心中怎麼也是放不下。
“我們再看看這裏,說不定還有些發現。”霓焰訥訥說道。
“走吧,沒了。”雲野淡淡的說。
雲野感覺到若再看下去,肯定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而他不願讓霓焰走到院子後麵去,那裏的感覺很不好,他能感覺到一些什麼,這感覺他隻一瞬間就能辨認,決不能露出馬腳。
霓焰不去理會他,徑直的在院落內搜索,雲野也是無奈,有時總感覺霓焰跟個孩子一樣的敏感與執拗,即使這麼多年不曾相見,但他這性子似乎根本就不曾改變。索性跟在他身後,緊盯著他。
茶樓雅間
自從斐煜離開了自己的身邊,鴻雪感覺周圍清亮了很多,蟲鳴鳥叫絲絲入耳,好不動聽。而這裏似乎處於鬧市,她聽到的聲音更加混雜,夙願又直衝進她的心房,有悲有喜。
她納悶起來,若說現在自己與斐煜住在一起,是自己的靈力不行了?還是不在蓬萊的緣故?為何在家中時從聽不到這些?似乎被封住的不隻有耳朵,還有靈力感應?
斐煜說是讓自己與箕水豹一道回去,他什麼時候來呢?鴻雪正想著,就伸出手去拿桌上的茶杯,這一碰之下,正好碰到了一隻手…腦中嗡嗡作響,極力壓住自己的情緒,這會是誰?
斐煜與心月狐走了,箕水豹還沒有來,那…那隻手是誰的?心下一陣戰栗…不過麵上並沒表現出來,隻是又將手縮了回來,淡淡的想著,不出聲音,立起耳朵認真的聽,希望能感覺到什麼…可是她腦中聲音太多,完全靜不下心。
泫庭並沒有離開房間,斐煜走的時候交代他,讓他等到箕水豹來後再走。而斐煜走的時候,也將對她的聲限禁錮解除了,按說正常情況的話,她是能聽到這房中的動靜的。
泫庭劍眉立目,額頭上青筋直跳,他的意思明明就是讓自己休想輕舉妄動,否則一定能引起鴻雪的疑心,自己到時也不好辦…泫庭隻好握著茶杯,想來若箕水豹來這裏應該也是加快腳程,所以不去擔心,就這一會兒沒什麼事…
可不料,斐煜走後,她的表情明顯放鬆了,似乎還帶著一絲疑惑。就在自己的怔楞間,對麵的女人竟然將手覆上了自己的手,一瞬間的停滯,便將手又縮了回去,似乎帶著一絲驚慌,又在極力壓製著…
泫庭也甚是覺得好笑,也不出聲,就看著對麵小女人的表情。
鴻雪搖了搖頭,難不成自己出現幻覺了?難道是想斐煜想的?不可能吧,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想他了?那也不能都出現妄想了吧?那手實實在在的,要不再摸一摸吧,反正也沒什麼事,就試試自己的想法。
鴻雪深吸一口氣,直接快速的伸出手,按照剛才的大致位置摸去,又一次摸在那雙手上,隻這一刻,她就感覺自己的呼吸凝滯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誰在這裏?一時間手竟忘了收回來。
這時響起了敲門聲,篤篤篤三聲,輕而有序…
“小姐,我來了…走…”箕水豹看著眼前的景象目瞪口呆。
若說這女子不是少爺的夫人,他肯定相信,若有婚事,他們一定都是最早知道的。可若說這女子是不是少爺的良配,看她那未用修顏前的麵容,那也一定是非她莫屬的,可如今,這是在公然勾引別的男人嗎?
鴻雪心下一驚,剛要放開手,卻又反而抓住了對方的手,死死的抓住,不放開,這讓泫庭心下一驚,不知道她要做什麼,隻是一個勁兒的向箕水豹比劃著不要出聲的手勢,一邊掙脫著自己的手…卻不料被死死的抓著,他也不敢運功傷她。
“箕水豹?”鴻雪出言問道。
“是…小姐…”箕水豹尷尬的答道。
“這人是誰?剛剛可能要侵犯我,幸虧你來了…”鴻雪略顯委屈的說。
“什麼??這…”箕水豹震驚。
現在他看鴻雪和泫庭的眼神都倒過來了,倒吸了一口涼氣,直直的看著泫庭,心中似乎有些鄙夷,然而他還是個表裏如一的人,此時的鄙夷都通過眼神投在了泫庭身上。
泫庭有苦說不出,隻能連忙擺手,但也沒粗魯的甩開鴻雪的手,隻是捏著她的手腕道:
“你肯定是誤會了…若無我,這衣服哪來的?”
鴻雪一聽便放開了手,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勁,隨即一抓,沒抓住泫庭的手,卻是揪住了他的衣袖…
“那你給我這衣服之後,你在這裏待了多久?”鴻雪有些緊張的問。
“一直都在…嗬…”泫庭掩唇輕笑。
鴻雪木的放開手,心下一顫,難道剛才自己與斐煜說的做的,都被他看到了?這個慕斐煜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提醒自己就算了,為什麼還要讓他看著…鴻雪心下一囧,想趕快找個地縫鑽進去,但又沒有地縫…
“豹,你在哪?”鴻雪紅著臉問道。但語氣是強硬的。
“我在這,在這。”箕水豹以為鴻雪生氣了,趕快跑到她身邊,端起胳膊讓她扶著。
“我們快走!!”鴻雪說道。
拉著箕水豹就像一個方向走去,嚇的箕水豹馬上將她帶回正路,要是像她那樣的橫衝直撞,他們兩個人就會直接撞在門上了。
箕水豹小心的帶著她下樓,直到出了茶樓的大門,鴻雪感覺到溫暖的陽光和越來越熙攘的人聲才算鬆了一口氣。
雅間內
泫庭看著樓下門外街道上的小身影,嘴角漸漸勾起一抹笑,她剛才握著自己手的時候,那小表情,又猶豫又震驚,之後與箕水豹告狀時的小樣子,又是一副壞壞的,耍無賴的前兆。
而知道真相後,那個羞愧到無以複加的樣子,真是太有趣了,記得以前的她從沒有這般表情…若她還是‘她’的話。
門口一陣輕響,泫庭未回頭,隻是味道便知…她們一族都有一股噬魂的香,能勾人魂魄噬人骨血,讓人欲罷不能。而自己也是糟了這味道的劫,竟把她當做那日思夜想的人,而隻能如現在這般的進退兩難。
“就那麼喜歡她嗎?”霞陰測測的問。
“你不明白…”泫庭歎氣。
“我有什麼不明白?她如今怎麼從那半死不活的樣子緩過來的…”霞沒說完。
泫庭一下衝到門口,用大手摁住她的咽喉,將她拖進屋內,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
“我為何會納你為妾!你要永遠給我記住,若不是那下三濫的手段,我這一生!生生世世都不會娶你!妾也絕對不會!!”
說罷泫庭將她扔在地上,不再看她,任憑她如何的在地上大喘,都隻視她為螻蟻…她流下了一滴淚,隨即變成一粒滾圓的珠子滑落在地麵,那是一個黑色的鮫人珍珠。
她是她們整個族的驕傲,銀黑色鮫人珠千年見一回,而她每每落淚,便有一顆黑珍珠,她被族裏視若珍寶,而如今卻…她看著他,神情複雜,似恨又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