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現在腰不疼氣不喘,就連頂嘴懟人也絲毫不含糊了,還真是多虧了夜央,要不然,她還真就死過去被夜央帶回去了。
夜央斂住笑容,轉為似笑非笑的望著墨川:“你到底做了什麼?”
墨川冷冷的回道:“與你無關。”
什麼?
什麼做了什麼?
洛灼灼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旁邊地上的老頭忽然大幅度的抽動幾下,然後吐出一大口血,搖搖晃晃的爬起身,顫抖著手指向夜央:“你…你…老朽記得你,你就是…”
話剛說了一半,他又哇啦吐出一口血,臉色蒼白的嚇人,仿佛再也支撐不住,撲通一聲摔倒在地,眼白一翻,沒動靜了。
夜央冷冷的望著他,半響沒有說話,然後走到老頭麵前,伸手拽住老頭的衣領子,不耗費什麼力氣,就這麼給拖走了。
經過墨川身邊時,稍停了停,兩人肩膀對肩膀對立半響,誰也不開口說話。
洛灼灼一方麵覺得莫名其妙,另一方麵看到兩個一模一樣的人麵對麵站著,若不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還真就像照鏡子一樣的詭異。
含情脈脈的對視半響,兩人忽然就同時冷笑出聲,一副誰都看不起誰的表情。
洛灼灼頭皮一陣陣發麻,覺得他們兩個都跟有毛病似的,剛剛你死我活的打了好幾天,然後又你說我懟你懟我說的吵了半天,最後就這麼麵對麵笑的瘮人。
說的話也莫名其妙,洛灼灼就不明白了,他們到底想幹嘛?
兩人笑完了,同時閉了嘴,什麼交談都沒有,夜央拖著不慌不忙的老頭就了,從遠處看,就像拖著一袋子垃圾一樣。
墨川站在原地,直到夜央沒了影兒,才轉過去,朝洛灼灼招了招手:“過來。”
洛灼灼愣了一下,磨磨蹭蹭了半天不想過去,直到被墨川瞪了一眼,才不情不願的過去了。
“幹嘛?”
墨川上下打量了她半響,語氣有些不悅:“你怎麼來了?”
洛灼灼想了想,挑了個最簡單的說辭。
“我三哥來湊熱鬧,我也跟著過來看看,誰知道…”
話說到這,她撇撇嘴,沒再繼續往下說。
誰知道是你們兩個,要早知道,打死她都不帶過來的。
墨川歎了口氣,擺擺手:“回去,回去吧。”
洛灼灼轉身看了一圈,什麼都沒看著,還是一如既往的茂密植被,就傻兮兮的問了句:“咋回去?我不認路啊。”
墨川涼涼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手指了一個方向,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什麼情緒:“那邊有個小子,在等你。”
洛灼灼又是一愣。
小子?什麼小子?
難道是在說北堂逸?
怎麼可能!
她半信半疑的朝墨川手指的方向走,走了沒幾步,聽見墨川在身後道了:“可別再出什麼幺蛾子了,好好保住你的小命,可別說死就死,你若是死了,第一個把你剝皮抽筋做成人皮偶的不會是本尊。”
洛灼灼一聽,就想起夜央當時用冰冷的手觸碰自己的時候,不由自主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偏偏沒什麼卵用的自尊心作祟,硬著頭皮梗著脖子回道:“那是我倒黴,你放心,我暫時還死不了。”
身後沒有回應,洛灼灼再回頭看的時候,發現身後已經空空如也,墨川悄然無聲的消失不見了。
莫名其妙。
洛灼灼暗自嘀咕了聲,朝著剛才的方向大步流星的走。
說來也真是怪,她現在簡直是一身輕鬆,一點事兒都沒有的那種。
走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當洛灼灼滿頭大汗氣喘籲籲的爬上一個小山坡的時候,隨手一扒開草叢,就看到北堂逸蹲在一個坑前,眼睛眨也不眨,正探著脖子往裏瞧呢。
可能是聽見動靜,回過頭來看了一眼,然後就愣住了,一臉的不可思議。
能在這個地方看見北堂逸,這也是洛灼灼始料不及的,她是真沒想到,北堂逸剛才那麼怒氣衝衝的離開,以他骨子裏皇室成員驕傲的血液怎麼著也不至於在這等著吧?
兩人默不作聲的對視半響,都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過了一會兒,還是北堂逸出聲打斷了寂靜。
他說:“你怎麼從這過來了?”
洛灼灼一臉懵,呆呆的順著他的話說:“那我應該從哪過來?”
北堂逸就默默地指了指腳底下的坑,表情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詭異,幽幽道:“本殿下看到你掉進去了,就在剛才。”
所以,他才會探著脖子一個勁的往裏看?
雖然洛灼灼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過用腳後跟想想,也大概知道是誰搞得手腳。
所以墨川剛才說的有個小子在這等她,就是因為這個?
洛灼灼硬著頭皮,裝作若無其事的過去,蹲下來也朝裏邊看了看。
洞口是橢圓形的,正好可以經過一個成年的的大小。裏邊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隻能看到洞口凹凸不平整的石頭碎塊,把臉靠過去的時候,還有微涼的氣息打到臉上。
空氣是流通的,就說明裏邊有地方能通像外麵,而且不止一個。
洛灼灼裝作若無其事,原地盤腿就坐了下來:“是掉進去了啊。”
北堂逸斜著眼睛,睨視著她,也不開口反駁,也不發表意見。
洛灼灼心裏頭發虛,結結巴巴道:“我…我是摔裏邊了,可…可是裏麵又有通向外麵的通道,我繞了好幾圈,才找到的,就…就從那出來了。”
這話剛說完,洛灼灼恨不得反手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你這張破嘴,說話完全不經過大腦,難怪騙不到人,撒謊也太假了,上次這樣也就算了,上上次還是這樣。
該!活該!
正忐忑不安的等待北堂逸一語揭穿,卻聽到他問:“一路滾下去,又摸爬滾打的出來了?”
洛灼灼臉不紅氣不喘,鄭重的點點頭:“是。”
“行吧。”
北堂逸意外的什麼都沒說,隻是站起身,打量著四周,淡淡的說了聲:“該走了。”
洛灼灼笑容苦澀,點了點頭:“是啊,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