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別，不要衝動，衝動是魔鬼。”
洛灼灼趕緊擺手，腦子轉的飛快，幾乎是一瞬間，話就脫口而出：“過去的疼痛才能成就現在輝煌的自己，您說是不是呀幹爹？”
這話一說出來，洛灼灼反手就是一個大嘴巴子，該！讓你哪壺不開提哪壺，裴玉要是被打死你了都是你的責任！
夜央挑了挑眉，似乎有些吃驚洛灼灼突如其來的自虐行為，並未抓她的話柄不放，反而幽幽道：“本宮可不記得有個女兒。”
洛灼灼，擦了擦冷汗，感覺到自己的臉頰火辣辣的疼，幹笑兩聲道：“我這叫慕名而來。”
夜央笑的眉眼彎彎，順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本宮倒沒見過你這麼有趣的小丫頭，本宮那地方，近千百年都一個樣，無聊的要緊，是不如外麵好玩。”
夜央彎下腰，墨發輕輕拂過洛灼灼的臉龐，如同毒蛇信子般讓人寒意頓起。
洛灼灼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夜央抬手輕抬起她的下巴：“這樣吧，不如你舍了墨川跟本宮回去，想要什麼，本宮都會給，如何？”
估計一個惹不開心，她就和前麵那位無異了。
洛灼灼心髒一抖，還是不敢睜眼，訕訕道：“不用了吧，我笨手笨腳，很沒用的。”
夜央的聲音帶著絲絲誘人的味道：“本宮的年紀比你大，你沒經驗的事本宮都有經驗，什麼都可以教你，比你那半吊子師父強的多。”
“我要是跑了，墨大人會弄死我的。”
夜央輕笑一聲，聲音不緊不慢：“那你就不怕，本宮弄死你嗎？”
洛灼灼一驚。
夜央的手慢慢移到她的眼睛上，聲音很輕：“很有靈氣的眼睛，挖掉了多可惜，唔，可以用來泡酒。”
洛灼灼心裏咯噔一下，咬了咬牙，緊閉的眼睛睫毛輕顫，慢慢睜了開來。
映入眼簾的，依舊是夜央的一襲紅衣，他好像一直都穿紅色衣袍，上麵是用黑色絲線勾勒出的精致花紋，是一個又一個麵目猙獰不同表情不同動作的惡鬼，逼真到讓人頭皮發麻。
洛灼灼忽然想起夜央說的一句話：本宮是住在地獄的。
那時候的他的氣息詭異，周身散發著絲絲黑氣，眸子裏閃著比現在更甚的光芒，泛著鮮血的腥氣，令人觸目驚心。
現在的夜央沒有當時瘮人的感覺，墨色的長發未束，隨意的披散在身後，眉眼透著妖魅，眼底像是有一層薄霧，與墨川純粹的黑眸不同，夜央的眼睛裏隱約泛著驚心動魄的紅光，一眼望進去，如深淵般令人深陷其中。
一個淡然如水，一個邪魅妖嬈。
墨川和夜央，最不同的也就是這雙眼睛。
夜央衝她笑的時候，眼睛彎成一輪月牙，眼裏卻沒有絲毫溫度：“呐，本宮和墨川，誰長得好看？”
？？？
啥？
洛灼灼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誰長得好看，你大爺的小蘑菇，你倆長得一樣怎麼讓她說誰長得好看，這不是得罪人嗎？
不不不，他就是這個目的。
眼前這位不能得罪，另一位也不能得罪。
擦！
洛灼灼腦子轉的飛快，連帶著眼珠子也骨碌碌亂轉，想著怎麼說才能雙方不得罪。
夜央倒也不著急，饒有興趣的蹲在她麵前，笑眯眯的等她回答。
洛灼灼這個冷汗啊，刷刷的往下流，根本就想不出什麼合適的說法，就聽夜央說了聲：“快點想呦，本宮等著呢。”
怎麼說，怎麼說。
洛灼灼腦袋裏一抽一抽，根本什麼都想不出來。
夜央慢悠悠道：“三。”
你個狗日的腦子有毛病，我哪知道你們誰長得好看！
“二。”
洛灼灼腦袋抽的厲害，忽然瞥到一旁站著不說話的景容，靈光一閃，搶在夜央倒數到一之前大聲回答道：“我知道了！”
“哦？”夜央挑了挑眉，有些意外道：“說說看。”
洛灼灼眼睛亮的嚇人，指了指景容：“那你覺得景容和裴玉誰長得好看？”
“他們用的同一具身體，與本宮和墨川可不一樣，別跟本宮玩猜字遊戲，乖乖回答就好。”
“不是啊。”洛灼灼搖搖頭：“身體雖然是一個，但他們完全不一樣啊，我應該問，景容和裴玉，你比較喜歡哪一個？”
夜央有些意外，看了看一旁的景容，摸著下巴想了想：“裴玉這孩子，沒用又愛哭，本宮討厭的緊，回回都想弄死，雖然景容本宮也不喜歡，不過比起裴玉，還是好一些。”
洛灼灼趕緊趁熱打鐵的問：“所以，你比較喜歡景容對吧？”
夜央幽幽道：“你想說什麼？”
洛灼灼剛想回答，不遠處的景容忽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瞬身到她麵前，一把將她向後推了一把，冷聲道：“走！”
走？
往哪走？
洛灼灼疑惑，順著景容的力道向後退了幾步，隨意的往夜央身後瞄了眼，不由倒抽了口冷氣，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夜央身後不遠的距離，數個表情動作各異渾身漆黑如同人一般的影子正慢慢聚攏過來，他們行走的姿勢怪異，一個個像是沒有生命一般，一步步靠近過來。
什麼時候？是她和夜央說話的時候嗎？
洛灼灼通體發寒，望著那些一步步靠近的黑色影子，像極了夜央衣袍上麵目猙獰的惡鬼，悄無聲息的出現，就如同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直到這時，洛灼灼才明白夜央那句話的意思。
夜央打從一開始，就想玩死她，她居然還傻乎乎的跟他說了這麼多。
她渾身都止不住的發抖，冷汗涔涔。
夜央表情依舊笑吟吟，輕垂下頭望著景容，眼眸裏閃著妖治的光芒，微歎了口氣：“你變了，如今就連你，也變得同墨川無異了。”
景容麵無表情的盯著他：“不要拿我跟任何人比。”
“哦？”
夜央歪了歪頭，臉上的笑容逐漸冷卻下來，直至最後的冰冷：“讓開嗎？”
景容的聲音絲毫沒有情緒的起伏：“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