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景容，裴玉表情扭曲，“那個瘋子。”
後麵的洛灼灼沒聽進去，翻了個身又睡著了。
墨川裴玉這廂還在說著話，那邊洛灼灼已經鼾聲震天睡死過去。
墨川現身就看到洛灼灼歪頭張嘴的流口水，眼角抽了抽，“這個廢物…”
第二天吃完早飯後，洛灼灼就跟著司空鶴屁股後麵不肯走。
司空鶴挨個檢查完徒弟的功課，才抽出時間問洛灼灼，“想好了嗎？”
洛灼灼小雞啄米一樣點頭，又小心翼翼問了句，“師父您什麼都能教的？”
“為師自小就學習了很多種東西，教不了的話，也會告訴你們的。”
司空鶴挑了挑眉，“十七這是看不起為師？”
“不不不。”洛灼灼趕緊搖頭，“師父，我想好了，我要學習醫術。”
“醫術啊。”司空鶴摸了摸下巴，“為師不是十分精通，教你的話還是綽綽有餘，能夠治病救人，還是很不錯的。”
“您答應了？”
“當然答應啊，以你的資質，學習個十年八年，應該就差不多了。”
洛灼灼眼皮子跳了跳，“要這麼久嗎？”
“那是自然，你是學習醫術，學不到家為師是不會讓你出去招搖撞騙的，很砸招牌的。”
十年…八年。
難道要在這裏吃十年的絲瓜？
洛灼灼想想都覺得反胃，思索了好一會兒，還是決定把這難題拋給司空鶴。
“師父，有沒有時間短一點的，那您覺得我適合什麼？”
“手拿過來。”
洛灼灼乖乖把手伸過去，司空鶴握住她手腕給她把了把脈，突然嘖了一聲，“你這體質，氣虛血虧，你娘懷你的時候，定是身子虛弱，導致你從出生起體質就遠不如同齡人，能健康的活到現在還意外好了癡傻便已經是奇跡了，你就不要學你哥哥們修行什麼耗費體力了。”
洛灼灼一愣，就聽他繼續說：“聽為師的，學學針灸吧。”
針…灸？
我大老遠過來，你讓我三哥練劍，讓我學針灸？
況且洛灼灼小時候因為想要治好癡傻症沒少挨針紮。
當下搖頭拒絕，“不學。”
“為什麼？”司空鶴苦口婆心的勸，“針灸挺好的啊，閑來無事給自己紮幾針，強身健體保平安。”
“那我要是遇見了危險，是朝自己紮幾針還是紮對方？”
“…你一學針灸的，應該沒人對你下手。”
“不學。”
司空鶴歎了口氣，“那你就學煉毒吧。”
“保平安嗎？”
洛灼灼是真被那大腦袋傀嚇怕了，隱隱約約覺得這種事情還會再發生的，要是哪次墨大人沒及時趕到，那她可就真嗝屁了。
“保，就是貴了點。”
洛灼灼點頭，“學。”
“為師收藏了很多關於煉毒的書籍，一會兒你回去，好好看看，等下個月，出門買些材料回來，為師再好好教你。”
司空鶴喝了口茶，“哦，對了，費用的話，為師會把賬單送到你爹手裏，沒關係你盡管浪費。”
“…師父您果真很窮吧。”
“俗氣，錢財乃身外之物，為師要那些身外之物幹什麼。”
“可我們連肉都吃不起了，後院那片絲瓜地，是您種的吧，我今天早上還看見您去澆水了。”
司空鶴眼角抽了抽，“買，馬上買，為師現在就去買頭豬回來。”
別人眼裏，向來不食人間煙火連門都極少出的鶴公子，突然出門買了頭豬回去這個話題，一時間被人議論紛紛。
原來，鶴公子也是要吃肉的啊。
洛灼灼抱著一大堆關於煉毒的書回了自己房間，關了房門對著密密麻麻標記各種毒物的名稱就開始頭疼。
洛琛則拎著他二哥從前練習扔下的生了鐵鏽的劍，跟著同修劍術的鶴十一，高高興興的做著早日超越他二哥的美夢。
一晃就過去了半月，就算這段時間裏洛灼灼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那一大堆書籍也才隻看了一小半。
南疆地熱氣濕，乃是毒蟲毒物橫行之地，雖說城裏這片區域相對來說比較安全，可她自小在北溟城裏長大，還是受不了南疆濕熱的氣候，再加上火，愣是長了一嘴口瘡。
司空鶴每個月都有固定的兩天不會在府邸，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但在他不在的這兩日裏，弟子們可以隨意活動，隨便你是住外麵還是不出門，通通都可以。
吃了半個月的絲瓜，洛琛等這一天很久了，帶著洛灼灼直奔城裏的客棧，路上碰見在路邊買包子的鶴十五，洛琛一把摟住他肩膀，“吃什麼包子，吃肉去吃肉去。”
鶴十五白臉漲的通紅，“十六師弟，我沒錢。”
“談什麼錢，多傷感情。”洛琛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拖著他往裏進，“你沒錢，我有錢，這不是正好？”
鶴十五被按在凳子上，看著洛琛洛灼灼二人，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我長這麼大，除了師父第一次有人對我這麼好，我…”
“差不多行了。”洛琛及時叫停，“不就吃頓飯，至於嗎你。”
“師弟有所不知，師兄們都嫌我性格軟弱，不太喜歡與我一起，師弟師妹是唯一不嫌…”
“其實我也覺得你特別慫。”
“……”
“對吧，洛灼灼。”
洛灼灼鄭重的點頭，“嗯。”
三人吃過飯，分成兩路，鶴十五學的是占卜術，有一大堆的東西要買，洛灼灼拿著一大張的清單去城裏的醫館裏抓藥，洛琛沒什麼事，又聞不來藥館裏的味兒，跟著鶴十五去買東西了。
洛灼灼進了一家相對於較大的藥館，把清單遞了過去，“請按照上麵的抓，謝謝。”
偌大的藥館裏隻有一個蒼老的老人，滿臉皺紋頭發花白，他顫巍巍的接過清單，對著陽光看了會兒，慢慢的開口：“小姑娘，你要抓的這些藥都是有毒的啊。”
“是啊。”
老人用渾濁的眼睛打量著她，“你是練毒師？”
洛灼灼不好意思一笑，“現在還不是，還在學習中。”
“哦。”
老人慢騰騰到身後的藥櫃裏找清單上的東西，“你要的東西雖然都帶有一定的毒性，不過還可以克製，所以我這裏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