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鶴一看,這小兔崽子人小脾氣不小,就又擺了擺手,“為師說不可能,那就是不可能,你換個別的吧,肯定有適合你的,比如…哎,你上哪?”
洛琛扭頭就走,“就學劍術,不可能也要學,沒得商量,你不教那我回去了,回去告訴我爹,你不肯…”
“教教教,為師教。”
司空鶴一聽這小兔崽子說要回去告狀就頭疼,先留下一切好說。
洛琛停住腳步,扭頭看他,“我沒白費氣力?”
“當然沒有,北溟這地方,修煉的少普通的多,你努力練個一年半載,隻要碰不上什麼高手,自保肯定是沒問題的。”
洛琛回身拜了拜,“多謝師父成全!”
司空鶴歎了口氣,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又問洛灼灼,“你呢?”
洛灼灼努力的想了想,還是覺得人身安全大過天,於是便道:“我要學又厲害又能保命的。”
“哪個?”
“厲害又保命的?”
“比如呢?”
“你說呢?”
“那為師教你怎樣跑的快可好?”
“不好,我三哥跑的就挺快的,也沒啥用。”
若不是欠了人情,司空鶴估計早就掀桌子走人了,有氣無力的擺擺手,“這樣吧,你們先去休息,房間有的是,自己隨便挑,好好睡一覺,然後再好好想想到底要學什麼。”
洛灼灼點了點頭,道了聲謝謝師父,然後和洛琛朝外走。
“等等。”
司空鶴突然叫住他們,摸了摸下巴,“你們以後,就是鶴十六鶴十七。”
…終於還是說了。
洛灼灼表情一陣扭曲,回頭看了看司空鶴認真的臉,哈哈哈笑了幾聲,“謝謝師父!”
洛琛琢磨著練劍,也沒仔細聽,順口也說了句謝謝師父。
司空鶴十分滿意,點頭。
“不客氣。”
鶴十五過來奉司空鶴命令讓洛琛洛灼灼挑房間,其實房間大小裝飾都差不多,隻不過是位置稍有變化。
鶴十五唾沫星子滿天飛的挨個介紹,洛琛沒聽進去洛灼灼也沒聽進去,繞了一大圈,洛琛隨手一指,“就它了。”
鶴十五一喜,直覺得是自己的解說起的作用,又去問洛灼灼挑好了沒。
洛灼灼指著洛琛旁邊那房間,“我住我三哥旁邊,方便。”
於是,鶴十五告辭,兩人分別進了房間。
洛灼灼臉朝下趴在床上,想了半天,滾了好幾圈,頭都快撓破了,還是不知道自己要學什麼。
煩躁之餘,對著頭頂的床幃大吼一聲,“到底學什麼?!”
“做決定都這麼困難,你真的是個廢物。”
床邊上突然傳來了聲音,洛灼灼頭一扭眼神咻的掃過去。
墨川靠在床邊,氣定神閑的看著她。
“你少來。”洛灼灼翻了個白眼,“我路上快猝死累死的時候你幹嘛去了?現在跑過來說風涼話,你們神器都這樣的?”
墨川淡淡道:“能有力氣談天說地還吵個不停,就說明離死還遠。”
於是,洛灼灼又開始在床上打滾,從床頭滾到床尾。
墨川在一邊冷眼看著,也不說話。
洛灼灼滾了半天,頭頂著雞窩,突然湊了過來,“墨大人您說,我該學習什麼?”
“還有點悟性。”墨川看著她,“既然不知道要學習什麼,那就學習醫術好了。”
醫術?
洛灼灼眼睛一亮,開始琢磨。
既能給自己治病,順帶著還能救人,治救兩不誤啊。
要是以後遇見敵人,她想了想,那就下毒好了。
嗯,決定好了,就學醫術。
解決好了心事,洛灼灼翻了個身,立刻就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這麼快就睡著了?
這人的入眠速度,簡直讓墨川匪夷所思。
洛灼灼這一覺,睡到傍晚洛琛來砸門才醒過來,睜開眼睛一看,已經是黃昏了。
她迷迷糊糊的呆坐了一會兒,門外的洛琛已經撩著嗓門開罵了。
“洛灼灼,你睡死了是不是?再不開門小爺踹了啊。”
“啊,師弟你不要這麼凶嘛。”
洛灼灼回過神,起身下床開門。
見她開門,鶴十五鬆了口氣,“師妹你總算醒了,師父讓我先照料你們幾日生活起居,我是來帶你們去吃飯。”
“吃飯?”洛灼灼一愣,“上哪吃?吃什麼?”
洛琛接著問:“有肉嗎?有肘子嗎?”
“那些東西是不會有的。”鶴十五走到前邊帶路,“師父說,那種東西吃多了,會增加自身的濁氣,不會有好處的。”
洛琛撇嘴,“窮就窮吧,說的那麼清新脫俗幹什麼。”
洛灼灼點頭,“就是就是。”
鶴十五腳步一頓,突然就不想解釋了。
進了一間稍大點的房間,裏麵端端正正的擺放著幾張桌子板凳,空無一人。
鶴十五解釋說:“師兄們估計已經吃完飯了,師弟師妹以後可以到這裏吃飯,免費的呦。”
洛琛走進看了看,嘖了一聲,“燉絲瓜,煮絲瓜,炒絲瓜,絲瓜湯,怎麼全是絲瓜?”
“絲瓜好啊,清熱解毒,通經活絡。”
洛灼灼坐下,拿起筷子嚐了一口,突然問:“師兄,拜師不用收學費的嗎?”
鶴十五從小家裏窮的叮當響,是偶然的機會碰到外出的司空鶴才收為徒弟的,想起這段往事他就忍不住熱淚盈眶,“師父說,一切看緣分,錢財乃身外之物,太俗氣。”
“怪不得隻能吃絲瓜。”
“…”
吃過晚飯,洛灼灼端著一盆絲瓜湯回去給裴玉當宵夜,洛琛咂舌,連說了幾遍洛灼灼你墮落了。
鶴十五非常的感動,覺得這個師妹雖然說話直了點,心地卻還是十分善良的,最起碼沒嫌棄這絲瓜湯還願意帶回去吃。
裴玉趴在桌子上,盯著麵前的一大盆絲瓜湯,用筷子夾起一塊,問洛灼灼,“這什麼東西?”
“絲瓜。”洛灼灼回答道,“可好吃了,你嚐嚐。”
裴玉猶豫著嚐了一口,眉頭皺起來,“怎麼跟鼻涕似的。”
“實不相瞞。”
洛灼灼鄭重的拍了拍裴玉的肩膀,“以後在這裏可能就要以吃鼻涕度日了。”
裴玉臉皺巴巴的,“那怎麼辦,我會餓的啊。”
“你那是嘴饞。”
墨川聲音幽幽的傳過來,“本尊是沒聽說,你還需要吃飯的,若被景容知道你背著他吃了那麼多東西,估計又要鬧個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