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墨雪戰亂(下)

司雨神君正是為難,不知該何從抉擇。正值神君為難之際,蓉兒可憐道:“娘親娘娘原本答應蓉兒,可是事到如今娘親娘娘依舊什麼都沒有說呢。”

司雨神君,暗自扶拂袖暗自慶幸,此乃天無絕人之路也,善哉,善哉!

司雨神君突然重了神色,極為認真地看著蓉兒問道:“公主殿下可相信娘娘?”

蓉兒不明所以心裏還在暗暗埋怨司雨神君岔開話題,有些許不滿,但又因著有求於他人,便也實誠地回道:“相信。她可是我的娘親娘娘,若我不信她,那且問神君九州大地內可還有我信得過的仙?”

司雨神君看著蓉兒一副孩童模樣,卻裝著老成的語氣著實好玩,但眼下還是消除蓉兒的疑惑才是重中之重的事。

司雨神君便輕輕嗓子道:“這樣就對了,公主殿下您且想想看,若您是信娘娘的,就不應該問小仙。”

蓉兒覺著這司雨神君當真是奇怪的很,以前自己聽先生總是說司雨神君是個嚴肅,秉公執法,實誠的仙,如今瞧著覺著哪個說辭都著實是安不上去的。

蓉兒也算得上是個急性情的仙了,司雨神君有恰恰是那種做事周到,精確慢性情的仙。如今,二者相遇,蓉兒有些許的小情緒倒也是正常的。

“仙君,您還是別拐彎抹角的,把話說個明白,您瞧著這時間也是有一會兒了,您還要辦公事,著實不該在我這兒浪費時間啊。”蓉兒雖是個五六歲的小仙,嘴上功夫那可真真是沒得說的,不然外界那些讚美之詞例如冰雪聰明定不是光靠著蓉兒的身份得來的。

司雨神君當即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心下覺著這孩子當真是可愛極了。不過還是心回正傳,強忍住想笑的念想,嚴肅道:“既然公主殿下您信任娘娘,那您就萬萬不該問小仙此事的。”

蓉兒一隻手托著下巴,仔細的思忖,眉頭緊促,旁人若是看她定會覺著她在思索著什麼問題,可若換作是知根知底的仙,就知道蓉兒此時定在犯嘀咕,弄不好還想著怎樣捉弄捉弄司雨神君的。

不過司雨神君倒是真真沒有看出來,眼見著就要到正午了,心下便也添了幾分著急之色,不由得盼著這位小公主快些想明白。

蓉兒此時倒是不急的,反而她是想著讓司雨神君留下來陪她玩玩。偌大的天宮本就是極為遵守規矩的,每位仙都是被規矩拘著的,也就是因著蓉兒年紀尚小,這才格外通融。

不過如今,蓉兒也是本分了許多,若是哪日沒尊規矩,保不準神君又想出什麼主意,先是天宮的各種藏書,蓉兒都認為自己都抄了兩遍。

不過,雖然蓉兒抄的書如此多,可終究是沒落在腦海裏的,也沒沒上私塾時,難免不被先生批評的。

說來這先生當真是嚴厲的緊,蓉兒年齡又不大,正值貪玩的年歲,保不準想偷偷溜走的。蓉兒倒也不是沒有試過,不過大都都是被先生給發現了,還害得抄《天規》足足兩百遍,這期間也是不得用仙術的。

蓉兒有了幾次教訓,便不再想著偷溜了,課上也是覺著直犯疲累的,尤其是講著哪位哪位仙君、神尊降服了玉山的什麼什麼異獸時,尤為犯困。

這本就是即為枯燥無趣的,可是每每“科舉”時,先生尤為愛考。因著上課沒有認真聽,蓉兒的名字少不了在榜單後麵的事。

蓉兒對先生產生厭惡或是害怕的心理便是在這時產生的。先生心好似是鋼鐵做的,硬是生生地讓蓉兒伸出手,拿著那戒尺打在蓉兒的手掌上,邊打邊道:“你身為靈族公主,功課竟這般的不上心,日後若你掌管九州大地,蒼生豈不是要毀於你手?”

蓉兒何時聽過這等嚴厲的話,自然是嚇得不敢說,手也是感到生疼,淚水強忍著,蓉兒心裏直犯委屈,這時蓉兒也是百喙難辯的,若是辯解,必是頂嘴的罪過,保不準又有什麼樣的懲罰,不辯解就是認了先生所說的話。

也就是這樣,天宮因著先生的嚴厲,怕耽誤公主殿下的功課,自然是不敢找蓉兒玩了,日子久了,大家也就習慣了。

蓉兒好不容易碰見個願意與自己交談的仙,自然是不想輕易將他推走的,心下正盤算著如何把司雨神君套進來,一聲厲喝:“蓉兒,你近來可是無事的很啊,功課完成了麼?”

蓉兒驚得一哆嗦,連忙抬頭正對上先生那嚴厲的目光,心想這今個兒好不容易碰上個好仙人,卻又把先生碰到了真真是可喜可憂,可是也沒有辦法,隻得老老實實道:“蓉兒知道了,先告辭。”

說罷恭恭敬敬地一行禮,連忙跑遠。

司雨神君正是奇怪,這個小丫頭怎的見著她師傅就跟見著鬼似的?這般驚慌。不過疑惑之餘倒也是輕鬆,自己便可以回稟公事了,便也朝那位先生行禮道:“小仙還有公事就先行一步了。”

先生也是還禮:“仙君請便。”說罷轉身就走,留得司雨神君一個疑惑勁兒,搖搖頭喃喃道:“師徒倆還真是一個性情的。”

……

如今想來這般往事,蓉兒說不上是喜或憂,也是習慣了吧。蓉兒看著那悶雷滾滾,回過心神,眼下的當務之急應當是戰事啊,自己這般分心著實有些過了,當下也急忙看去杜陵河。

“幽堯殿下,我們一會兒要隨大軍一起麼?”身後許久不說話的碧雪問道。

心下卻是不想跟著去的。靈貓族天性惡水,如今便是傾雨大作,渾身是個不舒服勁的,思悶著若是出軍時蓉兒若是跟著一道去,自己卻在這軍營裏,想來必是不妥的,碧雪認為幽堯定當決定眾仙一起出戰,本就是日夜兼程的,若是沒了眾仙的幫襯,豈不是輸得更為慘烈?

幽堯卻是輕輕一笑,不以為意,心中早已有數,把握的很準,根本不用操心什麼,現在就要等著魔族有什麼消息,便是輕輕搖頭道:“不。”

蓉兒一驚,在瞧著碧雪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子。本認為幽堯會率領眾仙一道出戰的,誰知,幽堯卻不準備出戰,反倒是有種坐山觀虎鬥之態。蓉兒疑慮地看著幽堯,不知道幽堯打的是什麼算盤。

記著兒時老聽三哥念叨,總說是軍中的將帥是情同手足,重情重義的,而幽堯竟要其他將士單獨出戰,蓉兒是怎麼都瞧不出“情同手足”“重情重義”這兩個詞的。

相對於蓉兒和碧雪,三哥和小唐倒也是顯得極為鎮定的,亦是小唐也不覺在心中讚歎幽堯的軍事思想卻是不同於旁人,仿佛是置身高山之巔,掌握全局,知曉對方的每一件事。

戰鼓聲,蓉兒粗略地估摸也覺著敲著也有幾遍了。可遲遲不見幽堯發兵,就連魔族也沒有什麼動靜,倒是幽堯喚來的雨和雷,凶猛了許多。

杜陵河的河水愈發澎湃了,對岸隻能模糊地見著黑糊糊的身影連成一片。

魔族這邊,是急不可耐的。

“要我說,就即刻給他們殺過去,戰場上可是講不得你們這些破道理的。”一位長得高大,但也是說不上虎背熊腰,臉上倒也是清俊,隻是這話語看出他並不是什麼慢性情的。

此人便是魔族的五皇子——邑晨。

乍一聽,會以為他可是一位飽讀詩書、學富五車的滿腹經綸者,實則不然,他生性勇猛,為人義氣,雖是魔族,卻有著連許多神仙都不及的義氣。

“五弟急不得。虎父無犬子,早傳聞靈族天尊的威名,三萬年前更是隻要出征從不敗仗既然天尊的盛名都是熟能生耳的想來他的這位幽堯殿下也是極為厲害的。”這聲音倒是極為動聽的,如那潺潺溪水,模樣也是醉人心神,敏捷的判斷力更是令人信服。

說話這人著一身墨色玄衣,更是一頭墨發規整的梳著,眼眸也是能迷倒一大片女仙的。

怕是這三界之內也就屬靈族、青丘和魔族的人最為俊俏。且先是看看這兩位魔族皇子,也是能醉人心魄的,格外惹人青眼相看。

邑晨想來早已是忍到極點,不耐煩地喘著氣,杜陵河對岸的鼓聲敲的著實心煩,天上的悶雷和那傾盆大雨更加使邑晨火冒三丈,不由得在心裏咒罵幽堯:會個喚雨術就不得了嗎?哼,老子待會兒讓你小子瞧瞧什麼才是真正的皇子!

但這句話到底是沒有說出來的,邑晨隨是一介粗人,但到底還是懂得些分寸,知道什麼時候可以說,什麼時候則是不能說的。

那男子坐在軍帳的最高椅上,魅人的容顏顯得格外突出,那美眸微閉,一手支著,仿佛是十分的疲累。

就這樣默默地沒有多久,邑晨終歸是忍不住了,道:“二哥,究竟出不出兵?想來這軍鼓聲不斷,靈族那邊也沒個動靜,怕是在唬我們呐。”說著很是不耐煩地將手指著軍帳外。

“靈族都不急,你急什麼?大哥和三弟、四弟因著這般急性子,不是吃了那靈族好多虧?”那人一點兒也不在意外麵的情況,很是心安。自然,擁有這等氣魄和容顏的也隻有魔族的二皇子——邑凡。

邑晨雖是有些許的氣急敗壞,卻也說不上什麼,因為他也沒法說什麼,隻得生生吞下了這口氣暗暗道:“要不是父君至今還未衝破封印,哪有你們靈族驕傲的日子?”

聲音雖小,邑凡還是聽了個清楚。

邑凡倒是顯得淡然緩緩道:“要怪就怪那風神,終究是沒把魂珠借我們一用。不過,也不必擔心,外界可是知道父君是衝破了封印的。”說罷,邑凡睜開了眼,一抹戲謔地笑容勾上嘴角。

作者寶寶要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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