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九蓮邪火

蓉兒一路小跑,好不容易到了自己的“瑤華殿”,剛一踏進大門,碧雪就迎了出來,“小祖宗,你可是又得罪什麼人了?怎麼臉色竟這般不好?”

蓉兒一聽到碧雪這般說,連忙捧起自己的臉蛋:“有麼?”

碧雪認認真真地看著,隨後鄭重地點點頭:“是的,您的臉色真真不好。”

蓉兒一聽,大手一揮大大咧咧地就進去:“我告訴你,這次天宴你沒去,簡直是對了!”

碧雪忙著為蓉兒寬衣,換上一身家常的紫色長裙,“小祖宗你是不是被神君抽查功課沒有過關啊?”

蓉兒聽到這裏轉過身極其認真的看著碧雪:“在你眼裏我被父王抽查功課永遠都是沒過關麼?”

碧雪停下來看著蓉兒反問道:“自打碧雪追隨小祖宗您以來,根本沒有見哪次神君抽查您,您順利通過的。”

蓉兒眨了眨眼:“這你都發現了?”

“嗯。說吧,這次神君又考您什麼了?”碧雪那一副認真的模樣讓蓉兒覺著挺好笑,便刮了一下碧雪的鼻子:“小貓咪安心啊,本公主這次順利通關。隻是在天宴上風神…”

蓉兒欲言又止,她不想讓更多人牽扯到這件事情中,何況還是與她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

“誰同意你叫我小貓咪了?本姑娘明明是堂堂八尾貓!”碧雪不滿地抗議,“雖然你是我主人,但是也不能這麼叫。”

“好,好,好,我的小貓咪,不這樣叫你就是了。快,去把我的鳳隋拿來。”蓉兒敷衍著,一心想著彈彈琵琶解解悶。

“好啊。”碧雪心裏卻是挺高興的,蓉兒的一手琵琶是三界之最,今天終於可以在聽一次國手了。碧雪轉身進暖閣,抱著鳳頸玉石琵琶——鳳隋來到蓉兒跟前交予蓉兒。

蓉兒抱著鳳隋,微微調試了一下弦,輕輕地開始彈奏。

旋律慢慢飄出來,縈繞在整個瑤華殿,甚至傳到了更遠的地方。蓉兒的手指猶如在輕舞,跳躍在那琵琶上,碧雪陶醉在其中,淩玄殿的神君、天尊、三哥和幽堯聽到了琵琶聲,眾仙都陶醉其中。

“好一首《逆倫》!”三哥禁不住讚歎道。“看來小蓉兒的琵琶又有長進了。”

神君笑嗬嗬地縷縷胡須。“說真的,蓉兒的琵琶真是無人能及。”天尊閉上眼,沉浸在琵琶聲中。

“這可是由鳳隋彈奏出的?”幽堯嘴角微微上揚,琵琶聲清亮,悠揚卻有些許的哀怨,如此純、美的音色實在是讓人陶醉。

“殿下好耳力!此曲正是由小蓉兒的法器——鳳隋琵琶彈奏的。”三哥笑著解釋。

“難怪。月兒能用上古神器彈奏出如此優美神曲。”幽堯也禁不住讚歎,眾仙沉浸在琵琶聲中,鳳隋將所有的煩惱都化為了灰燼。

…..

這時,風神帶著那小仙也回到了他的仙府。

“你放開我!”那小仙使勁掙脫,卻怎麼也掙脫不掉。

“你別不自量力了,就算是神君那老兒被我捆仙繩套住也不一定能逃的了!”風神走進那小仙,“為何要帶著麵具?”

說罷,將那銀色麵具一把扯下,麵具下的麵容實在無法描述。

那是一張殘缺的臉,一半的臉都被腐蝕了,顯得格外恐怖。

風神也是一驚,“怎會這樣?”“哼,風朔想必你還不知道吧,母親為了救你,被黑蛟龍重傷,中了它的劇毒。劇毒發作的時間正好是你那日吸進她仙力的那天。所以說,那天她如果沒有被你吸進仙力,她也不會死。”那小仙恨地咬牙切齒。

“你知道麼?她為你中了九蓮邪火!每五日就會被邪火烽燒,卻不至死,受盡苦楚!但是她完全可以憑著桃花仙子的仙力免受這番苦楚,奈何就在那日,你吸盡了她的仙力!她死了,但是,我在她的腹中也被她體內的邪火侵襲上身。

所以自娘胎出來,我每五日都會被邪火烽燒,卻不至死!這些,就是為你而傷的!你可知道這個邪火究竟是有多麼的痛苦!”

“你叫什麼?”風朔聲音難得有些顫抖。

“風淩!你的親生兒子!”那小仙不屑地說,“不過我沒有你這個爹!”

“阿淩?”風朔有些激動,渾身不禁有些發顫,“她竟都記得,她都記得,她記得本尊說過如果有個孩子,本尊想讓他叫阿淩。她竟都記得,都記得!”

“哼,當然記得。母親不禁記得,還知道你最厭寒潮,最喜鼓聲,知道你用膳之前的必做動作是先用右手握下左手手腕,知道你就寢時必要燃上兩展燈。”風淩將往事一一道來,看著風朔驚訝的神情。

“不可能!不可能!這不是真的!說,說是誰告訴你的?”風朔發起瘋來,用仙術將院子裏的樹木都連根拔起,讓它們麵朝風淩,“是不是天尊、神君那兩個老不死的讓你來試探我?是不是?”

“自然不是。你認為神君和天尊有這個必要麼?”風淩艱難地站起身,毫不畏懼地走向風朔,“其實你一直就是個懦夫,隻是不敢承認,不想承認你與她的這段感情。你究竟在怕什麼?為什麼她為你做出了這麼多,你依然要將她至於死地?為什麼?”

“哈哈哈哈哈哈,為什麼?哼,多麼幼稚的問題?”風朔又變回了原來的冰冷,“你想想看,本尊貴為天界高貴的風神,而她隻是一個喊冤的小小桃仙,在權利和感情麵前,本尊自然選擇權利。感情?多麼縹緲的東西?感情能夠幹什麼?”

風淩聽著風朔的這些話倒也不意外,表情倒也淡然:“所以,你就是這麼看待她的?”

“不然呢?”風朔反問。

“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你騙得了別人,你卻騙不了我。”風淩平靜的回答,目光充滿挑釁地迎上風朔的目光。

“哦?那你說我是怎麼自欺欺人了?”風朔嘴上勾起一抹笑容,他就不信這個低等小仙能知道。

“很簡單,你腰間還掛著母親給你的荷包。說明你的心裏依舊念著她。近百年,我一直打聽你的消息,聽說你腰間有一枚藍色的荷包,你從不離身,又一次一位靈族上神碰到它,你當即就斥罵了他。”風淩手指著風朔腰間的那個藍色荷包,麵容平靜,“你到底在擔心什麼?你明明忘不了她。”

“嗬嗬,本尊忘不了她一個小小桃仙?那你真是愚蠢至極。那荷包不過是提醒本尊已經在萬年劫數時差點死了,不至於在下次萬年劫數到時再如上次那般。”風朔神情冰冷,用仙術解開了捆仙繩,“你去睡吧。日後還有用得著你的地方。”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風淩一個人在這個院子裏,愣在了原地,難道真的是自己想錯了,風朔心裏真的沒有母親?

風淩傻傻地在原地,突然下起雨來。雨劈頭蓋臉地砸在風淩的身上,悶雷滾滾,仿佛在訴說著什麼悲傷的故事。

風朔站在陰暗處觀察著風淩,手裏緊握著那個藍色的荷包。風淩許是被那雨喚醒了神,搖搖頭,走向那個屬於他的偏殿。或許吧,一開始就是自己妄想了,像風朔這麼無情的人怎會在意母親的一顆真心。

風淩走著,突然感覺到了火舌噬咬著身體的痛楚,風淩一看,是九蓮邪火。風淩一驚,九蓮邪火前天才發作,本應再過三日,為何現在就發作了?

九蓮邪火本是每五日發作,可是風淩不知,九蓮邪火也是根據中毒者的心情起伏發作的。風淩剛剛的心情起伏過大,九蓮邪火才會發作,根據情緒起伏發作的九蓮邪火的威力更為大,會讓中毒者生不如死,時間也更為長。

很快邪火燒到風淩的臉上,疼痛感迅速占據了他滿身,因著又是下雨天,邪火與水更為凶悍,風淩的皮膚燒爛,又迅速新生,這種痛苦的過程一直持續著,一向隱忍力甚強的風淩禁不住大喊。

風朔聽到這聲呼喊,剛準備進大殿的他突然回首,循著聲音看去,看見風淩渾身燃燒著烈火,不住地叫喊,眼底閃過一絲不忍:“莫不是九蓮邪火?”風朔一看天上如注的大雨淋在風淩身上,火卻愈來愈大,心裏更加確定是九蓮邪火的發作。

風朔被自己的沉默驚異,連忙用仙術飛速移動到風淩的身前,剛想用手接住他,卻被風淩開,“用不著你管我!我沒你這個爹!”說完踉踉蹌蹌強忍著疼痛向前。

“夠了!你給我站住!”風朔怒聲道,可是風淩仿佛根本是沒有聽到一樣,依然不顧一切的前進。

風朔一抬手用仙術擊昏了風淩,風淩癱倒在地上,風朔深吸一口氣,將手放在風淩身上,任憑九蓮邪火在自己的身上燃燒…..

次日清晨,風淩睜開眼,發現自己在床上,慢慢起身,發現昨晚的九蓮邪火著實厲害,風淩摸摸臉,發現燒痕增添了,卻不多,隱約記著昨晚好像有個仙人救了自己,將九蓮邪火引到他的身上。

另一邊,“小祖宗,快點讓我給你梳洗,神君傳你去淩玄殿議事。”碧雪找到正在酣睡的蓉兒說。“好了。”蓉兒一個起身,運用仙術頓時梳洗好了,穿著昨日的裙子,“我先走了。”說罷,就速移到了淩玄殿。碧雪留在原地愣愣地:“有必要這麼快嗎?不過好像也晚了。”

果然,在淩玄殿,蓉兒剛進去就被神君叫住:“蓉兒!你怎麼晚了?你是睡到幾時了?”

蓉兒暗叫不好,昨晚貪看了凡間的小玩意兒睡晚了,如今還是乖乖受罰吧,“父王,女兒知道錯了。願意受罰。”

神君一臉無可奈何,天尊在一旁笑著:“別罰我的小蓉兒。幽堯還不是才到。”蓉兒一驚,想不到向來守時的幽堯殿下也會晚來,不禁朝幽堯看去,幽堯正在抿茶水,“月兒,看夠了麼?”

蓉兒一聽,什麼意思?“什麼看夠了?你是不是想歪了?”

“好了,我們來說正事吧。”大哥急忙阻止了蓉兒的報複心理。

“可不是嘛,這麼早叫我們來究竟有何事?”三哥也在一旁抱怨。

......

“魔族不安分了。”二哥沉著臉說道。

作者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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