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偶配,怨偶生

周澤為什麼會流落到天朝陣營?想來必是有他的道理。

唇角掛起笑意,大紅色裙角在黃草上畫出一個弧度,蘆影朝著周澤走了兩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勞你費心了,和親是我自願的。”咬了咬嘴唇,仰頭望著樹上那鮮豔的紅綾,“你的身份我不該過問,隻是你既然辛苦瞞了這麼久,就不該再因為這點小事暴露,你當知道隔牆有耳。”

“是啊,王兄,隔牆有耳哦!”磁性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帶著嘲諷的奚落。

周澤一個箭步擋在蘆影身前,警惕地看著遠處樹尖上的男人,紫色的衣袍在風中肆意飛揚,一頭烏黑的發隨風揚起,那紫色的發帶也跟著發出噗啦噗啦的聲響,像是擂動的戰鼓。

那人腳尖一點,雙臂張開,風鼓起他華貴的衣袍,像是吹起一麵巨大的口袋,他整個人像是一隻俯衝而下的老鷹,旋身而過,避開周澤的身體,伸手將蘆影攬在懷裏,停在距離周澤一丈遠的地方。

蘆影任由他攬著,一動不動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南宮子蘇你放開她!”周澤手裏的長劍直指著優雅站著的男人,眸中冒火,緊緊盯著他攬著蘆影的手。

南宮子蘇倒是沒有半點兒的危機意識,像是待在自家營地一般,甚是自在得靠在蘆影的肩膀上,往周澤的方向瞟了一眼,唇角掛起一抹邪魅的笑意,“王兄何必這般生氣,你看,小鹿兒對我可是親近的很,沒有半點生疏的模樣,再說,我們過兩日就要成親了,她,可是你的弟媳。”清淺的吻落在蘆影白皙的臉頰上,微微有些癢意。

蘆影微微側了側臉,躲過他在自己臉上作怪的嘴唇,“江~大~叔~”她知道,南宮子蘇最忌諱在這種時候叫他這種稱呼,隻是他既然忌諱,自己就偏要這麼叫,“你為老不尊了!”

南宮子蘇微微挑眉,臉上卻沒有惱怒的樣子,攬著蘆影的手鬆了鬆,讓她能夠自由活動,有看了看站在一邊氣得有些冒煙兒的周澤,輕輕一笑,“王兄,你身為宮蠻的二王子,這麼多年也不會去看看父王,實在是有點說不過去啊!這次小弟大婚,你可是一定得來!”

他低頭看著蘆影沒有半點兒好奇疑惑的臉,雙眉微挑,眼中像是點了星光一般閃亮,“小鹿兒竟然一點兒也不好奇,難不成我這個傻王兄早就將一切告訴了你?”

“子蘇,未明!”周澤看著自己這個一向隨性的王弟,深吸一口氣,收了劍,擰緊了眉頭望著他,聲音中帶了一絲無奈和懇求,“蘆影她是有家室的人,你怎麼能搶人所難?”

“王兄,難道你不知道,小鹿兒與那顏辛朗根本就沒有圓房嗎?再者說,隻要我願意,誰又能攔我?”他手中的折扇微微搖晃,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薄唇微翹,眼角含媚,“早在我去京都的時候,就已經與小鹿兒訂了親,和親,不過是給她一個合適的身份而已。”

聽他這般說,蘆影也是微微一愣,自己何曾與他訂過親?她仰起頭,一臉迷惑地望著他,這個男人長得真的很精致。

南宮子蘇低下頭,吻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唇角掛著笑意,手指拂過她繞在唇邊的黑發,“小鹿兒可還記得我送你的那枚扇墜兒?”

扇墜兒?蘆影身體一僵,手指不自禁在自己袖袋中摸了摸,自從那日他給個她,她還從未仔細看過,難道那就是他所謂的訂親之物?她慢慢掏出那枚精致的紫水晶扇墜兒,陽光下流光溢彩,實在是絢麗地讓人睜不開眼睛。

周澤在看到它的瞬間,眼中的光彩頓時消散在眼底,他垂下眼眸,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聲音帶著一絲滄桑,“原來如此,以國為聘。”他往前走了幾步,伸手拍了拍南宮子蘇的肩膀,抿了抿嘴唇,“好好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