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陸彥近乎瘋狂的訓練模式,顏辛朗不禁擰起眉頭。陸彥跟著他行軍打仗這麼多年,劍法自然是練到了一個程度,雖然他的劍並未出鞘。看著那些兵士一個個倒在地上,累得滿頭大汗的模樣。顏辛朗運氣而起,飛落到陸彥身邊,赤手空拳來與陸彥搏擊。
看到顏辛朗的臉,陸彥微微一愣,看他的攻勢沒有任何放水的跡象,也不敢大意,劍未出鞘,一招一式卻都用盡全力。
一個空擋,顏辛朗一個擒拿抓住了陸彥的胳膊,陸彥運氣卻沒能掙脫顏辛朗的禁錮,唰地一聲,右手抽出了藏在劍鞘裏的銀劍,朝著顏辛朗揮去。
“陸副使的劍竟然在將軍赤手空拳下出鞘了!”
“真想不到,陸副使已經讓我們望塵莫及了,我們將軍的功力該有多強啊!”
顏辛朗一個側身,避開了陸彥的正麵攻擊,腳尖點地,落在了陸彥身後。陸彥撇頭朝著後麵輕輕一瞟,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手裏的劍脫離手心,劍把在手心轉了一圈朝著身後的人掃了了過去。
顏辛朗猛地往後一躺,鋒利的劍鋒就那麼擦著他的臉頰劃過。單手撐地雙腳夾住了陸彥的胳膊,運氣一轉,那柄劍就脫離了陸彥的控製朝著空中飛去,又在下一刻帶著急劇的劍氣朝著陸彥的麵門衝下來。
“啊,”陸彥一瞬間呆愣住,瞳孔中隻有一柄直直墜落的劍,這樣的劍勢已經是避無可避,額頭上冒出冷汗來,滾落在衣襟裏,他艱難地咽了一口吐沫,閉緊了雙眼。
那柄劍卻在此時瞬間轉了方向,斜插到陸彥腳邊插在地上的劍鞘中,劇烈的碰撞,讓它們一起發出一陣急劇的轟鳴。
陸彥看著落在腳邊的劍,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扭頭看到顏辛朗冰冷的臉,扯動嘴角,朝著他痞痞地笑了笑,“多謝將軍手下留情。”方才將軍隻是用了五成功力,自己竟然就這般敗得一塌糊塗。
顏辛朗輕飄飄地瞟了他一眼,撇過臉不再看他,雙手背在身後,朝外走了出去,“你跟我來!”
陸彥呆愣了一下,眼神微微暗了一下,手拂過胸口。伸手拔起插在地上的劍,朝著站在一邊圍觀的兵士,挑眉一笑,嘴角勾起標誌性的壞笑,“唉,算你們好運,都去吃飯吧,隨後我們接著來。”說完,轉身追著顏辛朗的步子離開。
陸彥跟著顏辛朗走了不久就到了他的主帳前。顏辛朗看著麵前垂下的幕簾,自己的右肩處傳來的刺痛讓他忍不住僵了一下,還真是,說是三日之內不能有太大的動作,他現在不過是鬥了場武,用個不過半分的力,就有些受不住了。
一路上陸彥心中像是天人打架一般,七上八下地不知如何是好,若是將軍他問起自己懷裏這封信的事,自己要怎麼打馬虎眼,糊弄過去呢。就說,就說小石還沒回來?不行,若是說他沒有回來,將軍必定會起疑心的。也許,那小子在路上貪玩兒,耽誤了也說不準呐,對,就這麼辦,小石他還未回來。
守在帳外的小兵,伸手為他掀開了那略有些厚重的幕簾。帳內倒是比外麵要涼快許多,一甩袍擺,顏辛朗在主位上坐下,抬頭看著陸彥臉上有些恍惚的神色,挑了挑眉。左手執起擺放在一邊的茶壺,到了杯涼茶來款待自己幹渴的喉嚨,紅色的袍袖微微拂過桌麵,他半倚著桌子,看著陸彥擰起了眉,停了許久,才淡淡開口道,“有什麼要說的麼?”
“沒……沒什麼要說的呀。”陸彥有些結巴,不知道,他話中的意思,是知道了事情真相,還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怎麼回答?還是說,直接坦白?他偷眼看著顏辛朗的表情,他那冰冷的臉實在是看不出什麼破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