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靈穀的尋找確實甚為艱難。望著眼前的大山,丁香心中發怵,她扭頭看著一邊的父親,細眉微蹙,一臉擔憂道,“爹爹,你確定我們沒找錯地方,這麼大的一座山啊!”
店主細細看了一圈,待確定後,點了點頭。看著丁香蒼白的臉色,心中有些擔憂,伸手拂過她的額頭,感覺到手下的肌膚有些微微的燙,擰起眉頭嚴肅得看著丁香,“我自己上去找就好,香兒你待在這裏等我。”
丁香看著店主,眼睛笑得彎彎的,她拉住店主的胳膊,撒嬌道,“爹爹我沒事,況且,如果野獸來了,把我吃掉怎麼辦?”店主看著丁香明媚的笑臉,知道她也在擔心,拍了拍丁香的手,“你跟在我後麵。”
腳踩著濕滑的青苔,拽著那垂地的藤蔓,丁香跟著店主的步子艱難地往山裏走,隻是讓店主奇怪的是,這一次,他們似乎沒有遇到任何機關,一路平穩,不曾受到任何的靈物襲擊。隻是他不敢掉以輕心,誰知道在這密林中會出現什麼。因為緊張,店主的衣袍早已被打濕,手中濕滑。還要護著身後的女兒,生怕出現什麼狀況。
殤靈穀中,白發紅衣的女子盤膝而坐,發絲飛揚,深深望了眼遠方,檀口輕啟,吐出兩個字來,“來了。”隨即手指撥動琴弦,一曲十麵埋伏流瀉而出。
一身藍衫的點點站在古樹的細枝上,踮起腳尖,一手抱著樹幹,一手抬手遮住陽光,瞪著兩隻水靈靈的大眼睛朝遠處看。
突如其來的襲擊讓店主措手不及,他揮著劍,瘋狂地砍著席卷而來的藤條。丁香在看到這靈蛇般的藤條,完全不知道該做些什麼,臉被嚇得蒼白沒有血色。店主緊緊護著丁香,臉上被劃出一個猙獰的傷口,精致的華袍也變得殘破不堪。
不消一會兒,傷口已經遍布他的身體,血滴在地上。
“啊!”點點突然驚叫一聲,朝著女子高喊一聲,“婆婆,那個老頭已經受傷了,血都把他的衣服染紅了,要不要讓它們住手?不過,那個姐姐倒隻是受了輕傷。”
聽到這裏,女子手中的琴“錚”的一聲發出一陣轟鳴,音調也變得激烈,如同千軍萬馬滾滾而來,殤靈穀也慢慢聚集霧氣。
麵對突然而來的霧氣,丁香更是驚惶,而那些藤條也突然變得激烈躁動,旋轉繞過長劍,一下子捆住了店主的脖子,將他拉扯進了濃霧之中。“爹爹!”眼見著店主被抓走,丁香長大了嘴巴,驚叫一聲。
霧氣越來越濃,濃稠如奶昔遮擋了一切,丁香什麼也看不到,連耳邊的聲音也似乎靜止了,就像是一個又聾又啞的人,失去了方向,她大叫著自己的父親,沒有方向地亂撞,模模糊糊中看到一片綠色,像是看到了希望,不顧一切地衝了過去。
“丁姑娘,你不要過來,這裏是懸崖,快停下來!”還未抵達的時候,聽到了極為眷戀的聲音,她猛地止住腳步,望見腳下是一處懸崖,聽到腳下石子落到懸崖發出的空洞。讓聲音讓他禁不住往後退了幾步。
霧氣慢慢消散,丁香麵帶憂色地往前走了一步,就聽到懸崖下傳來的熟悉的聲音,“丁姑娘別再走了。”那聲音又有些焦急,聲音不禁提高了跟多。那是溫之槿的聲音,那是溫之槿。丁香身體一僵停下腳步,她遲疑地往前走了兩步,小心得探出頭朝崖下望去,隻是一眼,她就完全石化,“書生?”
半山腰的一顆樹上一個男子艱難地貼著石壁站著,而那人,是他心心念念的溫之槿。“書生!”丁香慌張地跪在地上,手扒著懸崖的邊緣,眼淚止不住落下來,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聲音哽咽著,“書生?你怎麼,你怎麼還會在這裏?”說著抬手抿了抿眼睛,“你等著,我這就救你上來!等著我。”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震天動地的虎嘯,丁香的心猛地一顫,僵著身體回過頭,隻見一隻白貓猛虎,正張著血盆大口與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麵的男人爭鬥,每一次,爪子都會朝著男人的胸口抓去,“丁香,你快點離開,我在這裏頂著!”男人的一個分神,讓那利爪直接叩向胸口。
丁香張大嘴巴,過了好久才喊出一句,眼淚瞬間滑落,她朝著男子的方向高喊一聲,撕心裂肺,“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