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什麼夢神君的事情,小魘其實並沒有那麼的想要關心。在這個充滿了邪惡與黑暗的仙魔戰場上,小魘期待的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殺人!
殺一切可殺之人!
可是在這條殺人之路上,注定充滿了挫折。
當她再次回到封印所在之處時,仙界已有一名上仙尋了過來,與先前留在那裏的天魔戰得難舍難分。而且還是一個熟人!
天魔漸漸不敵,明顯會有落敗的結局。
魆蒻剛準備出手,便見小魘搶先一步飛了過去。出手救下了漸漸處於下風的天魔,站在了天魔的麵前。
對麵的上仙一見擋在自己麵前的是小魘,頓時收了手,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小魘。
天魔一見小魘和魆蒻到了,頓時大喜,更是覺得勝利有望,做勢便要再次衝上去。
“滾!”小魘揮了揮衣袖,將天魔掀飛了出去。
“聽到大仙的稟報,我都不敢相信,直到此刻見到了活生生的你,我也感覺是在做夢一般。是你嗎?小魘……”夜重華緩緩的開口,眼裏有喜有憂,情緒複雜。
對上夜重華熾熱的目光,小魘下意識的點點頭。
“不管你是仙是魔,你還活著就好……”縱使不知道小魘是如何躲過一劫,是如何逃脫誅仙台的絞殺的,可是能再次看到活蹦亂跳生機勃勃的她,真好。
小魘皺了皺眉,有些狐疑的看著夜重華,他對自己一向都不是凶神惡煞冷嘲熱諷的嗎?現在這一副憂傷深沉的表情是個什麼意思?
難道是當初將他那些珍貴的靈草被自己搶了個,他心裏承受不了這個打擊,所以一時間……
顧不得敘舊,小魘先做了一個聲明!
“先說好啊,當初那些仙草靈芝是夢魘仙子搶的,跟我可沒有關係啊!我現在是魔族第九魔尊——魆魘!”
“……”夜重華愣了愣,失笑:“那些靈草就當我送你了。”
“這麼好說話?”小魘不可思議的挑了挑眉,真誠的說到:“那可以再送我一點嗎?魔界雖然也有靈草,可是吃起來總沒有仙界的香甜,看起來也黑乎乎的不好看。”
“……”夜重華有些哭笑不得,這順著杆子往上爬的厚臉皮模樣,才是他熟悉的小魘啊。
“喂!你們到底還打不打?”一旁的魆蒻看得有些不耐煩,自從聽到夢神君也許還活著的這個消息後,他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此刻,他身體裏的惡魄似乎也在蠢蠢欲動,恨不得立馬跟仙界的人大幹一場,出出心裏的惡氣。
小魘衝夜重華揮了揮手,道:“你走吧,我不殺你。”
“……”夜重華不知是被氣住了,還是被小魘的情深意重感動到了,好一陣無言。
猶豫了一下,夜重華還是苦口婆心的勸解到:“小魘,仙魔大戰在即,你何必卷入這場是非?你不如同我返回仙界,向天帝解釋清楚一切,或許……我們定會保你一線生機。”
“生機?”魆蒻不屑的冷笑:“你們所謂的生機就是讓她在仙界欺淩和折磨,然後再從誅仙台裏跳下來嗎?”
“小魘!不會的!”夜重華著急的解釋道:“這一次有我在……不是,我的意思是有我和師兄在,還有啻炎上仙,我們一定會護你周全的。”
“謝謝你的好意……”小魘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雖然以前跟夜重華一直有些死對頭的感覺,不過,此刻小魘還是有些高興很感動的。
“不過,我被打下誅仙台,仙骨已除,是沒法再修仙的了。如今,隻能被困在這個偌大的魔界牢籠中……”
夜重華呆住了,盡管小魘說得風輕雲淡,可是他還是聽出了小魘的落寞與難過。
“沒關係的,你不要著急。小魘,我這就回去給你煉製煉仙丹,煉製各種各樣的仙丹,肯定是能重新生出仙骨的……”
“不用了。”小魘無所謂的揮了揮手,傲然道:“總有一天我會打破這魔界的封印,親自殺到仙界!”
“小魘……”夜重華還一味自欺欺人的企圖勸解小魘回頭。
“不用再說,趁我還沒有討厭你之前。”小魘的態度明顯變得有些冷漠,那是一個讓夜重華感覺到陌生的小魘。小魘冷聲道:“仙界欠我的,我總有一天會親自討回來。有些人欠下的血債,隻能用血來償還。”
“你回去吧,我不想跟你動手。”小魘麵無表情的看了夜重華一眼,道:“你若是有心,倒不妨替我轉告狻猊神君和夢瑤仙子一聲。哦,對了,或許她現在已經是夢瑤上仙或者成為了夢瑤神君了吧?不過沒關係,你告訴她,我會用她的鮮血和生命來祭奠小美和沅灝。”
夜重華低著頭,歎了一口氣:“小魘,夢瑤仙子已經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啻炎上仙搶走了她的神元並且將其毀了。她這一生,都沒有成神的希望了。”
“心疼了嗎?”小魘挑釁的看著夜重華,寒聲到:“她所犯下的罪孽,讓她死十次都不為過!”
“我不是……”夜重華想解釋自己不是那個意思,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因為他清楚,想要小魘再像從前那樣無憂無慮活蹦亂跳的呆在仙界,那簡直是在癡人說夢。
“阿蒻,我們走吧。”小魘明顯沒有了耐心,與魆蒻一起轉身走到了封印附近的另一邊,顯然是不想再跟夜重華多費唇舌。
夜重華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轉身離去,因為他必須將這一件事情告訴一個人!
也許隻有他,才能讓小魘回頭是案,不要讓她在魔界這個泥潭裏越陷越深。
“小魘,你能不能看在昔日的情份上,不要再殺仙界中人。”離別時,夜重華忍不住開口祈求。小魘手上少一條仙界的性命和血債,她就多一分重新返回仙界的希望。
“好啊。”小魘愉快而輕蔑的回到:“隻要仙界的人不殺我魔界子民,我就不殺仙界的人了。”
“小魘……”夜重華眼裏閃過重重的哀傷,有些失望的轉身離去。
魆蒻有些不滿:“怎麼不讓我殺了他?”
小魘一本正經的解釋到:“重華上仙也是很厲害的,你想殺他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魆蒻臉色不善,瞪眼。
小魘隻得無奈的攤攤手:“好吧,我承認,我不想殺他。畢竟相識一場,雖然他除了傲嬌了一點,毒舌了一點,討厭了一點,潔癖了一點……其他,其他似乎也沒什麼優點。但是終究也不算一個壞人。”
夜重華一路直奔後方的仙界駐軍營地,因為現在是守護結界封印的最關鍵時期,沒有特區的事情,是不許離開仙魔戰場的。
可是,小魘的事情事關重大,同樣耽擱不得。
所以,夜重華此時,便是來找雷神君要一塊可以離開仙魔戰場的通行令牌的。
不過事情進展似乎並沒有夜重華想象的那麼順利,因為在這之前,他還得解釋一下為何在封印所在之處不戰而退的原因。
雷神君手裏拿著分布在仙魔戰場裏的探子傳來密保,一雙洞察一切的雙眼銳利的盯著夜重華。
夜重華拱了拱手,道:“魔醫修為深厚,作為後起之秀的第九魔尊也不是善茬兒,兩人聯手,我能全身而退已屬僥幸。”
雷神君將手裏的密保捏為粉碎,問到:“這幾日早有傳聞,那第九魔尊就是當日跳下誅仙台的夢魘仙子,可有此事?”
“你百草峰向來與縹緲峰熟悉,今日又與第九魔尊有過交集,想來你是不會認錯的。”
夜重華抬頭看了看雷神君,情知小魘的身份曝光是遲早的事情,是瞞不過的。
夜重華沉重的點了點頭:“是,那第九魔尊無論相貌還是身材,都與當年的夢魘仙子無二。隻是,這夢魘仙子當日在眾目睽睽下,跳下誅仙台,豈有活下來的道理?”
雷神君皺了皺眉,擔憂到:“即使不是當年的夢魘仙子,可是這一張一摸一樣的臉,也足以讓啻炎上仙動搖。”
“你可不要忘了,當年啻炎上仙因為夢魘仙子的死訊是何等的憤怒與瘋狂!即使在即將壓往寒冰地獄之際,也不顧天帝的震怒,將狻猊神君打成重傷!這一切,恐是魔界的一場居心叵測的陰謀。”
陰謀嗎?夜重華也曾這麼懷疑過,可是當他真正見到第九魔尊時,他卻可以肯定,那就是小魘!雖然不知道她是如何死裏逃生活下來的,可是他知道,那就是他認識的熟悉的小魘。
雷神君在大殿裏來回走了幾步,似乎在思考著第九魔尊事件的重要性。幾息時間過後,雷神君終於做出了決定:“傳令下去,不惜一切代價誅殺第九魔尊!”
“不要!”夜重華情急的脫口而出。
雷神君意味深長的看了夜重華一眼:“重華上仙仁慈,殺一個跟舊人相似的魔尊而已,何必大驚小怪?不過,在這之前,我還得委屈重華上仙一下,沒有我的命令,上仙你不得離開這兒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