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體明明不好,為何還要喝酒?”君無憂看她手中的酒都倒在了桌上,忙走過來幫她。
綺羅低下頭,這才發現自己失態,她放下杯子,將桌上的菜重新整理擺放好。
“我做了些你最愛吃的,快坐下來慢慢吃。”綺羅高興的為君無憂布菜,倒酒,盛湯。
君無憂坐了下來,看著豐盛的菜,心裏一陣感動。
綺羅將盛好的湯遞到他麵前:“這叫湯名紫花青果,你嚐一口,味道非常好。”
綺羅很熱情,湯色清澈,看著倒是挺好喝的,味道也極香。
君無憂望著綺羅遞來的湯,看著湯中的倒映不由一愣,清香的味道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以他多年丹師的身份,不難看出這湯裏被下了情藥。
臉上的感動和微笑瞬間消失,他怎麼就相信了綺羅呢?她一次又一次做出令自己失望的事情,再多的信任也已用盡。
綺羅的手未有收回,她不知道君無憂為何會突然失去笑容,也不知道他眼裏的那抹疑惑是為什麼?
複雜的眼神,帶著冰寒的冷,綺羅看不懂,她天真的問:“怎麼了?你不喜歡?”
君無憂的視線慢慢從湯裏移到綺羅臉上,一抹冷意自眼底升起,冰冷的恨意已達到。
君無憂已經確定湯裏是情藥,憑他的眼力,這種把戲根本瞞不過他。隻是,他看著綺羅一副天真無害的樣子,心裏的氣就一湧而來,恨不得將她一掌打死。
這簡直就是恥辱,恥辱!
衣袖裏的拳頭緊了又緊,最後還是忍不住,出手拍落她遞來的碗,滾燙的湯汁淋在了綺羅的手上,她一時忘了灼痛,怔怔的看著君無憂:“你怎麼了?”
綺羅肯定想不到,接下來會發生無法解釋的事情。
“玉綺羅,當真那麼無恥下作嗎?!”君無憂怒道。眼裏充滿了厭惡與憎恨。
綺羅不知道君無憂在講什麼?她根本就不知道湯裏有藥。
盡管被君無憂用那麼刺耳的字眼怒喝,但她還是心平氣和想要弄個明白,免得一衝動,讓誤會更加深重。白意說過,貴在溝通,她不能再任性妄為。
“無憂,你到底怎麼了?”異常冷靜的綺羅聲音,到底是什麼事情會讓君無憂大發雷霆,還用那麼難聽的話吼她?
君無憂拿起湯瓢滔著盅裏的湯,眼神冷漠,嘴角一扯,突然,一道金光落下將桌上的東西掀落在地。哐哐當當的聲音如雷貫耳,轟然崩塌的感覺忽然壓在心頭,令人不敢呼吸,不敢喘息。
鏗鏹的聲音震碎了綺羅的心,眼淚從兩頰慢慢滑落。所有的心血,仿佛被放幹了。
“你在湯裏放了情藥,以為這樣我就會屈服於你?!”君無憂突然用力,修長的手指剛猛的抓起綺羅發抖的一隻手,他慢慢的湊到綺羅麵前,帶著諷刺的質問:“師父是想要同我亂倫嗎?”
綺羅怔住,冰冷的字眼句句傷在她的心上,渾身都在哆索,她不知道湯裏有毒,而且,她自己也喝了。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綺羅根本想不到!
君無憂狠狠的推開綺羅,所有的狠話都不及此時更狠:“玉綺羅,你不僅心思齷齪,還行為下賤。像你這樣的人,簡直有辱魔門。這一次,你我之間,再沒什麼師徒之情。”
如此絕決的話,像冰尖紮進了骨髓,疼得叫人麻木。
“無憂,你聽師父解釋,我不知道湯裏有藥,那藥不是我下的。”她拚命的想要阻止這場災難,但不管她怎麼解釋,君無憂都不會信她。
他甩開玄色的衣袖,漠然離去。
冷俊絕然的背影,不再回頭,不再看她最後一眼。
夜雨不停,雷鳴不止。
綺羅追出水墨宮,廣場上一片漆黑,她看不見君無憂,也感覺不到他的氣味和溫度。他真的走了,真的離她而去,從此斷絕關係......
綺羅仰望天空,悲絕的大喊,蒼天聽不見,他也聽不見!
身體像被掏空了,再也支撐不起這具孱弱的身子,兩眼絕望,轟然跪在地上,孤影淹沒在漆黑的夜,綿綿的雨。
絕望的眼睛,除了眼淚,仿佛還有鮮血,泣血的悲痛,沒有人可以懂得。她從未如此傷心,也從未如此痛哭,竟然連眼淚都流幹了,聲音也沙啞了。冰冷的雨水落在她的身上,冰冷刺痛,直至五髒。
這場誤會令綺羅失了方寸,也令君無憂失了判斷。
到底是誰下的藥,目的又是什麼?這些,他們都沒有冷靜的想過,以至於,悲劇釀成。
雷鳴轟轟,綺羅身中情毒,視線漸漸迷糊,看什麼東西都能看出君無憂的影子。
眼前走來了四個人,他們身著青袍,頭戴鬥笠。
綺羅眯著雙眼,跪在雨中,好像看見了四個君無憂。
這些人都是山下聽從素羅安排的人,分別是幾個被逐出丹門的丹師,亡命之徒往往喜歡以命相搏,這一次,他們要挑戰的是魔門第一丹師。不僅要從水墨宮拿走魔門秘籍,還要將綺羅玷汙。
其中一個男人走到綺羅身邊,目露淫意。當時的綺羅已經中毒,不論看什麼人呈現在眼前的都是君無憂,加上雨夜迷蒙,這種朦朧的感覺更加強烈。
“無憂。”綺羅伸出手抓住男人的衣袖。
握住她的手,將她攬進了懷中。一隻滾燙手開始在她身上遊移,那種感覺非常同一般。綺羅在想,君無憂若能如此對她何嚐不好。
她迷離的神情嫵媚放縱,加上雨水淋濕了長發,妖嬈的貼在她的臉上,更有一種令人難以抗拒的魅力。
身後的一人笑道:“沒想到魔門媚丹竟有如此厲害,能叫第一丹師風情放浪,果真神奇。”
這時,另一個人又接著說:“黃術,這美色就交給你,我們去找魔門秘籍,看看水墨宮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寶貝,醜時三刻之後,咱們唐城見。”
“好,春宵一刻值千金,那我先帶美人走了。”話音剛落,抱著綺羅的人站起來,慢慢走進水墨宮的一間大殿。其他三人,分頭尋找水墨宮最值錢的東西,有的要找長生丹,有的要找魔門秘籍,還有的想要紫玉鼎。
那個叫黃術的人一直垂涎綺羅的美色,自然,侮辱綺羅的事情由他來做。
綺羅被黃術放在地板上,一隻手慢慢伸來,欲要解開她的衣衫。
綺羅突然推開他的手:“你不是君無憂,你到底是誰?”
黃術嘴角一彎:“我就是無憂啊。”
綺羅甩著手,不讓黃術靠近,她雖中了毒,但鼻子十分靈,君無憂的味道是淡淡的青花香,而此人身上的味道卻有酒氣。
“你不是他。”綺羅慢慢的站起來,可剛走一步,膝蓋就沒有力氣。
黃術突然拉住綺羅的手,狠狠的拽到自己跟前,雙手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裏。
綺羅想要,卻又使不出一丁點的力氣,她被強行按倒在床榻之上,撕破了暗紅色的外衣。
“我走了,你怎麼辦?要知道,你現在可是很需要我呢?”黃術按住綺羅的手,掐著她的手腕,叫她毫無反抗之力。
“你要是敢碰我,我玉綺羅定要你死無全屍。”綺羅咬牙,雖是中毒,但還是保持著最後的清醒。
“能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說罷,黃術就撲上去,咬住了綺羅的脖子。
這時,屋外刮起一層陰風,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飛了進來了。
一道紫光劈開黃術,他驚恐的從床上跳了下來,此時的綺羅已經昏了過去。
黃術抬頭一看,原來是白天給她媚丹的那個女人——素羅。
“是你?”黃術有點質疑,她不是說,賜自己媚丹,要他好好的調教綺羅嗎?現在正是關鍵時刻,她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的任務已經完成,可以滾了!”素羅冷冷道。
黃術站起來,心頭湧起怒火:“滾?是你要我毀掉玉綺羅的清白,現在我還什麼都沒做就叫我滾?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素羅目光殘忍,帶著嗜血之意,薄涼道:“你已經毀了她的清白。”
黃術不太明白,他摸摸頭,明明什麼都沒有做:“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你隻要記住,今夜,第一丹師玉綺羅已經是你黃術踐踏過的女人。”素羅冷冷轉身,掌心彌漫著黑冷之氣。
黃術見氣氛有所不對,也不敢輕易的對素羅動手。思量著:他本是亡命之徒,曾被自己的同門追殺,就是眼前這個白衣女子救了自己。因此,這個女人就開始指示他做任何事情。
能指使他的都不是什麼泛泛之輩,眼下不是和這女人硬碰之時,就當是自己吃了暗虧。
“哼!”黃術冷哼一聲,揚袖而去,剛才還血脈噴漲,難以把持。都是素羅壞了自己的好事,實在可恨。隻可惜自己不是她的對手,否則,他連素羅一起玷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