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憂幾乎不反應過來,她突然就答應了。怎麼也想不到綺羅會這麼快答應收他為徒,傳說難道都是假的嗎?
她從不收徒,可目前看來,她很願意收這個徒弟。
“弟子君無憂拜見師父。”君無憂雙膝跪地,雙手對交,平舉於眉前,嚴謹的對著綺羅一拜。
這個拜師的儀式非常簡單,君無憂偶爾還會叫她幾聲綺羅,話一出口,他又知道錯了,立馬改口稱作師父。
君無憂從不煉毒,也不煉綺羅傳授的不老藥,他說:“我隻煉救人的藥。”
在綺羅眼中,君無憂的想法非常天真,她說:“救人不一定是善事,如果你救的那個人變成了壞人,然後殺了更多更多的人,你救他豈不是做了壞事。”
君無憂不信,他堅定的說:“不會的。”
“怎麼不會?人是會變的,好人也會變成壞人!”綺羅說。
“照師父的意思說,壞人也有可能變成好人?”君無憂首先想到的是,總有一天,他的師父也能改邪歸正。
綺羅笑了笑,沒有再作回答。
收了徒弟,綺羅在玄術修為上也沒有懈怠他。她拉著君無憂跑到山下的寒潭邊上,十分殘忍的把他上衣扒幹淨,然後一掌推下去。
君無憂最慘的日子就是修習玄級,這比上山采藥什麼的不知苦了多少倍。
師父二人常常出沒在一些亂葬崗。每次綺羅都會撿一堆白骨回去煉丹,起初,君無憂是拒絕的,隻要玉綺羅撿些人骨回去,他就會偷偷的帶到後山,然後挖個坑埋起來。
在他君無憂的理念裏,人死以入土為安為大。他就喜歡做這種善事,活人的事要管,死人的事也要管,想想他的一生還挺累的。
後來,整個後山都變成了墳堆,陰氣變得異常濃重。
君無憂每次去到後山都能看見天空飄著密密麻麻的綠色人形。
再後來,後山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埋骨,綺羅的煉丹事業也從來沒有停息過。
有一天,綺羅發現後山陰氣頗重,想著去看看是什麼東西在作祟。當她來到後山,看見滿山遍野的墳堆,整個人都崩潰了。
君無憂每天要看書,綺羅給他的書是《丹師的煉成》君無憂從不看長生藥方和歸元藥方,他隻看用果子和草煉的健體丹方。
偶爾會被綺羅拉出去暴打,因為要練好武功,那就要從被打學起。最慘的是,每次被打得斷手斷腳,回來之後就被強行喂下補元丹。
綺羅常說:“無憂啊,別怕,師父會下手狠一點。”
是呀,她隻要下手狠一點,吃點補元丹就會沒事兒。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一年,春去冬來。君無憂在玉綺羅的魔鬼訓練下,已經達到了六玄的階級,走向人間,也算是高手一等。
加上綺羅常給他服用長生丹,藥效更是助其修煉有成。
有的時候,綺羅也會給他服一顆聚元丹,她清楚君無憂的性個,打死也不會吃至邪極惡的丹藥來增長修為。
綺羅也不想用惡靈之藥玷汙君無憂的心靈,她用自己的血和修為煉成丹,悄悄的給他服下。若不然,君無憂哪能一年的時間裏就能變成六玄高手。
從一玄煉到六玄,普通人起碼要用十年。
有的時候,綺羅常常在想,以後君無憂是會老的。他要是老了,白發蒼蒼了,不僅爐子沒人整理,就連飯菜也沒人解決,搞不好,她還要照顧君無憂。想到這裏,綺羅便覺得頭痛。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她肯定忍不住把君無憂丟進爐子裏煉成丹省事。
“你若跟我一樣,長生不老就好了。”綺羅是有意說給君無憂聽的。
君無憂剛剛才學會隔空取物,東西還沒飛過來就從半空跌在了地上。
哐的一聲,桌子上的東西全部碎了。
“我才不要什麼長生不老,人活一世都要經曆生死,能夠慢慢老死也是一種快樂。”君無憂一口否決了綺羅,他自認為生死乃是自然循環,生生死死並不恐懼,恐懼的是害怕死。
“快樂,我怎麼聽說你養父死的時候非常傷心,後來你還棄醫了?”綺羅轉過身,冷嘲的笑著。
“那是因為,失去最親近的人傷情流露,像師父這樣的人根本不懂什麼叫做痛失至親,更不懂什麼叫傷情至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