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風雲變幻3

雲起高處,卻不見低處之光。時間就像是一件鬥篷,總是會遮住一些東西。讓你失了自己,看不清一切。這就是餘華,餘華在沒有人性得地方生活的太久了,都已經忘了自己還是人。卻已經沒有了人性被同化成為了一類人。

餘華,走到門口,卻隻見到一大片得屍傀,那些屍傀像是圍繞在這裏,等待著什麼。直到看到地上的半個人,才暈了頭,這是逍遙王爺……榮華一時得逍遙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得逍遙王,居然在這裏變成了這樣,沒有手腳,就連眼睛都已經被深深挖去。留下的隻有一個身幹,那一襲華衣,早就被毀得麵目全非了。

這已然不是餘華能夠接受的現實,雖說他之所以這般委曲求全得留在逍遙王府,是因為家族的計劃。可是,也不是全沒有對逍遙王得敬仰,這一個男人,若不是被自己的仇恨眯了眼。也是一個極為不錯得人,是個大才。

其實,餘華一開始並沒有認出莫翼,是從那身衣服看出來的,那身衣服,許是逍遙王心愛的衣裳,手上的這隻狼咬的就是這件衣服,所以,餘華知道得很清楚。

“王爺……”餘華走上前去,確認時,就來了一隻屍傀,眼珠子已經不見,咧著嘴的像餘華襲來,餘華身子很弱,也是很難的才躲了過去,但是手上的那隻小白狼卻一直沒有放開。這是他最後保命的東西,他當然不會這麼簡單的就放下。

屍傀,一動就是一大群的都來了,餘華也是很奇怪自己都沒有惹這些屍傀怎麼會這麼多都來找他呢。

其實不隻是他,華商他們也是遭到了襲擊。這樣還想不到,餘華就不能在稱為第一謀士了,這個應該是有人操控著的。看來這個人是要全部滅口了,這樣的人究竟是怎麼出來的,餘華始終想不通。

“傅歡,你傷剛好,我來。”太易拉著傅歡,將傅歡拉到了身後,這樣的舉動也都是為了傅歡好,可是傅歡卻沒有同意。

“放心,我沒有事情。你自己小心點。”傅歡說完便走開了,前麵的屍傀,傅歡知道難纏,但是也不是完全無計可施。傅歡,是有能力的人,他沒有碰觸屍傀,隻是在一開始得時候就將身上的粉末撒了出去。

這些粉末來自荒原的華沙土,是用來殺屍傀的。屍傀是不怕刀劍卻怕華沙土。華沙土顧名思義來自荒原華沙。哪裏的土天生就像是紅色得,其實是將屍骨掩埋之後留下的土地,放在鼻子下有一股極為明顯的血腥之氣。

這種土之所以可以用來殺屍傀其實是他可以用來壓製屍傀身上的屍毒。屍毒是傳染的一切源頭,是讓這些死去之人撐著殺戮的重要之中。去了屍毒,就是一具死屍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這是什麼?”太易看到眼前得那些屍傀都沒有動靜了,就像是真的屍體一般得。驚奇不已,自然是要問問的,這究竟是什麼呢。

“隻是一種可以對付屍傀的沙土罷了,沒什麼。”傅歡沒有說清,但是卻讓所有人都靠近而來,不要散了,將沙土圍成了一個結界陣,這倒是傅歡的厲害之處了。

傅歡以八卦五行為中心和外圍,以自己的精血起了這個名為八卦五行陣的陣法,站在中間的自然是如陌等人。並且以沙土為輔灑在陣法外麵,就起了可以驅散屍傀,又讓屍傀不能冒犯的陣法。

隻是陣法雖然有利,卻也讓傅歡傷了身子。什麼事情都是要付出代價的,自然是這樣。在傅歡還在布陣的時候,餘華焦頭爛額的在躲避這些屍傀。手中的小白狼像是有所感應一樣得使了勁的跳了出去。雖然身子孱弱,到底還是隻狼,朝著陣法就去了,就連傅歡都覺得這隻狼也是太精明了。

當餘華回過神來,才發現結界陣已經封閉了,他一個人被留在了外麵,這一切居然是這樣。他倒是看見了那隻白色的小狼,一直看著他,眼中居然有著一絲的嘲笑。他莫不是被一隻狼給刷了?

他隻是笑著,現在就連笑也是可憐的。天下之中,這些屍傀不怕太陽,不怕刀劍,就連那隻狼也不見了。他隻有死在這裏了,這一刻天地就像是有著命數一樣發嘲笑他的自大。就算是家族之人又如何,還不是到最後身子也是死了。

想來也是他自己自作自受,若是不離開家族起碼還能掌控一部分的人,現在全部都不是他能掌控的,死亡這一刻離他好近……

再說如陌,如陌這一步到底是著急了,失了自己的心,傷了自己也是正常,這火居然燒的是自己的魂魄。世間最為脆弱的東西不是身體,而是魂魄,忍得魂魄是最為珍貴的,神魂也不是每一個人都有的,連神魂都可以燒,魂魄又算得了什麼呢。

這是一種在熱鍋上的感覺,比之前在烽火爐中難受一百倍。這種感覺絕對不想要再受一遍了,何況是現在。

難受,除了難受還是難受,感覺到自己的魂魄一點一點的消失,一點一點的被灼傷,這種感覺怎麼能不難受呢。看到了一小撮火苗就讓自己喊著說痛苦,這樣的感受就像是在熱鍋之中,受刑。火刑一下也就足夠了,等你斷氣,若是不斷氣,這也就過不去了。

如陌的牙齒都將自己的舌頭咬傷了,口中都是血,在華商的懷中就是將華商的衣袖緊緊的攥在手中,那個疼苦,就連華商都替她捏把汗。

“別怕,很快就過去了,很快的,這個心魔,你必須要試著戰勝,不然你永遠不能走的更加的遠的。”華商的話像是傳遞進去了一般。

如陌聽到了華商的話。確實不能就這樣了,一定要戰勝,那麼難得的烽火爐都過去了,不可能現在都過不了啊。

放不下了,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就是腳還站在木橋上,走過去就可以了,要是走不過那就隻能掉下去了。掉下去怎麼可以,我的路,都是我來選擇從未可以讓別人為我選擇,我一定可以的。

如陌這一步跨的堅定不已,可是身上的火像是越來越大了。這一下就是全部了,在一小步就可以走出去了。直到又走了幾十步,如陌精疲力竭,含著淚看著前麵的火海。她走不過來,真的走不過來。

身子已經在向下倒去了,下麵就是雄雄的火海,岩漿。熱的如陌睜不開眼睛,眼淚都已經滴下來了。

這火海躲不過了,真是可笑自己整了這麼久卻根本沒有可以走過,還笑著要走完,還是走不完。真是太過可笑了。

如陌全身都是汗,已經濕了紅色的嫁衣,臉上滿是汗水,在火中煎熬和疼痛中掙紮怎麼能不痛,怎麼能撐過。

華商很明白這很難對於任何人都很難,即便是自己怕是會比如陌更加得難受,可是現在已經走了這麼多了,就這樣放棄,怎麼能夠可以,就便拚了命也是要讓如陌撐下去的。

你放心,別怕,我在你身邊你的痛我陪你一起承受。

沒有人知道華商在做什麼,卻知道華商的身體就像是靈體一樣得越發的透明。如陌卻發現自己沒有在掉下去而是停在了半空中。是時候的睜開雙眼,上去吧,若是走不過現在得自己就隻能永遠得留在這裏。

這個理性的,有人性的,有血性的如陌將會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這就是恐怖得事情,這就是恐怖的未來。如陌不可能,也不願意就這樣被留在這裏,永生永世,生生世世。她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留在這裏。

這是她得心魔,卻也不是她的得心魔。她要改變這一切,她得人生隻能自己做主,永遠隻能自己做主。

這樣想著如陌的雙手不斷得攀岩這橋樁,一步一步的上來。每一步,後背就被被火鞭鞭撻一下,那是一種痛為皮開肉綻難受,如陌咬著牙,一手上撐著一小步,一手上一小步,每一步都極為的艱難。

眼睛中似乎隻有橋麵之上才能是最後得著力點,手上已經被燒得麵目全非了,可是依舊和著血肉往上爬,指甲都斷了,那就合著指甲一起抓著爬。就這樣一步一步,一手一步得上去。

總算是到了橋麵之上了,這就是終點麼?當然不是,這不是終點,即使如陌的手已經脫臼了,手掌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她還是得走下去,隻要她還能動,即便是爬也要爬過去。什麼是信念。

我既然做了事情,便就算是不行,也要走著下去,沒有後悔得走,我已經放棄過了,可是我得到得終究是沒有任何意義得死亡。

死亡不是終結,那是又一次得搏殺。不是說,我罪孽深重麼,那我便洗給你看,世間萬物這麼多有罪孽得人你不管,卻依舊找我,那我便要走給你看看。你說放下就放下,你要誰死就要誰死,怎麼可能。

那我便要你,世間萬物都應該有定數不錯,但是回不去,走不了不都是你逼得麼,怎麼到頭來是我得錯,若都是這樣還需要你做什麼。如陌是爆發了,爆發了全身得力量,走下去,隻要走下去。

確實隻要走下去便能成功,這一步之後就海闊天空一路是藍。

也差不多該醒了……

似乎腦海中有一個聲音是這樣說的,如陌睜開了雙眼,自己躺在地上卻沒有感覺難受,倒是奇跡。一邊是焦急的太易和一個男子,還有一些伏兵袁煉也在其中。可是,如陌卻記不得了,直到她看到地上的莫翼,放下了,終究是放下了。

心魔其實是如陌自己的不敢,那是需要衝破一切得勇氣,那是一顆堅韌不拔的心,才能做到的一切。可是,至今能夠衝破了心魔的人根本沒有多少,不論修為再高的人終究逃不過心中的問罪。

這就是人生,一場對心的考驗,一場在心中得廝殺,他是不是死,還是如何都已經與如陌沒有關係了。可是,那是半條龍尾,這樣的好東西留下似乎太好了不是麼。如陌已經記起來了,金龍最後做的事情了,金身入體,確實可以讓自己有更好的機會,卻也付出了太大的東西了。

心中也是暗暗發誓若是自己有一天能夠成神,自然不會忘記為他重塑金身了。這樣一來那半條尾巴,就是要了也沒有用了,未明到底是太乙門得所在國,有些好東西在自然是有好處的。

但是,現在莫翼變成這樣,卻有著龍尾。還在如陌想著怎麼辦的時候,龍尾已經一眨眼之後便在不遠處的莫軒身上了。果然是被激發了的東西,你看有事就差這麼一點點,本來也許金龍在等一刻,就能得到龍尾,可是就是因為這樣便失了機會。

卻讓如陌永遠記住了金龍,這樣一份恩情,不會忘記的。隻是,好像少了一個人,是誰呢?如陌突然記不起來了,她呆呆的摸著自己的右手無名指,卻發現什麼也沒有。更加不知道自己剛剛在摸什麼。

許是,自己在與心魔鬥爭時,忘了吧。沒有多想便朝著太易而去。

“如陌,你好點了麼?”太易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如陌了,當時見到她卻已經失了心智,根本認不得他,他知道現在得如陌應當是戰勝了心魔了。可是,外麵得情形十分得嚴峻,他們這些修道人不吃不喝倒是沒有事情,可是,天已經涼了,這樣下去不要說陣法是不是撐得住,就是這裏最後剩下得幾個人都要撐不住了。

袁煉和陳英傑還有其他得伏兵都已經很疲勞了,可是想要睡,又不能睡得半睜著眼,陳英傑,如陌自然是認識的。

他居然出現在這裏,那麼,自己的娘親呢?

“你在這裏,那你得妻子呢?”如陌看著陳英傑便質問道,這樣的男人,居然舍了自己的妻子來了這裏麼,簡直就是厚顏無恥。

她本就與他沒有幹係了,血肉都是重新在烽火爐中造就的,要說唯一在乎的那就隻有那個名義上的娘親了,可是,想到可能已經變成屍傀了,便心中極其的難受。

“我出來的時候,是隨著皇上一起得,並沒有回家,我現在也是擔心我得家人是不是還安好,可是,照著這個情形怕是……”陳英傑沒有說謊,他身上是官服,是一品宰相服,是有頸紋銀九條得,極為的顯示地位。

頸紋銀是未明官配,以龍騰為形得,條數越多便也就官級越高。

“最好你說的是真的。”如陌其實並不買賬的,不過她不想多深究了,心魔剛過,自己還是心有餘悸的,能夠忍住便就忍住吧。

“姑娘,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姑娘答應。”陳英傑,知道不管是不是今日能夠活下來,這裏得未明怕是要有一場真正的腥風血雨了。他現在猜不透如陌是怎麼樣得想法,現在皇族中最珍貴得兩人都在,自然是要問清楚的。

“哦,那倒是聽聽吧。”如陌知道這個男人是個老狐狸,他打得主意自然是對他自己好的。既然都說開了,如陌倒是想要聽聽他葫蘆裏到底賣得是什麼藥。

“我想姑娘讓我親自殺了地上的莫翼。”陳傑英,雙手作揖的向如陌請求,這樣的話倒是如陌沒有想到的,居然要殺人,不過很快如陌就釋然了,殺了逍遙王怕是因為政權不對吧。

“我不會參與朝堂之爭,你要殺他還是問問你的皇帝陛下吧。”如陌意有所指的指了指後麵的莫軒。

莫軒,這次是真的莫軒了,與原來也沒有多大的差別。隻是,現在得莫軒就像是暈過去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醒。

陳傑英自然知道,皇帝是不會讓他動手的,他之所以要動手,即便是冒著天下大不為的風險,有著他的道理。

知道陳傑英跪下,說道:“求姑娘了,我隻是想要手刃了殺我女兒的凶手,難道這樣都不可以麼。”聲音中得顫抖,看著確實不像是作假,說完後,還向如陌磕了一個頭。

“我覺得即便是殺了他,也無濟於事,不妨讓他活著吧,有的時候活著比死了更加折磨人。”如陌倒是沒有意外陳傑英的說辭,但是說是相信那是絕對不會相信的。一個連妻子都可以不在乎的人,隻是,一個女兒,有什麼好在意的。

也想不出在意的理由,這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這是一個隻為自己的事情操心的狐狸,他不會為別人而活,要活也隻為自己。

要說除了莫翼之外恨得人,他陳傑英應該也算是一號了。可是,物是人非了,何必在執著呢。陳傑英也不說話了,但是心中卻是舉棋不定的。

歎了一口氣,便也就不在說了,隻是,一直看著地上的莫翼發呆。

如陌沒有心思再去在意他的想法,看著外麵得一切看來真是越發的嚴峻了,屍傀她滅過,就連屍鬼王她都滅過,三味真火一燒便好,奈何數目太多,人也太多了,必須去遠處,一舉殲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