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五章-風雲驟起2

夜黑不過涼風起,月影不落柳樹陰。長廊之上,忽閃月影,水痕碧波。

“該來的就要來了……”長空之中,是一個不眠之夜。血雨腥風,就在這一夜之間,曆史不過就是重新再寫。

“是誰敢在逍遙王府門口鬧事?”一名守衛帶著打量的伏兵而來,空中的人,明明就是女子,可是身上的感覺卻讓,在場的幾百個伏兵都打顫。

“鬧事?嗬嗬,若是不想死,便走開吧。”如陌的表情不好,甚至有些冷淡,這一刻她的銀色的眸子上沾染了紅光,這是她的心魔。

華商在環戒之中,即便看不見,也知道現在如陌的心緒是極為的不穩定的。這就是心魔,華商沒有組織,這個心魔若是不除,以後如陌的道路都將走的非常的艱難。一個不當心便會入魔化了修為,若是天道發現,怕是會使之魂飛魄散了。

“哈,大膽狂徒,居然敢口出狂言,在王都之中生事,簡直就是找死,弓箭手……”領頭的將領是巡防處的,主要是維護王都的長治久安。如陌在夜裏尋事若是悄無聲息也就發現不了。

奈何,逍遙王的伏兵已經發現了,這樣一鬧自然不能袖手旁觀了,可是這個女子怎麼看怎麼眼熟。難道是哪位大人家的千金不成?

“呼呼咵……”齊颼颼的一大隊拿著弓箭的軍隊都上前來了,箭指長空中得女子。那女子倒也是不慌張,看起來一點也不擔心一般。

“你們,以為在這裏就可以將我困住?”如陌左右看了一下,都是伏兵和弓箭手,這樣的陣仗怕是也有上千人吧。她倒是沒有想到一個深夜卻能夠讓這麼多伏兵來到逍遙王門口,這個逍遙王還真是厲害。

這般想著,如陌眼中的紅光就更加得盛了,甚至連雙手都有些不自覺的握緊,身上的每一寸都在叫囂著。就連丹田之內的靈氣光湖還是有元丹,都有大大的勃發之意。

黑色得青絲,隨風飄灑,將如陌的整個身子都包裹了進去,這樣的場景,就連伏兵和帶隊的將軍都喉嚨為之一緊。這不是人,怕是鬼魅吧,一隻長得極為美麗的鬼魅,這才是如陌,如陌的臉上沒有表情。

可是姿色之美,絕非常人能及,顏壓群芳,若是當時的宰相之女在,怕也是比不上萬分的。風姿灼灼,耀人眼。

“來人究竟何人,高人也要報上名字吧。”說話得是帶隊的將軍,這個人分明自己有些熟悉之感,可是又說不清在哪裏見過,可是要是這般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命人射殺,這他也是做不出來的。就怕是傷了哪家的千金,自己又說不清。

“告訴府裏的那人,陳府陳璃月,來找他索命。”如陌沉默了許久,但是一開口卻把所有得人都嚇了一跳。

什麼?陳府陳璃月,怎麼可能,這不是這府上的王妃嗎?失蹤了這麼久,居然現在出現了。在場的人,沒有幾個見過陳璃月,但是帶隊的將軍確實有幸見過一麵。那宰相千金也絕對是個妙人。

才貌雙絕不說,就是那身上的氣質和氣場,倒是他見過一次便也就忘不了的。可是,那人美是美,卻不是長成這樣,再者那位小姐眉心之中還有那一枚紅玫瑰,美得驚心動魄,雖然這人也是美得更甚,可是這張臉絕對沒有一絲相似之處。

“姑娘,怕是說笑了,王妃美貌,可是本將軍也是有幸見過一麵的,怕是不如姑娘貌美了。”將軍說的極為誠懇,現下的情形是,伏兵都已經渙散了,如陌的話,讓他們一片嘩然,什麼自己王妃,還是索命,其中的意味還真是讓人浮想連篇的。

帶隊的將軍其實姓袁,單字一個煉。坐上這個位子,也是多年的曆練而來的,身上自然也是充滿血性的,這王都的後院究竟是個什麼樣子的,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但是,說到底也不過是人家的家事,他作為一個巡防王都的將軍,是沒有說話得權力的。

再者,這個人說的話,是不是可性,袁煉還是相信自己的眼睛,絕不會看錯的。當時的王妃有多少的名氣,這個王都又有多少人知道,這裏得秘密怕是不小了。但是,誰叫他遇上了呢,現在也就希望這位姑娘不論如何,若是能勸離,最好就讓她走了吧。

“讓莫翼出來,此事與你們無關,不必為了他這樣的人,徒失了性命。”如陌感覺自己情況確實是不對,這樣的感覺就像是烙印在靈魂深處的東西,說這話,也不是為了這些人,而是不想要殺生,這個世界上最寶貴的是生命。

最不寶貴的也是生命,強者視生命為自己最重要的東西,弱者也是一樣,可是,生命的長度卻截然不同。

如陌不喜歡殺人,可是卻恩怨分明,既然欠了自己的就一定要還給自己,若思不欠自己的,如陌也不會搶奪。華商若是知道她心中的這個觀點,不知道會作何感想,恐怕還是會覺得如陌還是太幼稚了。

但是,成長的路本來就是這樣的不是嗎?一開始得跌跌撞撞,後來的堅定信念。現在最為重要的就是心魔,如陌的心魔,那場如陌與自己戰鬥的心魔。

“若是姑娘一定要這般不講道理的,本將軍自然不能讓開的,還請姑娘好好考慮清楚,這裏有的是伏兵一千餘人,怕是姑娘再厲害,也不能以一抵千吧。”袁煉似笑非笑的看著上空中的女子說道。

不是,他不相信,隻是他根本不能想象,在這個王朝中,門派都是不理世間之事的,再他自然不知。但是,他相信自己一定不會是女子的對手,可是這個女子雖然看起來強勁,到底還是個女子。

從沒有聽說過,這片大陸上,哪位女子有些什麼驚人之處,他說這個話自然也是有著自己的深思熟慮的。

“哈哈,以一敵千?那算什麼,將軍,我不想與你多說,讓莫翼那人出來吧。”如陌仿佛聽到了什麼可笑的話語,可是本就不想多說了,看著這外麵陣仗這麼大,裏麵卻一點動靜都沒有怕是太好過了。

逍遙王府

夜裏的燈火長廊,外麵得聲音這麼大,府裏的人自然也是聽見了,特別是外麵說是自己府上的王妃時,府裏都像是炸開了鍋了。

‘是王妃嗎?’

‘不可能吧,這怎麼可能是王妃呢。’

‘但是,聽說王妃長得極其的美麗,外麵得伏兵說,就是極為美麗的女子。’

‘哼,我看你是昏頭了,看見美色,小心我告訴你家那位,讓她來收拾你。’

‘誒,那應該是王妃吧,不然他一個女子為何要在我們王府門口叫喚,這不是有違禮製麼,她想要幹什麼呢。’

‘誒,這都不是你們能夠管的,都給我下去吧。’說話得是王府得管家高管家。這一開口府中聚在一起說話的人便也都散了,自己做自己得事情去了。

高管家是個有點年歲得老人了,自幼就是跟在王爺身邊得,這其中得事情,他是知道一,二的,可是,畢竟是個下人,說的話也都是人微言輕的。主子怎麼說,還是怎麼做,眼下都在門口叫喚了,若是不上報,怕是主子怪罪下來。

高管家得步伐極其的快,馬上便去了莫翼的房門口:“回主子,外麵有人叫喚,已經驚動了伏兵,奴才來此稟報。”

大門緊鎖,高管家還真不敢,就這麼開門了,要是打斷了主子的事情,自己就是有個幾十個腦袋也未必賠得起。

“有人叫喚?驚動伏兵?那就射殺,還需要多說嗎?”莫翼的手臂被那隻白狼咬傷了,自己正在給你換藥,要說這個高管家從來不會這般驚慌,但是,他不說,莫翼也是猜不出一二的。

“回主子,隻是……”高管家欲言即止,這一舉動,倒是讓莫翼吃驚了。

“進來回話。”莫翼這四個字一出,還真的讓高管家全身都送了一口氣,可不就是在等這幾個字麼,連回都沒有回複,便已經站了起來,打開了房門,房中倒是沒有其他得人存在,可是莫翼的臉色有些不好。

“怎麼回事,說。”莫翼倒是知道這個高管家是極為的有禮數,這個節骨眼來這麼一出,一定是事出有因了。

“回主子,是這樣,門外有一女子稱是王妃,並且……”高管家看了看莫翼的臉色不知道要不要說下去。

“並且什麼,說……”莫翼先聽到王妃幾個字得時候,心中一冷,這個女人,本來就已經曝屍荒野了,要是出現,那是萬萬不可能的,除非是有人假扮,若是有人假扮又是什麼目的。臉色現實一青然後又是一紅,繼續追問道。

“並且說要王爺出去,她要來索命。”這幾個字後,高管家已經跪在了地上,頭重重得瞌在地上,不敢說話了。

“啪……”莫翼隨手抓了一隻玉器茶壺,狠狠得朝地上砸去。

“反了,索命?她要是還在世上,都不敢來,死了,居然敢來索命,簡直就是找死。她來了多少人?”莫翼問著高管家。

“回主子,就一人。”高管家顫顫巍巍得說著。

“就一個人慌成這樣做什麼,命人射殺,不留活口。”莫翼眼睛一眯,若是她聯合了她父親,自己還有所忌憚,一個人,不會出什麼事情的。左不過也就死一個人,到時安插一個莫須有得罪名,便可以糊弄過去。

“是,奴才這就去辦。”高管家,對於自家王爺得這個決定是知道的,要說實話,這確實是個好辦法,但是,不知怎麼得自己心裏就是忐忑啊,先了結這事再說吧。

“報,王爺說,就地正法。”傳信的是一個小伏兵,這一聲傳出,左右的伏兵都動了,那就出動吧,人家王爺都說了,就地正法。

“將軍,我們怎麼辦?”一旁的小兵問著自己的主將,卻見袁煉,麵色蒼白,這一邊神色不好,又看著這空中的少女,明明就像是仙子一般的容顏,居然在這一刻讓人心中一冷,就像是鬼魅,而這當空的月亮居然也有一些紅色得陰影,遮了小半。

“姑娘,若是束手就擒,我們也不會與姑娘為難的。”這是袁煉說的話,還是可惜了這一個女子,其實女子若不是來這裏哪怕是王都中任何一個大人家,都未必會要這樣,這可是王爺,未明的唯一的王爺。

“就地正法?他敢……”如陌眼光如刀,看著哪個傳消息的伏兵,伏兵的身子都不自主的抖了抖,這自己隻是個傳消息的,就連身子都縮在了其他伏兵的身後,不敢說話。

“莫翼……滾出來……”如陌的聲音極為的大,整個黑夜中的人都被吵醒了,所有王都的百姓都被驚醒,這是一個女子的聲音,就像是一個索命的鬼魄在向著仇人呐喊。百姓都不自覺的出來了,這一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國師府後府

“如陌……”太易從夢中驚醒,這是如陌的聲音,如陌有事情。太易得動作很快,卻發現了躺椅邊上的傳信石,自己的手腳,怎麼好像有力了一般,靈力。

想到這裏,特地查看了自己的丹田,丹田之中的光湖十分充盈,而且自己的經脈也是極為的廣闊,怎麼會這樣。自己的病應該不是一覺就能好的,可是為什麼,手中的傳信石,這不是亦晚的麼,亦晚將它給了墨跡,那墨跡他……

“墨跡……”太易找遍了整個後府,都沒有發現墨跡,這就是原因。自己的病,不是治不好,是墨跡……

墨跡這般做,應該是希望自己留在他的身邊,可是為何又要這樣,解開了自己封印。還留下這塊傳信石呢?太易何其聰明,墨跡的緣由還是猜的出來的,墨跡內心是個不受拘束的,可是又是個孤獨的行者,他的生活,就是在這滿院的草藥上,他的心無比的堅定。

曾經,他也是一樣,但是太易不行,太易有著自己的牽掛,墨跡沒有,所以,墨跡比自己更加瀟灑,走的路也會更加的遠。

太易得雙腳不自覺的停下了,剛剛的聲音他沒有聽錯,這是如陌的聲音,右手伸出,想要占卜一卦,可是一點也沒有算出什麼。脫了凡胎的如陌,前路居然更加得看不清了。隨即歎息了片刻,走進了傅歡的屋子。

傅歡依舊躺在床上,太易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是看著傅歡似乎沒有轉醒的樣子,便也就不在多說了。那人,始終都在折磨自己,折磨太易,折磨身邊得一切。

直到,太易將門關好,傅歡便睜開了眼睛。隨即也是冷笑了一下,其實隻需好好的觀察呼吸,就可以知道傅歡並沒有睡著。那人的狀態已經不一樣了,沒有虛弱。與之前無異了,墨跡還是走了。

這一點,傅歡早就知道,說到底沒有人能夠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可是,所有人的人心和舉動都被他控製著。這樣的人怎麼不恐怖,怎麼不讓人害怕。

剛剛的聲音,傅歡不是沒有聽到,可是,這不是那位女子的命麼,和他一樣得執著,一樣得偏執,就像是年輕時得自己,就像是曾經得自己。自從聽了那一曲,便就知道了。太易去不去傅歡不在意。

隻是,事情既然已經開端了,那就把他完結吧。

“莫翼……為何不敢見我……你是不是怕了,怕我告訴天下你是怎麼折磨你得王妃得?”如陌笑著諷刺,在場的伏兵都有些難受,這怕是一個真的受了傷得女子吧。

“射箭……”王爺家中伏兵下令,便也就都射箭了,漫天箭雨,統統都向者如陌而去,這才是莫翼,殺伐果斷。可是,她已經不是曾經得陳璃月了。

如陌沒有動,可是全身都像是有了保護一般的,在空中漂浮著,沒有一支箭是射中得,就連她得衣角都未曾碰到。

“這是妖女,將軍快看,快想辦法。斬妖啊。”不知道是哪個人在喊,倒是提醒了眾人,異類就非我族類,這一句話在此時得重量可想而知。就連袁煉都有些質疑了,不過他到底是見過世麵的。

“我知道姑娘並沒有與我等計較得打算,但是姑娘可知這裏是王府是王都重地,若是姑娘這般怕是說不過去。”袁煉想要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可是,沒有想到如陌還是不為所動。

“伏兵一個都走不了了,若是你識趣,就帶著你的兵離開,要是現在不走,就別怪我。”如陌說的很是肯定,臉上就像是結了一層霜降一般,現在自己控製不住自己,就是能夠說出話,都是廢了很大的力氣的。

真想要見血,好像要血的味道。

‘如陌,穩住心神,不可以殺其他的人,你是心魔,別變成真魔。’華商焦急的喊著,他支持如陌的任何決定,其實殺幾個人倒是沒事,隻是,若是無端殺生,這個天道一定不會放過,那就是得不償失了。

‘好,我知道。’如陌咬了牙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