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女人心還真是海底針,明明暖樹沒出事之前她還是那種平平淡淡好像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人,隻顧著自己美麗就好,可是暖樹一出事了,她竟然用了冷淡的表情,不怕別人發現她的“兩麵”嗎?
扶鴛走時還回頭看了暖樹一眼,那眼裏說不清有什麼,然後對浮吟翻了個白眼,離開了那裏。
浮吟覺得這女人也太好笑了,怎麼才和自己認識沒多久,就對他抱有這麼大的敵意啊。還有,她剛剛哪兒來那麼大力氣把他推開,這讓他有些懷疑她不是人類了。
小桔不開心的守在暖樹的身邊,它還一直為剛剛自己的失誤自責。
浮吟雖不相信那女人的話,但也隻能靜靜地等待。扶鴛也說的對,若龍王知道了暖樹出了這樣的事,肯定會對她奚落一番,順便在她生病期間,傷害她什麼的。
龍王可不是什麼好東西,若他和龍女單打獨鬥,怕都打不過,畢竟龍女的力量強大,是他們龍族的守護者。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都能打的過她的。
可惡了那個蛇精,使如此下流的計謀,也怪暖樹警惕性不足,才發生了這樣的事。如果龍王抓住她這樣的弱點,以後指不定使用什麼陰險的手段要暖樹幫他做事。
到了晚上,磬晟吃過晚飯後覺得甚是無聊,以前這個時候他都是如找梅姬的。
梅姬是他最近一段時間以來最喜歡的一個女人,因為她足夠溫順,也特別善解人意,這讓他很舒服。
最近他都沒有去找她了,因為父王讓他接近暖樹,一開始還不想去,可沒想到竟然這麼有挑戰性,這就讓他想把精力全部放在暖樹身上。
如果能得到暖樹,不僅父王會誇他,自己的這一大戰績也能得到眾人的羨慕吧。想想都好開心,他的腳步不由自主的朝暖樹的神女宮走去。
夜晚的神女宮燈火闌珊,浮吟沒有回去,因為想在這裏照顧暖樹,小桔是靈獸,有些事情它做不了,而小八他又不放心,這小宮女一緊張起來還是笨手笨腳的。
浮吟拿了熱帕子準備為暖樹洗臉,忽然聽見外麵有腳步聲響起,為了避免旁人的誤會,於是他悄悄的躲上了房梁。
磬晟看見神女宮沒有結界,心中那是一個竊喜,以為暖樹是要和他好了,所以才不設結界,心中開始興奮起來。
一推門走進去,看見暖樹靜靜的躺在床上。
天還這麼早,就睡覺了?
待他走近,才發現暖樹那恐怖的臉,嚇得倒抽一口氣往後退了兩步。
她的臉是怎麼了?一瞬間,磬晟心中所有的熱情都被澆滅,反反複複在想的一個事情就是,她的臉還能恢複原樣嗎?
男人都愛美麗的臉龐,現在暖樹成了這樣子,倒讓他有些退縮了。
這時自己才發現,如果不是因為暖樹貌美,他也不會聽從父王的話來追她,如今她變成這副模樣,自己還要不要追她呢?
磬晟在自己心裏想了很多,他想起自己有一些可以美顏的藥,暖樹吃了應該會好的。現在自己就要在她危難時陪在她身邊,這樣才能感動她。
就這麼想好了,他也找了個小板凳坐了下來,欲牽起暖樹的手做深情的模樣。
浮吟在房梁上看的火大,本以為他會被暖樹的樣貌嚇到而後離去,沒想到他竟然坐了下來。炸毛的浮吟一下跳下來,用毛巾捂住了磬晟的口鼻。
磬晟正準備說些深情的話,萬一睡夢中的暖樹能聽到呢,卻不想被人從身後捂住了口鼻,是誰這麼大膽,難道是刺客?
他一個手肘往後戳去,趁身後的人手上放鬆,立即一蹲身,來了個回旋,頭埋下繞過禁錮,再站直時,發現偷襲自己的竟然是那個經常跟在暖樹身邊的男人。
“喂,你怎麼在這裏?”磬晟質問他道。
浮吟冷哼一聲,警惕的盯著他,“我為何不能在這裏。”
哼,這個男人剛剛想摸暖樹的手,真是氣死了,暖樹的身體也是他這種人能碰的嗎。
“大晚上的,白天你跟在龍女身邊就算了,晚上你還在這裏,不怕別人說閑話?”
“嗬,求之不得。”
兩人的火藥味十足,都想將對方趕走,可是誰也不讓步。
浮吟在暖樹身邊的時候,總是一副痞子的樣子,做事說話什麼都不認真,還老是和小孩一樣,這就讓磬晟以為他不足為懼。
磬晟知道浮吟是冥王的兒子,可是那又如何,他還是龍王的兒子呢,兩人若真打起來,應該是不相上下的吧。
可是浮吟壓根不想和他打架,因為他根本沒把磬晟放在眼裏。
小八怕晚上浮吟餓著,想著他照顧龍女也挺辛苦的,於是給他端來了一碗銀耳湯。
可是一進門卻看見兩個大男人僵持的畫麵。
他們就那樣瞪著對方,都在裝著深沉,企圖讓對方懼於自己的威勢而退縮,但都沒有一個人讓步。
“龍太子,浮吟大人,你們在幹什麼……”她不知道這兩個大男人站在那裏做什麼,一句話也不說,好像一說話就會打鬥起來,像兩隻爭奪領地的公雞。
想到這裏,小八忍不住笑出了聲,那兩個大男人同時將淩厲的目光掃過來,嚇得小八一下僵住了臉。
“那個,我隻端了一碗湯,我再去端一碗。”說罷,小八逃也似的離開了那裏。
浮吟走到那桌子旁,正巧自己有些餓了,便想去把那碗銀耳湯喝了。
可是磬晟好像故意與他較勁似的,閃現到他身旁,企圖搶走那碗銀耳湯。
浮吟往後一縮手,冷冷道:“幹什麼?”
“本太子也餓了,讓我先喝。”他又準備去搶,浮吟往後躲了一下。
“回你自己宮裏喝去。”龍族的人都真的太奇怪了,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不消停啊。
磬晟不幹了,叫囂道:“這裏整個地盤都是本太子的,你怎麼不回你的冥府去?”
浮吟就笑了,一個大男人不講理到這種程度,還能被稱作男人嗎?小氣的和一個女人一樣。
“行吧,你喝,喝完就趕緊離開這裏。”
磬晟見他放下銀耳湯,可他又不喝了因為沒人爭的東西他也沒有想去爭的欲望。
說什麼叫他離開這裏,他才不會那麼聽話呢,自己找暖樹是要增進感情的,這還什麼都沒做呢,怎麼能走?
“那你在這裏做什麼?”
“我說你能不能別跟個女人似的,賴在這裏到底想幹什麼?”浮吟湊近了他,差點扔出一個拳頭。
磬晟本想為此爭辯什麼的,可他突然想了想,於是道:“是你在這裏才不太好吧。我知道龍女過去的記憶沒忘,你在這裏隻會讓我父王發覺什麼,你還是少來神女宮,哦,最好不來。”
浮吟盯著他的眼眸,而後冷冷的轉過身去,道:“她生病了。”
磬晟這才想起來問暖樹到底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去妖精洞的時候,她被蛇精下了毒,導致臉上出現這些可怕的紋絡。扶鴛已經來看過了,說明日應該會好。”
這下磬晟稍微放心了些,原來她的臉還是能恢複原樣的。不過,扶鴛怎麼會比他還先知道這件事?
“那個女人的話可信嗎?”
浮吟白了他一眼,而後坐在暖樹身邊,“我怎麼知道。”
這時小八也端著另一碗銀耳湯過來了,見兩人的氣氛稍微緩和了些,便叫他們來喝湯。
“太子,浮吟大人,快趁熱喝吧。”
磬晟撇了浮吟一眼,端起小八剛端來的湯,一口幹盡,然後走了出去。
現在暖樹昏迷著,自己做什麼她也看不到,還是不要白費力氣,明日再來好了。
不過他離開的那麼匆忙,完全是因為那湯太燙了,自己都沒試溫度就一口喝完了,真是燙得他想哭啊,但是不能被浮吟那男人發現。
浮吟歎了口氣,暖樹臉上的紋絡沒有好轉,也不知道扶鴛的話到底是真是假,自己也隻能靜靜等到明天了。
“浮吟大人,你早些休息吧,要不我來照顧龍女?”小八關心道。
“不用了,這裏有我守著就好。”
小八點點頭,退了出去。
浮吟真想帶著暖樹私奔,這龍陸裏的人真是太奇怪了,好怕暖樹吃虧,可是就算自己這樣做了,也不知道暖樹肯不肯於他私奔呢。
暖樹在昏迷的時候,夢見了一片仙境。
這裏有芳草地,有美麗的湖水,還有清澈的天空,她穿著純白色的裙子在草地上唔到,桃花花瓣在清風中隨著她翩然起舞,香味也縈繞在鼻間。
緊接著,一陣琴聲出現了,她回眸,見到了一個戴著狐狸麵具的男人。
這個男人擁有著如墨的長發,月牙白的衣袂在空中飛舞,暖樹隨著琴聲越跳越起勁,然後來到了這個男人的身邊,攀附在他身上,揭開了他的麵具。
是桔生。
正當她奇怪為何桔生的頭發是墨色時,她在桔生的眼睛裏看到了一個完全陌生而又十分熟悉的女人。
她夢見自己變成了靈葵。
本來她的心是快樂的,可是發現自己不是自己的時候,便開始慌亂起來。桔生想要把她抱進懷裏,可是她卻掙脫了,然後一直跑啊跑,掉進了湖裏。
為什麼自己做夢,老是夢見自己掉進了湖裏。
在湖裏,她掙紮著,可是突然看到了阿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