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他碰暖樹是吧,他偏要!
就在以為自己跑得很遠了,還沒停下來時,浮吟突然從天而降,冷冰冰的盯著柳初言。
“在我麵前拐人,小子,活膩了?”
暖樹覺得今日的浮吟特別霸道,大概是不知道柳初言是她什麼人吧。
柳初言做出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無論浮吟再怎麼用眼神威脅他,他也不撒手。
暖樹被他兩鬧得沒辦法,隻好一手挽一個,去了妖王的大殿。
嗬嗬,有種左擁右抱的感覺呢。
小廝來報暖樹來了之後,月殤立刻放下自己手中所有的事物,跑去接她。
柳初言一見到月殤,便自動貼了上去。
月殤首先看到瘦了的暖樹,其次看到站在她身旁挽著她手臂的高大身影。
浮吟眯眼,“妖王?”
月殤不露痕跡的笑道“正是本尊。暖樹,這位是?”
其實他很害怕聽到暖樹說這個男人是她的誰。
所幸,暖樹說,“他叫浮吟,是冥王大人的兒子。”
她最近怎麼覺得自己老這麼介紹浮吟,浮吟完全可以自己說的嘛。
月殤上前要與他握手,浮吟隻是禮貌性的回應了一下。
“進來坐吧。”
大家都入座後,柳初言還氣鼓鼓的盯著浮吟,似乎要把他盯出洞來。
浮吟卻滿不在乎,仿佛當他是個透明人。
“暖樹,怎麼突然回來了?”月殤關切的問道,暖樹前些日子過完生辰便匆匆離開,她喜歡桔生,是喜歡到骨子裏去了啊。
忽然瞥到她頭上的那個發簪,心中雖然失落,可是卻又釋然了許多。
“我這次回來,是要告訴你一件很重要的事。”
暖樹既然肯為了這件事回來,想必也不是什麼小事。
“怎麼了,你慢慢說。”
浮吟看著月殤關切的目光,心中浮起一絲危險的意味。
這個男人,對暖樹的感情不一般啊。
這和柳初言帶給他的感受不同。柳初言隻是和暖樹要好,而月殤,不止這麼簡單。
“聽聞蝙蝠精想要一統妖界,已經屠了一個鎮子了,你一定要小心啊。”
“蝙蝠精?”月殤對蝙蝠精沒有絲毫的印象。
“你剛當上妖王身邊不久,根基不穩,我不希望你因此受到傷害。”暖樹關心的看著月殤,讓他心裏一暖。
而坐在暖樹身邊的浮某人可就不開心了,像是打翻了醋壇子,惡狠狠的盯著他兩眉來眼去的目光。
“有你的關心就夠了,我會好好注意的。”月殤笑容溫煦,暖樹關心他,這已是他莫大的榮幸。
忽然浮吟起身,去了外麵。
過了一會兒暖樹才出來,奇怪的問道“你怎麼了啊?”
“沒事。”浮吟語氣僵硬,一點兒沒了之前的活潑。
暖樹用手搭上他的肩膀,像在哄情人一樣將自己的頭伸過去,“你生氣了?”
“沒有。”浮吟盯著她的眼睛道。
“好啦好啦,我們去吃飯。月殤準備了一桌子好菜等著我們呢。”她拍拍浮吟的肩,便自己先邁開腿了。
“不去!”浮吟嘴上雖是這麼說著,但怕自己真不去,就給了那妖王有機可乘的機會。
扭扭捏捏的到了飯桌,不高興的坐下。
柳初言看浮吟一臉的臭臉樣,高興道“喲,我們的大少爺這是怎麼啦?餓的?”
浮吟一個淩厲的眼刀飛過去,示意柳初言再說話小心撕了他的嘴。
柳初言還真怕他把嘴給他撕了,看看他那痞樣,什麼事做不出來啊。再者他又是冥王的兒子,如果把嘴給他撕了,月殤肯定要跟他鬧,到時候妖界和冥界勢不兩立就完了。
他忽然乖乖的走開。他覺得自己這樣為月殤著想,真是太偉大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暖樹對著月殤做的一大桌子菜垂涎三尺,她有多久沒嚐過月殤的手藝了?
她可愛道“我最想吃的還是蓮子羹。”
“好,我去給你做。”月殤剛把一個菜端上來,應著暖樹的要求又去做蓮子羹。
其實暖樹鍾愛的不是蓮子羹,而是回憶。在天庭的時候,桔生的桃花殿裏經常沒有吃的,月殤就做蓮子羹給她吃,到後來吃慣了,吃不到時竟然很想念。
比第一次去人間吃的那碗餛飩還想念。
浮吟黑著臉,不高興他和暖樹竟然有這麼多回憶。
終究是他出現在她生命裏的時間晚了一些,若早些日子,便能多伴著她一些時日。
月殤很快就做好了蓮子羹,暖樹滿臉幸福的喝了一口,咂咂嘴,像個滿足的小孩子。
浮吟看不下去了,一把搶過她的碗“咕咚”一聲把那碗蓮子羹全喝了。
沒想到還挺好喝。
暖樹驚訝的看著他,端碗的手還愣在原地。
月殤笑道“沒事兒,鍋裏還有呢,我再去給你盛。”
柳初言也開始吃起醋來,堂堂妖王竟然下廚,不過是為了一個女子。他怎麼就沒享受到這麼好的待遇呢。
等月殤剛把一碗新的蓮子羹端出來,柳初言一把搶過也“咕咚”喝了下去。
媽呀,燙死他了。可是他強忍著沒說話。
暖樹又把驚訝的目光看向柳初言。
兩人今天這是怎麼了?
浮吟忽然起身,走到了外麵。
柳初言也慌忙不迭的去了外麵,然後一口吐了那燙嘴的蓮子羹。
吐完之後,看見浮吟正盯著他。
兩人對視了一眼,便哈哈大笑起來。
他們指著對方捂著肚子笑,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他們彼此心照不宣,浮吟喜歡暖樹,柳初言喜歡月殤,而他們,都在吃醋。
“喂,你是怎麼認識暖樹的?”柳初言問道。
他兩坐在草地上,吹著微風聊天。
“當時我在人間曆練,討債的追我。剛好我看見了暖樹,就帶著她一起逃,然後死乞白賴的賴上她,還跟著她去了天庭,直到現在。”回憶起與暖樹的相識經過,浮吟笑了。
“哇,你臉皮可真厚。我都是用了一計來增加暖樹對我的好感,我才住進她家的。第一次認識她,是在花燈會上。”那時的她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提著一盞花燈四處遊走,他便著了迷。
可沒想到讓他更著迷的是她身邊的那個男子,月殤。
“還說我,彼此彼此。”浮吟笑,露出了他雪白的牙齒。
他有時候像大男孩,有時候又邪魅無比,有時候像地痞流氓,有時候又正經得如大神一樣。浮吟如此多變,也成就了女孩子喜歡的樣子他都有。
唯獨對暖樹不感冒。
柳初言笑“你也知道的吧,單戀一個人很痛苦,因為得不到回應,永遠是一個人在唱獨角戲。”
浮吟身邊常有女孩子圍繞,所以他搖搖頭,“不懂。”
柳初言歎氣,“還是我的命最苦啊。”
良久,他似是自言自語,又說道“我愛上了這個男人,我該怎麼辦呢。”
浮吟想大概他就是暖樹口中所說的朋友吧。愛上了同性,卻得不到回應。那他要把那天的那番話給月殤好好說說。
“還能怎麼辦,愛上那就一直愛下去,沒有規定說得不到回應的愛就不能繼續。”
“說得倒輕巧,”柳初言做苦瓜臉狀,“你又沒有試過。”
浮吟賠笑,“是啊,我的確沒資格。”
“我從小就被培養成刺客,根本不敢嚐試情愛,可是最後我發現成為刺客除了得到金錢與名利,最後什麼也沒有。好在遇見了暖樹,還報了滅家門的仇。”即使沒見過家人,但柳初言並不覺得自己孤苦無依。
“果然你身世比較慘,可是我也羨慕你們比我早認識暖樹。”
“你是有多喜歡她?”
浮吟認真的想了想,“不知道。這不能用多少能衡量,我隻知道,比起從前那些在我身邊的女人,她對我的吸引力更大。”
“或許你隻是還沒得到她才這麼說吧。”
人通常會對沒得到的東西念念不忘,男人對女人,更是如此。
浮吟沉默,沒有說話。
待暖樹和月殤吃好出來時,他兩還在聊天。
暖樹笑道“現在兩人突然成了好朋友了?”
柳初言“哼哼”了兩聲,沒有回答。
浮吟則是上前一把攬住暖樹,“既然話也說了,飯也吃了,我們趕緊回天庭吧。”
暖樹搖頭,麵露擔憂之色。
“我還要在妖界問問桔生的事,不急著回天庭。”
浮吟便無所謂道“那好,我們便在這裏住一晚。”
月殤強烈的感覺到了這個男人對暖樹的占有欲,於是利用私權,把他們兩的房間分得很遠。
浮吟可管不了那麼多,沒睡覺之前非賴在暖樹的房間不走。
月殤剛到暖樹房間,就看見浮吟大搖大擺的坐在暖樹床上。
他正欲說點什麼,突然被門外的清脆一聲的叫聲打斷。
“月殤哥哥。”
暖樹望向門外的來人,好奇的盯著那個小姑娘。
“月殤哥哥,原來你在這裏。”那個水靈靈的小姑娘聲音糯糯的,萌人一臉血。
“月殤,這是?”暖樹懷疑柳初言的情敵出現了。
月殤攬過那小姑娘坐下,笑容溫和,“她叫小葉子,是貓族遺棄的流浪兒,我碰巧撿到了,所以就收養了她。”
暖樹笑,“你還是那麼善良啊。”
“不能見死不救的。那時若不是桔生大人救了我,我也不可能報得了仇。”
那時他也隻是一隻小小貓妖,被人追殺得無處可逃,虧得桔生救了他,不然也不可能有今日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