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生桔生,你看我新買的衣服好不好看?”暖樹將雙臂打開,讓他看她新的粉色裙子。
桔生隻瞥了一眼。
“不好看啊?可是我覺得挺好啊。人間姑娘不都這麼穿嗎,那日南城還說我穿粉色好看呢,說有少女的靈氣。”暖樹想多與他說些話,就扯到了南城。
哪知桔生會因此真心氣起來。
以前在天庭時,給她粉衣服她不穿,非要跟他一樣穿白的。這才跟那個男人出去半月,連喜歡的顏色都變了。還在他跟前說別的男人讚賞她好看,那不是更氣人嗎。
於是冷著臉說道“醜死了。”然後轉身離開。
“你…”暖樹不知道桔生今天是吃了炸藥還是怎麼,脾氣十分火爆的樣子。
一賭氣,便去找月殤玩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暖樹躺在自己的床上越想越不甘心,桔生對她這麼冷淡,難道是心裏對她有了芥蒂?
想到這裏,心中像被什麼堵住。把被子捂住頭,本想就此睡過去,可翻來覆去也睡不著。
於是去了他的房間。
燭火還亮著,桔生還沒睡嗎?
可一走進去,他一看見她便把背對著她,分明是不想看見她。
氣急了,暖樹跳上他的床,想看他的正麵。
然後桔生又翻了個身,把背留給她。
他今晚這是怎麼了,還非得跟她較勁兒是不是!暖樹手腳並用的扒住他,一邊喊“桔生,桔生,桔生…”
被喊得煩了,桔生才從嘴巴裏蹦出一句“幹嘛?”
暖樹強製把他的身體掰過來,“你說,你跟我生什麼氣呢,小孩子嗎?”
桔生敲她腦袋,“你才是小孩子。”
“我哪裏惹到你了?”暖樹語氣突然軟下來,有些委屈道。
桔生看她那樣,泫然欲泣的小臉頓時就讓他心軟了。
抱住她把她往懷裏拉,“好了好了。”
寬慰了她一陣,又說“以後別在我麵前提別的男人。”
“為什麼?”暖樹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
“不為什麼。”
桔生就是這麼簡單粗暴,好吧,不提就不提,隻要桔生肯理她了就好。
“說說,這兩天有沒有發現自己錯在哪了?”
暖樹抬頭望上他溫柔的湛藍眼眸,小聲道“我哪犯錯了…”
“還說沒有?”
“唔…真想不起來了。”
桔生給了她一個無奈的表情,隻好道“罷了罷了。睡覺吧。”
暖樹便又高興的朝他懷裏鑽了鑽。
桔生肯定是愛她的對吧,現在她能明確感受到桔生的溫柔,他會不會…
暖樹趕緊打破了自己這種想法。不過是抱著她睡覺,桔生還從未對她說過他喜歡她呢,也許他對她的愛並不關乎男女之情。
那自己對他又是什麼感受呢?自己的心情因為他的心情而變化,這可真是奇怪。
晚上又開始做那個夢了。暖樹像是懷著期待已久的心情,來感受這夢裏的一切。
這次她穿上了大紅的嫁衣,火紅的紗幔在黑夜中隨風飄揚著。在一片空地中,她赤足踏在紅色花瓣鋪成的路上,頭頂的星空很漂亮,一閃一閃的像是為她的婚禮增添光彩。
兩旁的燭火柔和的照亮前方的路。她來到小屋內坐下,靜靜的等待著。
不一會兒那個男子進來了,他也穿著紅色的喜服,來到她跟前牽起她的手。
“靈葵,我終於能和你成親了。”
靈葵…原來夢中的女主角叫靈葵,靈兒是她的小名。
暖樹被他牽著手,來到小屋中央,準備跪拜天地。
她從未覺得自己如此幸福過。
準備夫妻對拜時,有人從外麵闖了進來。
“大膽龍女,竟敢私自與人通婚。我等奉龍王之命來將你捉拿,識相的話自己乖乖跟我們走吧!”一行人凶惡的嘴臉嚇得暖樹心裏“嘭嘭”的跳。
暖樹站起身,強裝冷靜的說道“我不想做你們的奴隸,我不會跟你們回去的!我要跟我的夫君生生世世都生活在一起!”
那鏗鏘有力的話語讓暖樹自己也定了定心。
“既然你不識好歹,休怪我們不客氣!”那行人便和暖樹打鬥起來。
貌似這個靈葵法力高強,那些人很快就敗下陣來。於是那為首的掏出一個法寶,是一個精美的蚌殼,對著暖樹一開,她便不由自主的被吸了過去。
她掙紮著,努力想要擺脫蚌殼的控製。那夢中的男主角在剛剛的打鬥中負了傷,隻得用一隻手緊緊的抓住她的手。
有人將男子拖開,他兩便一下子就分離了,那一刻暖樹的心刺痛起來,像有萬根針在紮。
暖樹在被那些人帶走時,她終於看清了那個男子的臉。
醒來之後,滿頭大汗。
她一動不動的盯著桔生,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麼來。
桔生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看他,一睜眼,發現暖樹直直的看著自己。
“怎麼了?”
暖樹垂下眼眸,似有些憂鬱,“沒事,睡吧。”
話雖這麼說,可這半夜,她再也睡不著。
她看清了那男子的臉,分明和桔生一模一樣。
隻不過桔生的頭發是銀色的,他的頭發是黑色,可兩人湛藍的眼眸卻是無異。
難道是她對桔生日思夜想,所以做夢才會夢到那個男子是桔生的模樣?
那條蛇獸說它認識她,有可能它認識的是這個叫靈葵的女子,可是她跟靈葵有什麼關係呢?
隻要做夢就會夢見他們,那她暖樹到底是誰?如果說夢中的那個黑發男子就是桔生,那他應該記得靈葵的名字。
他們如此相愛,怎麼會忘記彼此的名字。雖然桔生以前的事都忘了,但是一個人若在他心中占據很深的位置,就算用外界的力量讓他忘記,聽到這名字也是會有反應的吧。
可是她又怕桔生記得靈葵,如果他們真的相愛過,她會更難過。
那到底問不問桔生呢?想想吧,到底是她追究自己是誰比較重要還是現在和桔生沒有隔閡的相處重要。
所以還是不問了吧,興許隻是她腦子裏自己導演的大戲呢。
第二天清早,桔生見到了洛瑤。
“這位是?”桔生像是健忘般問身旁的暖樹。
“洛瑤。呃…洛兒。”暖樹也不知道怎麼介紹她,名字變了,她就再也不是原來那個她了。
“狐仙大人真是貴人多忘事。”洛瑤輕笑,毫無生氣的樣子。
桔生盯著洛瑤看了很久,總覺得她有一絲熟悉的感覺。暖樹見他一直盯著洛瑤看,心中有些不高興。
“走啦走啦,吃早飯了。”暖樹不由得歎口氣,人漂亮就是讓人移不開眼球,連桔生也不例外。再看看她自己,總覺得哪裏沒發育完全,人比人可真是氣死人。
吃過早飯,暖樹陪桔生喂池塘中的金魚。
洛瑤款款而來,看見暖樹很高興道“在幹嘛?”
“喂魚呢。”
洛瑤從手中幻化出一朵梅花別再暖樹的耳朵上,“真好看。”
暖樹不由得更加羨慕起來,這下洛瑤能隨時隨地的變化花朵出來,花與美人,可是世上最般配的。
桔生又盯著洛瑤看了許久,才問一句“我們很久之前是不是認識?”
洛瑤嬌羞道“我何德何能在很久以前就跟狐仙大人認識啊。”
桔生便沒再說話。
暖樹心裏才是一個氣,昨日他叫她在他麵前別提別的男人,這會兒卻和洛瑤調起情來。
想自己靜靜,便離開了池塘。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氣什麼,本來她和桔生的關係就沒到那一層,何必因為他多看了洛瑤一眼就生氣,她哪有什麼資格啊。
於是頓住腳步,往後瞧了一眼,發現桔生和洛瑤正在高興的說著什麼。
我的天哪,不看還好,一看火氣就更盛了。跺了跺腳,氣衝衝的要回房。
路過大廳的時候瞧見柳初言掛在月殤身上不肯下來。
月殤頗有些冒火道“不要鬧,我要修煉。”
柳初言在一旁撒嬌道“你陪我出去走走嘛,我好悶啊。”
暖樹走進去,對著他兩笑道“幹嘛呀你們。”
本來是很生氣的,結果看見他兩這模樣想不笑都難。
月殤把柳初言扒下來,離他三丈遠。
“這小子纏著我讓我陪他出去,我很忙的。”
暖樹拍手道“初言,我陪你去吧。”
“好啊。”說罷柳初言挽起她的手,對月殤輕蔑的看了一眼。
叫他不陪他去,這下他把暖樹拐跑,現在月殤心裏肯定得後悔死。
果不其然,月殤把他們拉開,有些不滿道“整天就知道玩。柳初言,刺客的身份不要了是吧,你一天到晚在我們家白吃白喝的不出去掙點錢回來,你飛簷走壁的技能怕是都要退化了。”
柳初言像個無賴一樣又挽住暖樹的手臂,“要你管。”
說罷便拉著暖樹出門了。柳初言自以為這樣能挫挫月殤的銳氣,卻沒想到月殤會對他更加高冷。
快過中午時,暖樹和柳初言才回來。
月殤有些不高興道“沒飯給你兩吃了。”過了飯點才回來,以為出了什麼事。
暖樹撇撇嘴,“都欺負我…”
聽這話月殤以為是柳初言對暖樹做什麼了,對他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