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不祥的預感

她呆呆的看著手中已被一飲而盡的茶杯,“你沒經曆過那種傷痛,絕望極了,再活下去就沒有意義了。”

暖樹笑笑,“別這麼說,人活著總能找到希望的。”

洛兒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對了,你可曾幫過妖王登上王位而搶走一隻貓妖的修為?”暖樹想確定一下,月殤口中的那個女人是不是洛兒。

洛兒想了半天,“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聽到洛兒親口承認,暖樹都不敢相信。這下該如何收場呢?

洛兒又道“我本是無心的,可是他讓我做的事我都會做,即使違背了我的良心。”

一提起他,就想到曾經她那麼愛他,可最後他卻差點將她打死。

想到他冰冷的眼神她的心口就疼。

暖樹用憐惜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嘖嘖,女人用情至深也真可怕,可自己最後卻得到了什麼。

或者說,洛兒隻是愛錯了人吧。

“那你可願意向月殤道歉?呃,就是那隻貓妖。”如果兩人願意和解的話那就是再好不過了。

洛兒點點頭。

暖樹將月殤叫了過來,洛兒很是誠懇的跟他道歉。

從前欠的債,今日便都還了吧,她不想心裏再有負擔。

哪知月殤並不領情。

“我父親的死,我這麼多年的傷痛,你一句對不起以為就能了事嗎?”

洛兒卻隻能說著“對不起”。

月殤眼神冰冷,盯著洛兒一字一句道“如果你真的想償還,那你應該以死謝罪!”

聽著月殤嚴厲的聲音,洛兒的眼神也呆呆的。

“好,你把我的命拿走吧。”說罷閉上了眼。

月殤抬手就是要對她胸口一擊,暖樹大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聽到暖樹喊他,他的手猛然停下。

停頓了半晌,不甘心的甩下手去奪門而出。

洛兒緩緩睜開眼。

沒有等到預想中的那一掌,那隻貓妖並沒有向她報複,所以說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嗎。

其實她生不生死不死都沒關係了,她現在拖著這副殘破不堪的軀體,還帶著那些撕心裂肺的記憶,活得這麼痛苦,不如早些去了地府。

她曾幫他幹過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每一次她的良心都會折磨她。可她安慰自己說隻要他開心就好,能幫到他就是她的幸運。而現在看來那時的自己多麼可笑,竟然卑微到甘願為他做牛做馬,進入萬劫不複的深淵裏去,可是他並不愛她啊。

身體的每一處都疼,心更疼。

是不是從前的自己太善良太天真,所以才被他傷害得那麼體無完膚。可是,他也並沒有逼她啊。

說到底,是她傻。

重新回到床邊坐下,頭靠著床欄,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暖樹見她哭,忙取了自己的手絹給她擦眼淚。

坐在她身邊寬慰她道“世界上的好男人還有很多,咱也不差那一個。為一個不值得的人哭壞了自己的身體可不好。”

洛兒撫上她的手,悲傷之中向暖樹投來感激的一笑。

“笑得真難看。”暖樹揶揄她。

晚上暖樹為洛兒收拾了一間西廂房,她說她喜靜,所以給她安排了一間離他們比較遠的房間,在柳初言房間的後麵。

“麻煩你了,這幾天霸占了你的床。”洛兒懷著歉意道。

“沒事,以後我們就以姐妹相稱。你看你是花我是樹,都是植物,多有緣呐。”暖樹替她掖好被子。

洛兒略有些自卑的笑道“可你是靈,我是妖啊。”

“是妖是靈又怎麼,不都存在於一個世界上嗎。我警告你,可別趁我不在想不開。”

“你真好。”洛兒認真的看著她。

聽到洛兒的誇獎,暖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便回房去睡了。

今日就不能悄悄去桔生的房間睡了,若是之前被發現還好說洛兒在睡她的房間,現在可找不到理由了。

躺在自己床上,一閉眼就是桔生那寬闊的背。

每天晚上都是看著他的背入睡的,也才過了幾天她竟已如此習慣他在她身邊的感覺,這會兒聞不到他的味道反倒睡不著了。

走到門外,看見月殤的房間燈還亮著。

“月殤…”暖樹小聲的喊了一句,但月殤練功太認真沒有聽到,她也隻是在門外站著看了他一會兒才回去。

月殤這麼用功,除了報仇之外也是擔心她的安危吧。一直以來月殤都像個大哥哥一樣照顧她,還記得他剛來那會兒膽小得不行。他成長的如此之快,想必也是背負了巨大的傷痛才得以前行吧。

或許,她該學會自保了,不應該總是讓別人救她。

自己盤坐在床上,試著用靈力移起桌上的茶杯,但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索性放棄看著床頂發呆。

第二天暖樹去奇珍閣的路上,聽見大家都在談論二皇子遇刺一事。

納蘭金勒遇刺,不會是柳初言幹的吧?

可納蘭禎逸隻讓他去找他把柄,沒讓他刺殺他啊,應該不是柳初言吧…

“嘿喲,聽說行刺二皇子的那個刺客抓住了,他可真大膽的。”一個路人說道。

“是誰啊?”另一個路人好奇地問。

“那我可就不知了,反正聽說那刺客已經半死不活了,本想問是誰指使他,可他什麼也不說。”

聽到這裏,暖樹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奇珍閣也不去了,直接去了六王府。

“說,柳初言怎麼了?”

納蘭禎逸還是那副淡淡的模樣,“你也聽說了?可不幹我的事。”

暖樹使勁一拍他的桌子,手掌絲毫不覺得疼。“別在這給我雲淡風輕的,柳初言有事,我饒不了你!你就不怕我把你威脅我們的事抖出去?”

這下納蘭禎逸臉上有些微微發怒的表情,“你是在威脅我?哼,那你試試你還有沒有這條命踏出門去!”

“你!”是暖樹一時衝動了,她毫無攻擊力跟凡人沒什麼不同,這會兒月殤不在,她不能這麼衝動把自己搭進去,她還要去救柳初言呢。

“行,那你給我個解釋,明明柳初言隻是找二皇子的把柄,為什麼他現在卻要刺殺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