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走到一處小攤坐下,一人要了一碗麵來吃。
聞到食物誘人的味道,暖樹心情也跟著好起來。想起奔奔在天庭的時候,有好吃的總會藏一些給她,如果這時他還在的話,就能和他一起分享了。
想想離開天庭也有些時日了,奔奔的離去雖然夜裏常常想起也會難過,但生活總歸向前,不願桔生和月殤總為了她情緒不好而擔心。
邊吃邊想,不知不覺她的那碗麵已見了底。
月殤見她吃的如此快,想著要不要把自己的分給她一些,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踏聲傳來,幾個穿著華麗服飾的男子騎在馬上,麵容嚴肅,急急的朝皇宮趕去。
街上的人皆被他們嚇得退了一步,也不知何事使得他們如此著急。看服飾該是皇宮內的人吧,難道是朝裏出了什麼事?
塵土揚了一碗,麵自然是吃不下去了,索性回家睡覺。
暖樹自己在房間的時候有些害怕,便讓小桔化了真身,睡在她的床下。
也不敢熄燈,慢慢等著那燈油耗盡。無論她怎麼困,但總有一根弦繃著她,怎麼也睡不著,不知是不是換了地方的緣故。
“小桔子。”
喚了聲小桔,小桔嗚嗚了兩聲,它也是困得不行,哪還有力氣睜眼。暖樹把頭側向床外,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發愣。
這房間太空蕩了,該買些紗幔蚊帳才是,還要采些花放在桌上,牆上最好還有一幅她的畫像,再放幾本書在房間裏吧,無聊的時候可以看看…真是困,好想閉眼就這麼睡過去。
可剛想閉上眼,屋內的油燈突然滅了!
暖樹一下睜大了眼,屏住呼吸一動不敢動的盯著前方。
似感覺有什麼東西步步逼緊,陰森森的氣息慢慢撲過來。
這房間真是靜的可怕,小桔怎麼沒動靜?想喊它可又不敢發聲,感覺像有什麼東西卡在了喉嚨裏。
突然她確確實實的感覺到了一隻手摸了上來,緩緩深入她的被窩裏,她被嚇得大喊“小桔子!桔生!月殤!”
房間一下充滿光明,桔生和月殤衝了進來。
“妖孽,哪裏逃!”桔生大手一揮,暖樹的房門就被關上了。
桔生看著房門口,怒斥道“還不現出原形!”
隨著桔生話音一落,房門慢慢出現了一隻長發怪物,應該,是鬼魂吧。
“妖孽,害了那麼多人性命不知悔改,今日還想來害人,本仙斷斷不會留你。”桔生正要下手將那鬼魂打的魂飛魄散,暖樹忽然想起了白天趙老四說的那個故事,於是製止道“且慢!”
“你是李金燕嗎?”
想著李金燕生前也是可憐,如果它真的是李金燕,讓桔生送她去奈何橋轉世輪回又有何不可。
那鬼慢慢抬起頭,嗚嗚了兩聲。
看到那鬼醜陋可怖的麵貌,暖樹嚇得往後退了兩步。
世上竟有那麼可怕的東西。
“桔生,你讓它走吧。”
不知為何,暖樹就是同情李金燕,嫉妒害她發了狂,可終歸說到底,還不是因為她是個癡情女子,落得那樣的下場也不是她想要的。若是來世她能活的好好的…
“不行,這妖孽害人無數,放了它再去害人嗎。”
見桔生又要抬手打那鬼,暖樹急忙上前抱住了他的手臂。卻不料那鬼卻直直衝向暖樹上了她的身。
隻見暖樹一下放開桔生的手臂,雙臂展開看了看自己,怪異的說道“這具身體倒是不錯…我竟能找到可以容下我魂魄的載體,哈哈哈…”
月殤急得上前要將那鬼打出暖樹體外。
那鬼似乎看出了月殤的意圖,不緊不慢說道“這位公子,你可別急啊,你打我倒是不要緊,要是打壞了這小妞的身體…嗬嗬。”
月殤握緊拳頭,憤怒道“李金燕,你果然是個惡毒的女人!”白天聽了暖樹給他講的李金燕的故事,本也覺得她可憐,可現在看來她完全是自作自受。
“李金燕?我可不認識李金燕。我是男子公子你看不出來嗎?”
那鬼正在得意中,瞧了瞧自己的纖纖玉指,又摸了摸自己的新身體,高興得不得了。以前那些進來的人,都被他殺了增加怨氣,如今這女子的身體與他的魂魄竟合適,自是再好不過,能走出這座宅子就行了,還管什麼男女呢!眼前不管是人是妖,敢阻擋他,他定將他們殺死!
但他並未注意到桔生眼裏升起來的那股怒火。
“給你兩個選擇,要麼馬上滾出她的身體我對你下手輕一點,要麼我折磨你到魂飛魄散為止。”實在不能容忍自己的樹靈竟被他人當做載體利用,暖樹就是暖樹,是他狐仙大人的暖樹,可不是能讓人欺負的。
那鬼用著暖樹的容貌輕蔑一笑,熟悉她的月殤看了好生怪異。
“好大的口氣!看你們這麼在乎這小妞的樣子,諒你們也不敢下手傷她。我也給你們兩個選擇,要麼讓我走,我會好好對待她這具身體,要麼你們毀了我也就毀了她,自己掂量著看吧。”
這厲鬼也太狂妄了些,不知在他眼前的是曾經玉帝都怕的狐仙大人,若是知道他是比閻王爺還恐怖的人,還敢這麼囂張的威脅他嗎?
桔生劃破自己的手指,迅速向暖樹的口中滴入一滴血,用一隻手按住暖樹的肩頭,再用另一隻手幻化出一團藍色的火焰,直直衝向暖樹的心口。
一旁的月殤驚得大喊“暖樹!”
這桔生,是要把暖樹打死嗎?
順著火焰的穿透,那鬼被打出了暖樹的體外,匍匐在地上捂住胸口喘氣。
迅速癱軟下來的暖樹倒在桔生的懷裏,桔生幻化出一條鐵鏈扔給月殤“把它鎖起來。”說完抱著暖樹回了自己的房間。
妖怪們都知道,若是有妖朝你口中滴入他的血,便是在你身上留下印記,證明你是他喜歡的人,且任何傷害法術對你都無效,除非他收回那滴血。這也是他向你證明自己真心的方式。
桔生雖是仙,但他之前是妖,這些東西他倒是知道。那滴血是為了救暖樹迫不得已才滴入她的口中的,男女之情,雖是沒有,不過暖樹是他疼愛的人,這樣做了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