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誰?!”錦王爺銳利一聲質問著樓知。
可我可見他旁邊那巫師的臉色都已經大變,看起來他是知道樓之仙子的。可這個錦王爺,卻始終都是目中無人。
“放了葵兮。”樓之仙子波瀾不驚,似乎像是在警告著錦王爺。
但是錦王爺依舊是一連的不屑和張狂,冷笑一聲,道:“憑什麼?你們都是一夥的對嗎?!既然是一夥的,那就一個都別想逃走!”
“王爺。”那巫師抓住了情緒激動的錦王爺,在他耳邊似乎是說了些什麼,那錦王爺的臉色才慢慢變得穩定了下來。
現在的一切都已經打亂了,如果在不及時去殺了素瑉的話,這一切都會陷入無法自拔的境地了。
“原來是樓知仙子啊,不知樓知仙子下凡是有何貴幹啊?”錦王爺一臉諂媚的看著樓知仙子,和剛才簡直是判若兩人。
“放了葵兮。”樓知仙子又重複了一遍。
雖說錦王爺的臉色有些不情願,但是那個巫師又在錦王爺的耳邊嘀嘀咕咕了幾句什麼。錦王爺答應道:“好啊,既然是樓知仙子的吩咐,那麼我就放了葵兮吧。”
緊接著,他就命令道:“來人!給我把葵兮帶出來!”
直到那些人把葵兮帶了出來,我看見葵兮滿身傷痕累累。我就自責愧疚不已,我知道都是因為了我的緣故,才讓葵兮變成了這個樣子。
也全然是錦王爺的小人之心。
如若不是素瑉的事情最緊要,恐怕我還是會再一次殺了他的。
但為今之計,並非是報仇,而是要讓這一切盡快結束。
“葵兮。”
我趕緊把葵兮拉到了我的身後,從前是葵兮保護我,現在換我來保護葵兮。
我愧對他的,我欠他的,怎樣都是還不完的。
“走。”
樓知仙子一個走字,就已經代表了所有。
盡管錦王爺還是那樣的不甘願,但是,有那個巫師,他就不會輕舉妄動什麼。
反正,他們都已經是死人了。
活不活都已經無所謂了,因為本來就是死人,何來活不活?
再者說了,這一切都隻不過是幻境而已,又何須當真什麼呢?
我趕緊又為葵兮治愈了傷口,所幸有樓知仙子的幫忙。不然緊憑我一人之力,是絕對沒有用的。
我現在寧願葵兮還是那個葵兮,盡管是要捏死我,要我幫他拿到冥澤之劍,我也不願葵兮變成被別人左右的人。
“樓知,你說你要幫我,那麼你要如何幫我才能夠殺了素瑉?” 馬車上有些顛簸不已,可我依然要問清楚。
樓知看了我一眼,答言道:“素瑉有槐都照看著。而席戎,是絕對不會讓你殺了素瑉的。因為他們二人都不想變回從前的那個樣子。回去了,就什麼都說不好了。”
我算是清楚了,他們誰都不想讓我活,也不想回到正軌上去。
我冷聲道:“席戎也不想變回去?嗬嗬。他以為他殺了我是嗎?可惜的是我當時根本就沒有死,死的隻是槐都。回去了,他就不會活。他和那個瓊夕榕簡直是如出一轍。”
“但是,你可以殺了素瑉。”樓知非常肯定的看著我。
她如此的篤定,也確實是叫我驚了一下。
畢竟從前我和她就是敵對,她也是勸我回頭的人。
可現如今樓知要來幫我,也確實是叫我覺得匪夷所思。
但隻要殺了素瑉,誰幫我,我都會接受。
樓知答應了幫我,仙界的路她會清開。
隻要我拿到了龍塚之劍,一切,都會結束。
回到了滄海之後,等待著的就是龍塚之劍。
我每天都數著指頭算過來,一晃眼,都已經十三天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拿到龍塚之劍,這樣的等待的確是漫長無趣的。可隻有等下去,才會守的雲開日出。
滄海沒有人曉得,也沒有人可以進來。
這裏,是最安全的。
在等下去,又算得了什麼呢?
“龍塚之劍可以拿出來了。”
這一聲才將我喚醒,我即刻從椅子上起來,看向了海後,沉聲問道:“真的嗎?龍塚之劍可以拿出來了嗎?”
海後微微點了點頭,答言道:“是的。時間已經到了。”
我有些喜極而泣,不知道是怎麼了,一下子就哭了出來。
感覺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了,所幸是薑知音一直順著我的後背,安慰著我,才沒有出了什麼事情。
再次喚出幽怨之源,拿到了龍塚之劍。
當我握住龍塚之劍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一切都要結束了。
不管是怎樣的結果,都需要去承受。
再一次來到仙界,總是覺得物是人非。
不管是槐都還是席戎,都不可能阻止我殺了素瑉,一切都需要重回軌道,而不是按照他們的方式。
那樣下去,隻會毀了一切。
樓知接應著我,剛抵達大殿,他們便就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依舊是個個手中持劍,要和我一決高下的樣子。
“你要幹什麼?”質問我的是席戎。
他一副看著仇人的樣子看著我,可能還是忘不了我害死了瓊夕榕吧。
這一次,我也殺過了瓊夕榕,那又如何?
我冷笑一聲,清冷道:“我要殺了素瑉。”
“不可能!”他斬釘截鐵。
可是事實就是事實,素瑉是遲早要死的。
“那就試試吧。”我幾乎咬牙切齒。
就是他們的阻礙才讓我沒有早日殺死素瑉,如果沒有他們的阻礙,恐怕一把普普通通的劍就可以殺了素瑉。
但他們一直阻止,事到如今不知悔改的是他們,而不是我。
又一番刀劍相撞,我沒有被逼的節節後退。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裏來的力量,一直逼著席戎後退,當我的劍抵在他胸膛的時候,我沒有退回,而是狠狠的刺了下去。
“這一次,我不會留情。”
我沒有瘋,我隻不過是不想繼續被阻礙下去。
殺死了一個席戎,還有一個槐都。
他親身護在素瑉前麵,就是為了不讓素瑉受到傷害。
可是,沒有人能夠護的了素瑉了,因為這都是虛幻的一切,也應該結束了。
我步步走上台階,握著滴血的龍塚之劍。
每走一步,我都感覺自己的心都在顫抖著。那樣的劇烈,更是隨時會喘不過氣來的壓抑和衝動。
“讓開。”這一聲,比任何時候都要冷。
他不讓,顫抖答言著我:“你殺不了素瑉的!”
或許是他聲音過大了一些吧,他不肯退讓,我也不會退讓。
“你終究還是愛著她。而對於我,你隻不過是編織了一場謊言給我罷了。”我說的自嘲,可是我卻從來沒有鬆懈過自己。
我緊握著龍塚之劍,就是要了結這一切,而不是要和他對話什麼。
“讓開!不讓開,我連你一起殺!”我吼了出來,麵色猙獰。
他搖頭,是不讓。
我無法在繼續將時間拖下去,握緊了龍塚之劍,一劍刺入了他的胸膛。
他砰然倒地,下一個,就是她素瑉。
她臉上沒有驚恐之色,也沒有任何的畏懼,而是淡然道:“殺了我,盡快讓這一切恢複到原來的軌道。”
至今我都不知道素瑉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大愛無疆?還是說,她不是一個自私的人呢?
我沒有言語,但是卻猶豫了一下子,但終究,我還是刺向了素瑉。
當龍塚之劍刺入她身體的時候,一束白色的光芒耀眼不已。
回到的並不是那個時刻,而是……
我在花卉觀中?為何會覺得身體如此沉重?也會覺得一切如夢似幻。
我揉了揉眼睛,想要看清楚眼前頭。
醒來,卻是花允和妹妹在身邊,“觀主!”
“姐姐!”
發生了什麼?
我沒有問什麼,而是笑了笑。
身子緩好之後,我就去了泉州城海域邊上。
等待著我的不是黑鯪鮫人淺殘,也不是海後菱鮫,更不是葵兮,而是槐都……
他依舊是一襲青衣,衣衫微微擺動。
海風習習,多麼的溫和。
可是我總覺感覺違和,或許是他站在這裏有些違和了吧。
不管怎麼變,他依然是那個樣子。
“追溯了過去,現今也在改變著。我活了,但是,素瑉死了。也因為她就不應複活,花玖。”他背對著我,又是說了這番話。
就像是長篇大論一樣,我懶得去聽,我也根本就不想聽。
“何事?”我的話中充滿了芥蒂,因為他滿口謊言,從始至終,騙我。
他緩緩轉過身來,腳下踩著的沙子軟綿綿,一點聲音都沒有。可是他的衣衫卻被風吹的作響,他看著我,真摯言道:“我對你的情是真。你度過了那一切,現如今,是你自己換來了安穩和平靜。”
“是嗎?”我有些諷刺。
“是。花玖。”他依然說的含情脈脈,可在我的眼中看來是那樣的令人討厭。
我與他的對話就此結束,有些怒氣衝衝的回到了花卉觀中。
在觀中許久,好像沒有人提起那些事情來。
難道,她們都忘記了?
還是說,又被篡改了什麼?
好像,這一切也不應該由我多想什麼了。
槐都也每日都有過來講經,他講經之時,是我最不嫌棄的時候了。
我也不明白他是如何屈尊來花卉觀講經的。
但是,我發現自己的生活越過越安逸,沒有什麼大風大浪,有些時候陰池鬼後還會請我喝茶。
雖然驚悚了一些,但習慣就好。
薑知音的占卜,是對的。
從今往後,更要秉承上善若水,從善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