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苟延殘喘

自從勝任了觀主以來,槐都真人無疑是教給我東西最多的人了。

再加上有靈心的緣故,也會了一些法術。

但是隻能夠我自己知道,對其他的人,我是絕對不會展露的。

因為靈心是禍害,也是救贖。

可惜現在,我並不想用靈心來做什麼,而是想要讓那些人得到應有的懲處。

將紅衍從斷葬山救出來似乎很難,也是那樣的遙遙無期。

可是隻要心中堅信,就一定會將紅衍從斷葬山救出來的。

在觀裏頭過著的每一天幾乎都是那樣平靜淡然,規矩如一。

三年之約,也到了。

花卉觀中的平靜依舊是那個模樣的,而這三年幾乎沒有一個人敢去觸犯花卉觀的戒律和門規。

這無疑是我最慶幸的一件事情了。

終於,我不想看到的事情沒有發生。

竹林練劍,槐都真人卻忽然出現在我的麵前。

還是那款款青衣,徐徐而至。

我見著了他,就好像是看見了像觀主那樣的存在一樣。

是指引著我們方向的燈塔,更是受萬人所敬仰著的仙人。

他還是像溯山時的那樣,手把手教會了我幾個動作。

更是柔聲細語的對我講著很多的道理,比起之前來說,我的心,也是越加的平靜了起來。

沒有了剛開始那樣的複雜,很害怕若是自己觸犯了戒律該怎樣。

但回頭一看,我依然是那個沒有七情六欲的花玖。

也的確是要感謝槐都真人教會了我,要怎麼做到心平如水。

他含笑看著我,言道:“花玖,這三年你做的很不錯。我沒有看錯你。”

“這三年也是有師尊的指點,我才能夠做到如此。花玖自然是還可以做的更好,會更加努力的。”

他笑笑,沒有多說什麼話。

他今天來我們觀中,就是為了講座。

我私心想著,也想讓花卉觀中的後輩多多看一看槐都真人的做派如何。

讓她們清楚,自己要去怎麼做,還要繼續努力。

我坐在他旁邊,聽著他像是一個平常人一樣,對我們闡述那些事情。

看著他的側顏,在聽著他所說的那些話,真的是一種敬畏的的確確是油然而生的。

之後,送走了槐都真人。

我也跟她們說了許多,不要想著早日得道成仙。

道本自然,心如止水。

然而,龍塚之祭到了。

從滄海趕過來的鮫人,隻是為了十年一次的龍塚之祭。

我今天也根本沒有多想什麼,也沒有在害怕什麼。

早早就到了海邊,可當我到了以後,卻發現有人比我到的更早。

就是那位錦王爺,還有簡玉。

看起來,他們都是要準備入龍塚,奪走龍塚之劍了。

海岸上麵的士兵站的整整齊齊,一整排一整排的。

或許是為了搶奪龍塚之劍要去廝殺的吧,這樣的腥風血雨,還真是不顧性命。

“幹什麼的?!走開!”

我還未走近,那士兵便就粗魯的推開了我。

我心生怒氣,斥責著他:“這裏是屬於泉州城所有百姓的海岸,不是你們這些人的地盤。”

他的模樣似乎是有些嘲諷著我的意思,繼續阻止著我:“呦,你口氣倒是不小啊!今天是我們錦王爺的大事,任何人都準來到這個海岸!”

我即刻拔出了劍,眼疾手快的抵在了他的脖頸,冷聲道:“如果今天你不讓開這個路,你今天就要命喪於此!”

“想不到你居然還真的來阻止了,我倒是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努力阻止!放她進來!”

這個聲音格外令人厭惡,就是那個心狠手辣錦王爺的。

差一點就要兵戎相見了,但是因為他的一句話,那些士兵為我讓開了路。

我冷笑了一聲,沒有和他答言任何。

我剛剛站在海邊不久,赫然之間,肱肱雷聲響起,風聲飄忽淜滂,激蕩熛怒,蒼穹靈變,惚怳幽暮。

氣似天霄,詭異雲步連綿不盡,徐徐而來,遮陽避日,大海就像是驚濤駭浪一般,原本浟湙瀲灩的海水 ,霎時沉暗昏冥。

忽然海麵漩渦四起, 海水似是宛如有個生命一樣,迤涎八裔,騰波赴勢而來,海水委輸,形成一道水柱,衝天而去,千丈高的水柱,似是活物,逶迤扭動龐然大物的身軀,一動側是狂風怒吼,翻江倒海,頓時那水柱化為水龍,長嘯龍吟,那龍調轉頭顱迅雷而下,直衝海岸。

幾乎差一點就將我卷進了那大海之中,幸好我躲得快一些,不然,真的就要被卷進去了。

龍口呼出的氣息似是颶風卷襲,吹得我的衣袂獵獵作響。

即便是危險隻在咫尺之間,我卻再也紋絲不動,目不轉睛看著那龍塚打開。

“王爺!龍塚打開了!龍塚打開了!”

這個聲音就像是瘋了一樣的嘶吼著,我冷眼看了一眼那個王爺的神情,他就像是入魔了一樣。

一步一步的走了下來,盡管有狂風,但是他的暮光之中沒有絲毫的退卻,而是愈加的冷酷,愈加的覺得龍塚之劍近在咫尺了。

忽然!

鮫人大量來襲,水中的黑影一個接一個。

我也沒有任何的退步,我捏緊了劍柄,隨時出鞘手刃了他!

所有的鮫人都開始了祭拜,為首的就是那黑鯪鮫人淺殘。

她像是在施展著什麼法術,我看的有些不太明白。

而水流形成的居然是水龍!那水龍直撲錦王爺而去,就在那水龍即將吞噬錦王爺的那一刻,忽然多了一個像巫師一樣的人,他的口中念著咒語,在虛空畫了一個光圓,那光圈似是困著野獸的項圈,將水龍的頭部死死套住,急劇縮小。

即便是如此水龍的力量太大了,根本是一個光圈抑製不了的。

錦王爺看著那水龍猙獰的臉,卻依舊不露出懼怕,不退不動地站在那裏。

怪不得他不會害怕,原來是請了巫師過來。

還真是將自己保護的很好。

黑鯪鮫人淺殘發出一聲冷笑,道:“你以為,你這一招還會有用麼?”

她將手向後一動,海中自動形成一把水劍,落在她的手掌心中。

雖是水劍,但卻不似水溫柔如綿,而是極其鋒利的。

她撲向那個巫師,將劍向他劈去。

而那巫師手中化為無形之劍去抵抗,他一手擋劍,一手控製光圈,別讓水龍傷了錦王爺,有點招架不住。

淺殘冷笑了一聲,手中的劍發招招狠毒,劍法也變化萬千。

那個巫師明顯處於下勢,處境也越來越危險,他強自提起一口氣息,喊道:“破!”

這個聲音是極其大的,竟然蓋過了風聲。

淺殘更是絲毫都不畏懼,將另一隻手咬破,將血從劍尾抹在劍端,赫然水劍嫣紅欲滴,通體赤紅,劍風更加強勁,劍身更加銳利。

我知道她聚集所有的力氣,付諸這一劍中,成敗就比一舉。

淺殘的劍鋒逼近,刺向錦王爺的胸膛。

可是那一劍並沒有刺進錦王爺的胸口,而隻是劃開了錦王爺的衣料。

淺殘驚訝地看著錦王爺,不可置信,而那個錦王爺似乎是知道鮫人驚訝著什麼,解釋道:“我穿了冰絲玉衣,你的劍自然穿透不過去。”

忽然那巫師大喝了一聲,赫然從袖口飛出一個洪丹丹猶如玉石的東西,此物一出,水龍,水劍,又變成綿軟水點。

淺殘意識到了不對勁,轉身逃去,可是不知道何時從她的麵前出現一道光牆,她被光牆反彈於沙灘上麵。

眼看著,那錦王爺拔出了劍,就要刺向淺殘,我即刻跑了過去,擋下了錦王爺的那一劍,將淺殘扶了起來。

她的身子也是多有些虛弱,要怪,就隻能夠怪這些人太狡猾了。居然用了那麼下作的的手段來對付鮫人。

“識相的就趕快滾蛋!不要讓我也殺了你!”

他說的怒目圓睜,似乎也是急了的模樣。

他說完,還看了一眼那龍塚。

所有的鮫人已經到了最後祭拜的關頭,而淺殘這麼做隻是為了拖延時間。

隻要我在繼續去拖延時間,那麼等到龍塚祭拜完畢之後,龍塚自然會自行關閉。

對!我隻要拖住了他們,龍塚自然就會自行關閉。

但就在這個時候,那個簡玉忽然帶兵要衝進龍塚之中了。我一下子就急了,而那個錦王爺也開始急了起來。

整個海灘上瞬時間就變成了自相殘殺的模樣。

我感激趁著這個機會打破了那道光牆,幫著淺殘重新回到了海中。

他們爭奪著,誰都不肯退讓這一步。

兵戎相見的聲音是那樣的刺耳,我就站在那裏,親眼看著龍塚關閉。

海麵上即刻就恢複了平靜,龍塚關閉,他們還要繼續在等十年了。

我心裏頭也是說不上來的暢快,反正千塵鈴在我的手中,他們更是打不開的。

當他們看見龍塚關閉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是傻眼的。

尤其是錦王爺的簡玉,更是難以置信。

就在此刻,我知道,是機會了!

我拔出了劍,一步一步逼近了那個錦王爺,毫不留情的刺進了他的胸膛,穿進了他的血肉,“這是你欠我父親的一劍!”

我又拔出了劍,再一次狠狠地刺向了他的心髒,“這一劍,是你欠鮫人的!”

他口吐鮮血,跪倒在地。

“你,你居然敢殺我,我穿了冰絲玉衣,你是殺不死我的!”

他到現在都還在苟延殘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