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第二天清晨起來,便就看見葵兮立在我麵前,我著實是嚇了一跳,幸虧我是和衣而睡。
但是葵兮這個樣子,我真的是覺得他很不禮貌。
我起身下了床榻,趕緊目光如炬的質問他:“你來幹什麼?”
“這塊玉佩是誰給你的?”他反倒是反問著我起來了。
我也想都沒有想,就直言回答了他:“槐都真人。”
“槐都?你知道送你玉佩的意思是什麼?!”他忽然捏緊了那塊玉佩,臉上的神色一下子就變得鐵青了起來。
我搖了搖頭,回答著他:“我不知道。他隻是將這塊玉佩塞到了我的手中,是什麼樣意思我也不知道。”
我一臉迷糊,他似乎是真的很生氣,氣鼓鼓的模樣。
“你可知道他送你玉佩是什麼意思?送你玉佩就代表的是定情啊!你怎麼這麼傻呢!”他這麼一說,我整個人都是蒙圈的。
什麼什麼?玉佩竟然是定情的意思,那麼,他昨天晚上說的那句話的意思又是什麼,我趕快問著葵兮:“那何以結恩情,美玉綴羅纓是什麼意思?”
“自然就是用著玉佩來定情的意思了!難道你就什麼都不知道嗎?!”葵兮已經是近乎於氣急敗壞了。
我也才是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趕緊對葵兮解釋道:“真是該死!我一定會還給他的!”
葵兮沉沉的歎了口氣,而我就那樣怔在原地。
不知者真是愚蠢啊!盡管我都已經這麼說了,但是葵兮卻是不領情,他警告著:“花玖,你現在最好不要和那樣的人見麵了!”
“我知道了……”
我的確是有些委屈,可是,委屈了又能怎樣?
他說來就來,豈能夠是我阻止的呢?
葵兮聽了我的這句話,又是拂袖離開。
我又一次衝撞了葵兮,的確是我的愚鈍鑄下了錯誤。
葵兮走後,我頓時就癱坐在了椅子上麵。我不明白槐都真人究竟是要做什麼,我也不清楚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究竟是為了什麼。
我現在腦子裏頭是一片混亂,我現在恨不得砸了那塊玉佩,可是我又不能。
“花玖師姐,觀裏來官兵了,是來抓人的!請您趕緊過去!”
花允又如同往常一樣喚著我過去,我無奈歎了口氣,便就同花允一同過去了。
先讓槐都真人的事情拋之腦後吧,現下要解決的便就是觀裏頭的事情了。既然觀主交給了我持觀,那麼我就必須要樹立起一個好的榜樣。
不要讓觀主來時說我沒有用盡心力,那樣可就不好了。
而花允也是跟我說了一路,無端一些官兵就這樣闖了進來,喊著嚷著要抓人。
當我走到大殿的時候,卻發現好多東西都被砸碎了,我頓時就來了氣,沉聲質問著那些官兵:“你們這是幹什麼?!”
“有人說這個女子跑到了你們觀裏頭來,你們是不是收留了這個女子?收留了就趕緊交出來,省得我們繼續搜了!”
他說著,便把那張畫像拿了出來讓我們看。
我知道那就是白狐,可我卻是一口否決:“沒有來過這個人!請你們出去!”
“是嗎?給我搜!”
那人的臉色瞬間大變,隨即就當著我的麵砸起了東西來。
我即刻推了一把那個官兵,怒吼道:“你們誰若是今天敢動我花卉觀的一草一木,就不要怪我了!”
他碎了口唾沫“呸!”了一聲,挑屑道:“你一個小小道姑還能翻得了天?我告訴你,這可是上頭的命令,我今個就是要搜你就能怎麼著?”
“花卉觀豈是你們這些狗腿子就能夠侵犯的?你們誰動一下,我就砍斷她的一隻手。”這話並不是我說的,當我看向那人的時候,居然是若斕。
“你又是誰?最好不要多管閑事!趕緊滾蛋!”那人看起來嘴裏沒有一句幹淨話。
但是,若斕說的出就做得出。
沒想到的是若斕冷笑了一聲,故意慫恿著:“那你就動一下試試啊。”
若斕本來就是一個殺戮之人。不管她所追尋著的厲鬼,還是什麼。這脾氣除了比宋妖兒冷靜一些,恐怕也相差不了多少。
“我還就動了怎麼著!”
他說著,便就踢碎了一個花盆,若斕閑庭信步的走到那人麵前,不由分說,拔出劍就真的砍掉了那人的胳膊。
我頓時就驚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若斕,但轉瞬即逝的便就是了解。因為若斕她就是這樣子的一個人,隨後,那幾個官兵真的看見若斕這麼做,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你!你等著,我們馬上去叫人!非要了你的命不可!”
若斕的劍韌上麵都在滴著殷虹的鮮血,她風輕雲淡道、;“去吧,我就在這裏等著你們。”
他們扶著那個疼的呲牙咧嘴的官兵即刻就逃出了花卉觀,可是,若斕這麼做是不是就有些衝動了呢?
我看見地上那半隻血淋淋的胳膊,我就覺得若斕真是……
那些師妹和師姐都躲得遠遠的,看起來也都是挺怕的,但是對我來說,不知道是怎樣的感受。
“怕了?”若斕挑眉問著我。
我搖搖頭,答言著她:“不是怕了。而是花卉觀本來就是一個不可以見血的地方,但現下,卻是見了血。我多有些惆悵。”
“人生來哪能夠不磕磕絆絆?或多或少也是要見血的。”若斕說的好像有那麼幾分道理。
是啊,哪能不見血呢?
是我親手殺了浮袖,我早就見血了。
此時此刻,又何必裝的跟個聖人一樣呢?
隨後,處理掉了那半隻胳膊,若斕便就拉著我質問了起來:“白狐在這裏是不是?”
若斕經常是這個樣子,她的確是很聰明,可是我或多或少也是有著疑心的,我反問她:“你問,是要做什麼?”
“因為,要保護她。”若斕的回答沒有猶豫。
“保護?”
可是對我來說,我還真是有些不敢相信若斕會保護一隻白狐妖。
若斕點了點頭,回答著我:“是,的確是保護。”
我還是覺得有些蹊蹺,我問她:“為什麼?”
“白狐一直是跟在我的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那個宗軒華的身邊去。而且還惹來了殺生之禍,我如果不保護她,那麼誰來保護她呢?”若斕似乎說的一本正經,看起來也並非是像在套著我的話。
我也是半信半疑的就這樣相信了若斕,對她道:“她就在我的房舍,我帶你過去吧。”
她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我把若斕帶到了我的房舍我就後悔了,因為前幾天鬼姬才剛剛來過。這樣一來,難保若斕又會起了什麼疑心。
進去之後,我沒有空蕩的停留,喚道:“白狐,你出來吧。若斕來找你了。”
白狐這才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她看見若斕,真的就像是看見了親人一樣往過撲,一下子就抱住了若斕,“若斕姐姐!你終於來找我了!”
白狐說著,竟然還哭了起來。
而若斕則是說了幾句白狐,白狐嚶嚶啼哭,還真的就像是一個芊芊女子的做派。
最後,我才了解了清楚。
原來是白狐很早之前就被若斕救下了,然後一直跟著若斕。卻因為一次事情的衝突,讓白狐和若斕分開了。
到現在,若斕才是找到了白狐。
“我不在的時候,你可有害過人?”若斕就像是一副教訓著一隻狐狸的姿態質問著白狐。
哦,白狐本來就是一隻狐狸的啊!
白狐搖了搖頭,回答著若斕:“沒有,就隻是嚇唬了嚇唬,沒有害人的!”
“那就好。隻要讓我知道你害人了,你就小心你的尾巴!”若斕這個樣子的確是很強勢的,而白狐也似乎是很聽若斕的話。
白狐也將自己所聽到的那些事情告訴了若斕。
若斕聽了以後反倒是沒有多麼的震驚,而是淡然道:“我會怕他們找到龍塚?他們也真是癡人做夢。那樣大肆的屠殺掉鮫人,以為得到鮫人的鮫珠,然後在去暝荒之域拿到散落的千塵鈴就可以進去龍塚了,笑話。”
若斕的話語之中盡數都是諷刺,同樣,毒藥也說過這樣諷刺的話。
但是,她們都不以為然。
可是受害的還不是鮫人嗎?難道鮫人就應該被那樣對待嗎?
我皺緊了眉頭看著若斕,沉聲道:“那麼鮫人還是會被繼續屠殺下去的對嗎?那麼鮫人被屠殺就是應該的嗎?如果他們在這樣繼續下去,我寧願親手殺了他們。也絕對不會讓他們在繼續這樣下去作惡多端了。”
若斕聽了我的話,略微皺了一下眉頭,隨即便就鬆開,言道:“按照現下的情況來是不會繼續這樣子屠殺了。畢竟,白狐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也自然就死走漏了。所以再這樣的緊要關頭,他們也自然是不會愚蠢到那個地步去。”
“而那個水師提督簡玉和宗軒華也不知道是受了何人的指示,竟然從汜水都到了泉州,而且還做了那樣喪心病狂的事情,是絕對不可原諒的!”我的確說的怒氣衝衝,因為他們這樣的人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隻是命令?還是說他們的心本來就是那樣的陰暗。
若斕勾唇笑了一下,淡然道:“我今天晚上就讓商素華去給他們個教訓,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