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珞櫻從來不在乎名聲這事,可是她也是一個有尊嚴的魔啊,沒有理由的就被取消婚禮,而且還是那樣一個重要的日子,讓她被那麼多妖當笑話一樣看待。
她心裏承受能力再強,終究也隻是一個女人。
“對不起。”珞臣看著珞櫻那哀怨的小眼神,心疼的上前,想要安慰她,可是珞櫻卻是往後退了一步。
“你現在來這裏算什麼啊,你早的時候在幹嘛啊,我在你心裏究竟算什麼啊,是徒弟,還是寵物,還是情人啊,高興了,就甜言蜜語,不高興了,就直接丟了,你要丟就丟得徹底一點啊,你來這裏幹嘛,是嫌我過的太輕鬆了嗎?”
“小櫻,我知道是我錯了,當我知道事情的時候,已經晚了,可是我還是去找了你,隻是你已經離開了。”珞臣柔柔的說著,“我甚至想過,就算你真的嫁給了夙業,我搶也要把你搶走,如今你沒有嫁夙業,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一旁的土匪手下,兩眼放光,這話聽著怎麼感覺有奸情,師徒戀?
“石頭,你是想我飛你出去嗎?”珞櫻這才注意到手下還站在一變偷笑,賞了他一記白眼。
石頭頓時淚崩,他不過是想在第一時間收集到最勁爆的消息去告訴弟兄們而已,竟然都被發現了。
哎,在珞櫻第二記白眼過來時,石頭隻能趕緊撤離。
不過珞櫻隱約聽見石頭低喃了一句,“又一個要陷入櫻姐魔爪的男人。”
珞櫻當時黑了臉,看來她對他們這些男銀太好了,不過要是讓這些手下知道,當她失去理智的時候,是個殺人不傻眼的女魔頭,不知道做何感想呢?
屋內,隻剩下珞櫻和珞臣了,兩人都沒有開口,屋子內的氣氛瞬間壓抑到了極致。
話說,這幾月來,珞櫻都想著,若是再讓她見到珞臣,她一定把珞臣打得滿地找牙,分不清東南西北,然後再好好的抱抱珞臣,這臭師父,讓她得了相思病不說,還讓她那麼傷心,難過。
隻是,沒想到珞臣是來了,她卻有種衝動讓人把他丟出來。
可是,為嘛她總有種錯覺呢,好像做錯事的是她一樣呢?她不該是最有理的那方嗎?
想了半天,珞櫻總結出了一個答案,那就是,秀色可餐,美男的誘惑足以抵擋一切阻礙啊。
而且,珞櫻覺得,她在珞臣的麵前,完全就沒有什麼邏輯可言,所有的凶狠在珞臣麵前都會化成柔情似水了。
“你怎麼不說話啊?”珞櫻醞釀了好久,才蹦出了這樣一句話,邁著細碎的小步緩緩走到珞臣的身邊,果然啊,在美男麵前,什麼都是浮雲來著。
珞臣柔聲道,“我以為小櫻有話要跟我說。”
珞櫻眯著眼,想罵人了。
他剛剛不都主動道歉了嘛,這會不該他多說點甜言蜜語來哄她的嗎?
這到好了,一沉默就幹脆不說話了,一開口就是這麼讓人無語的話。
“沒話說了。”珞櫻也是有脾氣的,“你自便。”
轉身,珞櫻準備離開,卻是被珞臣拽住了手腕,拉入了懷中。
珞櫻還來不及反應,珞臣已經吻上了珞櫻的唇,那唇有些冰涼。
這一吻,帶著久別重逢,劫後餘生的溫熱。
這一刻,仿佛與世隔絕了,兩人依靠這纏綿的吻來表達著對彼此的思念。
半晌,珞臣終於放開了珞櫻,他的額頭碰著珞櫻的額頭,聲音裏帶著一絲沙啞,“想你,念你,卻是那麼沒勇氣來見你。”
珞櫻的臉很紅,喘著氣,“我也想你,我一直在等你。”
說著,珞櫻抓著珞臣的手放到了她的心口處,“我的心一直隻為師父而跳動著。”
“叫我臣。”珞臣提醒著,“小櫻,我愛你。”
聽著珞臣那“我愛你”三個字,珞櫻有些委屈的落了下來。
“我從來都沒有在你麵前說過,那二十年我活得有多麼的絕望,多麼的痛苦,那種天塌下來的感覺,讓我覺得都是黑暗,沒有一絲光明,每次因為失去理智,我都會傷到身邊的人,那時候的我真想結束自己的命,可是你的那些手下,跟我一樣堅信著你還活著,隻有我能帶領他們找到你,好不容易盼到你回來了,而你又被封印了,你知道我的心情,我當時的絕望嗎?可是不管我有多麼的絕望,我都要守著那個地方,因為你留下來的不是遺憾,而是那麼多魔的性命。”
珞臣靜靜的抱著她,傾聽著她的訴說,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她的心呢?
他又何嚐不能想像到她曾經的絕望呢?
這幾個月來,他都要回憶著她所經曆的一切事情,他沒有太多在意的人,一直都以他自己為中心。
遇上她的,他感覺到自己還是有心的,而他也知道,她是他逃不過的劫。
珞臣來找珞櫻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讓珞櫻很頭疼,想跟珞臣單獨相處一會談天說地,風花雪月都不行。
這不,珞櫻剛把木娘給打發走了,她一直都知道木娘的心思,就是看著她,男人勿近,母娘也許心裏還抱著一絲念想吧,她跟夙業還有可能。
木娘說,珞臣都娶了一百多個新娘了,花心男人要不得,說不定哪天就被拐走了,還是她家兒子夙業好,幾千年了,都沒半個女人,孑然一身,潔身自好,是好相公的不二人選。
還說珞臣肯定不會守著珞櫻過一輩子的,如果他心裏有珞櫻,怎麼不去妖界找她呢,這都隔了多久才來,打得什麼主意還不知道了,還讓珞櫻三思。
珞櫻聽了木娘的話,真是欲哭無淚啊。
不過木娘也是說歸說,她心裏其實還是很清楚的,珞臣眼裏的深情,她看得懂,嘴巴能騙人,可是眼睛卻不行,她家兒子跟珞櫻是有緣無分啊。
在人界的日子,是相當的自在的,珞櫻都覺得自己另外一個自己應該永遠都不會出來了。
而珞臣也借口說,對於魔界的魔來說,珞臣還被封印在望月樓的水晶棺裏呢。
珞櫻有些哀怨的看著那個與自己對弈的珞臣,“喂,你難道不無聊嘛?”
聞言,珞臣落下黑子,而後看了看他身邊的位置,“小櫻,過來坐。”
隻是,珞櫻卻是撐著腦袋,“我覺得這裏陽光不錯,要過來,你過來,我才不要那麼聽話呢。”
“好吧。”珞臣到是爽快,起身坐到了珞櫻的身邊,柔聲道,“你是不是無聊了?”
說著,珞臣抬手擦了擦珞櫻嘴角的口水。
珞櫻一下子尷尬的臉都紅了,她不會是剛才看珞臣看得太認真留口水了吧?
真是丟臉死了,要不是她一向崇尚婚前無性行為,她估計真的能把珞臣撲倒吃幹抹淨了。
珞櫻有些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果然是不在魔界太閑,才會有這麼齷蹉的想法。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喜歡人的生活,以後魔界的事情都不想參合了,我們就在這裏生活好不好,還可以陪著你劫富濟貧,想想也是另外一種生活體驗。”珞臣柔柔道,“以後你就是我老大,我不會在讓你傷心了,我要是做錯了,你打我,欺負我都成。”
這麼弱的表白,讓珞櫻有些翻白眼,不過欺負珞臣?
咳,那要怎麼欺負呢?
可以直接撲倒嗎?
珞櫻色眯眯的看著珞臣,“我好想生病了,得了患得患失的病,你要負責把我治好,不然我總以為自己在做夢。”
“好吧。”珞臣點頭,伸手攬住了珞櫻的腰,掐了一下她。
“你幹嘛啊。”
“你還有反應,就說明現在不是夢啊。”
“你就是個坑貨,你怎麼不掐你自己啊。”
珞臣挑眉,“你不是說你總感覺像在做夢嘛,這樣你就不會覺得自己在做夢了。”
珞櫻沒好氣的白了一眼珞臣,“你……”
“我怎麼了。”
“你贏了。”
聞言,珞臣淺淺一笑,“承讓了。”
珞櫻頭頂一萬隻草泥馬飛過,珞臣似乎真的變了,是因為她而改變的,他也會講冷笑話了,不再是那麼一本正經的樣子。
許久之後,珞櫻就忍不住的犯困,跟瞌睡蟲戰鬥去了。
而珞臣就那麼靜靜的摟著她,看著她的睡顏。
在這裏的幾日,他都有聽聞珞櫻這幾個月的豐功偉績。
一個女人紮堆在一群男人當中,其實他是有些小小的不樂意的,可是這樣,卻能讓珞櫻覺得,她是被人需要的。
不過嘛,還是有個小毛病沒改,就是太能睡了,當然是白天,晚上就是個夜貓子,大夥都要睡得時候,她才帶著那些手下下山去劫富濟貧。
正當珞臣看著珞櫻出神之際,他感覺到了異樣的氣息。
於是,他小心翼翼的抱起珞櫻放到了床上。
尋著那異樣的氣息,珞臣來到了一處櫻花林,櫻花開得正盛,就好像當年他遇見珞櫻時的情景。
櫻花樹下,兩道身影站立著。
“魔王幸會了。”
“客氣了。”珞臣淡淡道,“我現在已經不是魔王了。”
“而我也不是妖王了。”夙遠輕笑,“此刻,大家隻是老朋友相聚。”
夙遠那深邃的黑眸中帶著一絲探究,“一直以來,你都是魔界的傳奇,死而複生,明明被封印卻又出現在這裏,還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有話就明說吧。”珞臣向來說話做事簡單明了,不喜歡那些拐彎抹角的。
“其實是我想要見你的。”木娘站了出來,“既然你已經說了,你現在不是魔王,那我就直呼你的名字了,珞臣,引你過來是我的意思,小櫻的性子跟我年輕的時候一樣,敢愛敢恨,我很喜歡她,也很希望她跟夙業在一起,而我能做的,就是替我兒子守護著她,這是我這個當母親的,唯一能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