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真是妖女,你不怕我?”
珞櫻淡笑,一個閃身來到了墨禹的麵前,這男人還真是有意思,透過她,看得卻是另外一個人,隻是不知道是誰,那麼有幸讓這個帝王惦記著。
“怕?”墨禹囂張一笑,“朕乃帝王,天下都是朕的,朕有什麼可怕的?”
“嗬嗬,那皇上來這裏幹嗎的?”珞櫻淡笑,真是很好奇,她不過才進來這牢裏一會吧,他就來了。
墨禹沉默了片刻,盯著珞櫻看著,“我隻想知道,你是不是她?”
聞言,珞櫻邪魅一笑,“那你可別後悔。”
那一笑,讓墨禹有些失神了,而就在他失神的那一瞬間,珞櫻的頭已經附在了他的脖頸處,他愣了愣,脖間傳來了酥麻的感覺。
珞櫻沒有節製的吸取著他的血液,墨禹隻感覺體內的鮮血好像要被吸幹了一般,臉也變得毫無血色起來,眼神更是空洞。
“小姐,夠了。”弑魂連忙幻化成人,阻止著珞櫻,將珞櫻從墨禹身邊拉開。
墨禹雙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弑魂擔憂的扶著珞櫻,而此刻的珞櫻已經陷入了昏迷中。
“她已經不是你原來的皇後穆念兒。”弑魂瞥了一眼墨禹,警告著,“不要嚐試激怒她。”
“你……”墨禹眼神有些渙散,“你是那隻貓?”
弑魂淡漠的看了一眼墨禹,扶著珞櫻離開。
現在的珞櫻被魔珠的力量反噬的太虛弱了,隻能靠血來療傷,他真不知道究竟對珞櫻是好事,還是壞事。
弑魂走後,墨禹就暈倒了。
等墨禹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回到了他的寢宮。
“皇上,可好些了?”花清月守在床邊,小心翼翼的問著。
“朕怎麼回來的?”墨禹虛弱的問著。
花清月解釋道,“是侍衛發現皇上暈倒在牢房裏,將皇上送回來的。”
昏倒前,墨禹看見那個男人帶著她離開了。
“朕沒什麼大礙了,你回宮吧。”
花清月聽話的離開。
墨禹安靜的躺在床上,回憶著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她莫名的來到了他的生活裏。
藍色發光的眼睛,嗬,若是正常人又怎會有了,他不是早就該想到了嗎?
大師說的話,如今還曆曆在目。
不管將來發生什麼,若是那個有著藍色眼睛的人出現在他的麵前,都要無條件的去接受,因為她是他的貴人。
而現在,墨禹也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大師口中的貴人,不是人,有些諷刺,又有些驚喜。
魔界望月樓。
弑魂原本見珞櫻昏迷,本想把她留在人界安全的地方,可是又不放心她醒來會如何,隻能帶著珞櫻偷偷回了魔界的望月樓。
這個望月樓,他跟珞櫻已經五年不曾回來過了。
望月樓依舊未變,知月還守在這裏,而雲沁卻是不知所蹤。
隻是,知月看著弑魂帶著珞櫻回來,是又驚又喜,變化太大了。
“弑魂,這是什麼情況?”知月不解的看著弑魂將穆念兒的肉身放入水晶棺裏。
“小姐暫時用的肉身,也許小姐還能用得著,先保存著吧。”弑魂默念著咒語,將水晶棺封印上。
知月疑惑道,“小姐她……”
自從主子失蹤後,連帶著小姐也不常來了,這裏又仿佛回到了原點,又像曾經一樣,隻有她守在這裏。
隻是沒想到才五年沒見到珞櫻,珞櫻變化會這麼大,一頭血紅的頭發,紅得滴血。
“小姐她吸食了人界皇帝的血液,不知道怎麼就昏迷了,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在那裏,所以先偷偷帶著她回來了,等辦完事情,再將她送出去。”
“小櫻呢?”一道風襲來,當弑魂見到夙業時,微微一愣,隨即禮貌的回了一句,“妖王,你還來得真快。”
珞臣消失後沒多久,妖魔兩界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妖王由夙業繼承,而群魔會守護者老大也變成了夙業。
而夙業卻是一直在尋找著珞櫻,可珞櫻似乎有意回避,一次也沒見過珞櫻,所以夙業時常都會來望月樓,與其說是做客,不如說是來等珞櫻的。
隻是,弑魂沒想到,他才帶著珞櫻回來不過幾個時辰,夙業就過來了,這夙業的眼線看來在魔界還不少。
所幸不是神界的那些所謂的神。
“她在房裏,現在還昏迷著,你自己小心一些,我不是很確定她醒來會發生什麼。”
弑魂說的是事實,珞櫻好幾次昏迷過去,醒來就會變得六親不認,見誰都會攻擊,好一點的話,就是不記得近段時間的事情,不過就算再怎麼變,她都記得一件事,她在尋找她的師父珞臣。
“謝謝。”夙業說著,便從兩人麵前消失,來到了珞櫻住的房間。
她那麼安靜的躺在床上,夙業心裏微微一窒,沒想到她最終還是成魔了,為了珞臣而成魔。
即便她從來不承認,可是夙業能感覺到她對珞臣的感情,若不是愛得深,又怎會變成如今這樣?
她本該是個開心的人,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她都可以笑臉麵對,可是現在的她,即便是笑,那也不過是偽裝的笑了。
珞臣,這個讓他一直視為對手想要除去的男人,一夜之間就消失了,消失的讓他都有些無法接受。
現在忽然有些懷念珞臣的存在了,沒了珞臣這個強大的對手,他感覺生活很寂寞。
“薛浩?”珞櫻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著眼神熟悉而陌生人的人,她淡淡道,“我該不會穿回去了吧?”
“傻瓜。”夙業淡淡一笑,“這裏是望月樓,你怎麼樣?”
珞櫻緩緩坐了起來,“你怎麼在這裏啊?”
“我為何不能在這裏啊?”夙業的表情有些僵硬,當他得知弑魂偷偷將她帶回魔界時,他擔心的直接從妖界趕來,用著最快的速度來到她的身邊。
可是久別重逢,如第一次一樣,她沒有一絲的喜悅感,這一次甚至比之前更加的冷淡。
“好吧,你現在可是妖界之王,小女子可不敢惹你了。”珞櫻淡淡一笑,調侃一笑,“看在我們來自同一個時代,我要是闖禍了,你可得罩著我。”
夙業滿臉黑線,這些年來,她闖得禍還不少嗎?
可都有魔皇幫著收拾爛攤子,隻是這一次貌似禍闖得有點大了,神界乾坤鏡遺落人間,據說還打傷了一個神,現在神界和仙界的人聯手要尋到珞櫻。
現在可以說魔界是人人自危,不過大概那些神和仙也沒想過,珞櫻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回來魔界。
“這些年你還好嗎?”夙業忍不住的問著。
珞櫻這些年鬧了不少動靜,可是卻鮮少有人見到她本人,這讓夙業都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鬧出動靜的人是不是她了。
就連魔皇也說,他也隻見過珞櫻幾麵,而她卻是鬧得神界和仙界不得安寧,還揚言說,要為他師父報仇,哪怕是毀天滅地也在所不惜。
然而,他的眼線卻是沒有一個看見珞櫻的,反正都是眾說紛紜,把珞櫻傳得神乎其乎的,他甚至懷疑珞櫻是不是回到現代了。
好長一段時間,他都過得很累,唯一一個與他同時代的人,卻才見了一麵,就這樣消失了,好像那一切不過是夢一般。
珞櫻被夙業看得有些不自在,輕咳了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我很好,但是你這樣看著我,我就不太好了。”
夙業收回視線,有些尷尬道,“現在神界和仙界的人都在尋你,你要不要先避一避?”
“避肯定是要避的,所以一會我還得去人界。”珞櫻也沒打算隱瞞夙業,“上次被神界那聖池水給傷了,我需要療傷一段日子。”
“你受傷了?”夙業緊張的上前,“我幫你療傷吧。”
“算了吧,我擔心你會變成廢人。”珞櫻撇唇,淡笑。
她還記得弑魂曾經試圖為她療傷,卻是差點把他的魔力都給吸了,所以現在弑魂魔力大不如前了,都是拜她所賜。
夙業不解,“怎麼會?”
“這個說來話長。”珞櫻不打算去解釋,而後她後知後覺的發現,穆念兒的肉身好像不在了。
她微微擰眉,朝外走去。
卻是沒走兩步,就感覺體內血起上湧,血噴了出來。
夙業上前連忙攙扶了著,看著地上那一灘血,“你吸了人類的血?”
對於魔,夙業還算是了解的,魔界當中隻有血魔才會吸食人血,可是珞櫻她怎麼會?
她是由人成魔,按理說不可能成為邪惡的血魔,那是完全靠吸食人類鮮血為生的魔啊。
“怎麼,是不是覺得我是怪物?”
吸食人血能夠療傷,這是珞櫻無意發現的,而據她看過的魔界之書上說過,帝王之血對魔療傷更快,所以她才會選擇去皇宮的。
隻是珞櫻一般都很少吸食人類的血液,這一次是個例外。
“若是怪物,我又何嚐不是,麗莎,讓我幫你吧,在這個世界裏,隻有我們才是同類,若你連我的幫助都拒絕,你還能相信誰?”
相信誰?
珞櫻也不知道,說起來,她能相信的人真的太少了。
知月婆婆是個普通的魔,沒有多少魔力,遇見人類最普通的除魔衛士都能被抓住,她是指望不上了。
而弑魂,因為曾經幫她療傷,她不受魔珠控製,吸走了弑魂七成的魔力。
至於弑爵弑滅,他們聽她的吩咐在各處尋找乾坤鏡,現在好像除了她自己,沒別的人了。
沉默了許久,珞櫻看了看夙業搖頭,“我不想把你牽扯進來,你現在身上的擔子很重,你的決定關係著妖界的生死存亡。”
“麗莎。”
“還是叫我小櫻吧。”
她已經習慣了珞櫻這個名字,這是師父現在留給她為數不多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