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的大門,被人用力的踹開,幾個彪悍的侍衛和老媽子走了進來,而隨後進來的則是花清月。
花清月用繡帕捂著口鼻,一臉嫌棄道,“這什麼味啊,難聞死了,果然是下賤之人住的地方,”
花清月身邊的侍女卓婭攙扶著花清月,道,“娘娘,您還是到外麵坐著吧,奴婢都覺著難聞,更何況是您呢。”
聞言,花清月點頭,侍衛搬了椅子放到院子裏。
刷完馬桶回來的珠兒,看見花清月等人正在院子裏等著,嚇得她腿一軟,連忙上前跪地道,“奴婢參見貴妃娘娘。”
花清月伸手,看著自己剛剛做好的蔻丹,淡淡道,“你家那主子呢,不是病了嗎?怎麼沒瞧見人啊?”
珠兒低垂著腦袋,抿著唇,心裏想著這花清月是特意來找娘娘麻煩的,可是娘娘這幾日經常都是不知所蹤,她又哪裏知道娘娘去哪裏了。
想了想,珠兒道,“回娘娘,我家主子身子剛好,說是整日躺在床上,人沒什麼精神,一早出去散心了,人還沒回來。”
聞言,花清月臉色一沉,這穆念兒該不會是趁著身子好了,想去勾引皇上吧?
要知道,這穆念兒當初可是京城第一美人,十歲時便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後來因為她父親戰死沙場,太後便做主將穆念兒接入了宮中,那時候太後還有些權利的,便做主講穆念兒嫁給了墨禹。
可墨禹畢竟不是太後的親生兒子,母子關係並不好,先皇還在世時,母子還能維係表麵的和諧,先皇一過世,母子關係越發的惡劣,而且墨禹原本不想立穆念兒為皇後,可太後執意要,卻是出了意外,所以導致穆念兒被人擄走,墨禹得知穆念兒被人玷汙後,連查都不讓人查,便將人打入了冷宮,卻一直保留著皇後的位置。
這讓很多人都看不懂墨禹此舉的心思。
珠兒見花清月一直眉頭緊鎖,心裏隱隱不安起來,連忙為她家娘娘說話來著,“貴妃娘娘,我家主子一病就是三個月,還請貴妃娘娘能夠寬容。”
“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還想替你家主子求情,你有這個資格嗎?”
一邊的李管事低喝著,想起前兩日在這裏所見到的一幕,還心有餘悸,可是看著花清月淡定從容的樣子,她心裏頓時也有了底氣。
珠兒連忙趴在地上磕頭,“娘娘,奴婢知錯。”
“知錯就好。”花清月眉頭一挑,淡淡道,“既然你主子不在,你又知錯,接下來的事情,李管事你來處理。”
話落,花清月不再去看珠兒,而珠兒被兩個老媽子架著到了一邊。
珠兒也很快明白,因為上次的事情,花清月帶著她的人來找麻煩了。
李管事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戒尺,珠兒戰戰兢兢的看著,“娘娘,饒命啊。”
然而花清月卻是一直擺弄著她的手指,“珠兒啊,想本宮饒你也行,隻要你告訴本宮,你家主子上次究竟是用了什麼邪門武功斷了她們的手掌,本宮就饒了你,而且還有賞。”
“娘娘,我家主子不會邪門武功。”珠兒怯怯的看了一眼花清月。
珠兒才剛說完,李管事手中的戒尺就打在了她的臉上,一條長長的紅印橫在了臉上。
“你還撒謊,你家主子就是妖女,她用的是妖術。”
“不是,不是,我家主子才不是妖女,她隻是……”珠兒還未說完,李管事拿著戒尺重重的打在珠兒的臉上,珠兒本就細皮嫩肉的,哪裏經得住啊,很快臉就紅腫的老高,還有鮮血從嘴角流出來。
花清月淡然的坐在一邊,絲毫沒有被影響,想要徹底的除去穆念兒,她不得不將沒有可能的事實變成真的。
妖女?太後可是最迷信的,到時候隻要坐實了穆念兒妖女的身份,太後也保不住穆念兒,到時候皇後之位還不就是她的了。
“珠兒,別說本宮沒有給你機會,隻要你把你看見的如實說出來,本宮不會對你如何的,可若是你說了本宮不愛聽的話,李管事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珠兒連連搖頭,“奴婢什麼都不知道,隻知道娘娘病好後,就變了。”
李管事一聽珠兒有意維護著穆念兒,手中的力道更狠了,沒幾下,就把珠兒打得暈死了過去。
李管事連忙讓人打來水,將珠兒給弄醒,對著珠兒一頓亂踢。
“行了。”花清月輕咳了一聲,看著奄奄一息的珠兒道,“留著她還有用,你別把人給本宮打死了。”
話落,花清月起身,輕笑,“珠兒,本宮給過了你機會的,你說你跟著你家主子這麼多年,得到了什麼好處啊,什麼髒活累活都是你做的,你本可以換個好的主子,或者不用在這冷宮裏呆著,為何不抓著機會呢?本宮對你,也沒什麼要求,隻要你指證你家主子會妖術,本宮就讓你從這裏出去,即便是當個奴婢,也是一等的宮女。”
“不……主子不會……妖術……我不會幫你們陷害主子的。”珠兒虛弱道。
聞言,花清月臉色越來越難看,一腳踩在珠兒的手上,“還真是個忠心的丫頭。”
那一腳,踩得珠兒的手痛得仿佛疼入骨髓一般,“娘娘,饒命……”
“繞命?”花清月冷笑,“本宮說了,隻要你按本宮說的去做,你什麼事都沒有。”
花清月說著,那腳踩在珠兒的手背上狠狠的轉了轉。
“啊……”珠兒疼的受不了,淒慘的喊了出來。
“本宮再問你一次,要不要幫本宮?”
珠兒搖頭,乞求著,“娘娘要奴婢做什麼都可以,但是奴婢不會幫著娘娘陷害主子,娘娘,我家主子已經對您構不成任何威脅了,求你放過我家娘娘,求你了……”
珠兒那淒慘的聲音,在冷宮裏不斷的響起。
而一直躲在樹上閉目養神的珞櫻,被那淒慘的聲音給驚醒,不知為何,心裏莫名的有些煩躁。
這感覺是她從未有過的,難道是穆念兒的意識還殘留在這身體裏嗎?
珞櫻抿了抿唇,從樹上一躍而起,朝著冷宮的方向飛去。
冷宮的院子裏,珠兒傷痕累累,衣衫不整的倒在地上,臉腫得珞櫻都已經看不出她原來的樣子。
珞櫻忽然的出現,嚇得院子裏的眾人一驚。
而李管事觸碰到珞櫻那冰冷的眼神,心裏一顫。
花清月表麵上很冷靜,可是在看到珞櫻的那一刻,她感覺到了無形的壓迫感,然而她還是表現的一幅淡定從容的樣子,“哎呦,穆姐姐如今看起來,可是精神抖擻的,一點都看不出生病的樣子。”
珞櫻眯起危險的黑眸,沒有去看花清月,而是越過麵前的幾人,看著珠兒。
“穆姐姐,你回來的正好,你這奴婢一點規矩都沒有,姐姐大病初愈,竟然不好生照顧姐姐,皇上讓妹妹管理後宮,妹妹可不能讓人亂了後宮的規矩,所以妹妹就幫著姐姐教訓了她,姐姐應該不會怪妹妹吧?”
珞櫻聽著花清月柔柔的聲音,淡漠道,“說完了?”
“姐姐這是生氣了?”
聞言,珞櫻身形一閃,來到花清月的麵前,“珠兒的傷,是你弄的?”
看著珞櫻那冰冷的黑眸,花清月不由的咽了咽口水,怎麼會這樣,從來都是唯唯諾諾的穆念兒,何時有了這樣令她都感到壓迫的氣場了?
“你可知,我最討厭有人碰我的東西嗎?”珞櫻說著,手一揚,花清月的腳便一點點的離開地麵。
花清月隻感覺有一雙無形的手掐住她的脖子,她越來越難呼吸,臉已經憋得通紅。
“你們都還愣著幹嘛,快救貴妃娘娘啊。”侍女卓婭嚇得不輕,明明什麼都沒有,可是花清月就好像被人提了起來一般。
幾個侍衛上前,想要將花清月身子拉下來,可是卻是紋絲不動,反倒讓花清月感覺脖子被勒得更緊。
花清月的雙腳亂蹬著,想要找到一個支撐點,侍衛們也是被驚得不輕,不知道該怎麼辦,隻好抱著花清月的腳,可是還沒來得及碰到,侍衛們就被一股奇異的風給吹飛了老遠。
珞櫻的眼睛又變成了發光的藍色,她看著珠兒,將珠兒腦子裏的記憶全都輸入了自己了的腦海裏。
“看來,有些人不太長記性。”珞櫻讀取了珠兒的記憶,知道是李管事將珠兒打得鼻青臉腫,還有那幾個侍衛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脫了珠兒的衣服。
珞櫻不由的憤怒了,“今天就讓你們長長記性,欺負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隻一個眼神,所有人的人仿佛被繩索勒住了脖子,無法呼吸。
而李管事則是七竅流血的倒在了花清月的麵前,嚇得花清月和她的侍女慘叫連連。
“住手。”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來。
珞櫻瞬間收了魔力,那雙發亮的藍眸也瞬間變成了黑眸。
“是你?”墨禹沒想到他找遍了皇宮都要尋到的阿念,就是他從未見過麵的穆念兒。
珞櫻眉頭微微一挑,視線珞在墨禹身上,在看了看門口那探頭探腦的太監,原來是有人去通風報信了。
“你這是幹嘛?”墨禹看著紛紛倒在地上的侍衛還有受驚不小的花清月,冷冷問道。
珞櫻邪魅一笑,“皇上,您說我要幹嘛呢?欺負我的人,自然我是要欺負回來了。”
話珞,珞櫻一步步的朝著花清月走去,墨禹給了身後侍衛一個眼神,可是那些侍衛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就已經莫名其妙的暈死了過去。
而墨禹鬱悶,不顧帝王的身份,上前跟珞櫻動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