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臣跟嫣然聊起曾經很多的往事,雖然隻有短暫的幾十年,卻是美好的記憶,然而珞臣隻是將那段記憶當成回憶,隻是生命中的一部分。
所以,也少了一絲曾經的柔情。
在天黑時,珞臣見珞櫻還未回來,有些急了,便丟下嫣然去找。
隻是白玉族卻是忽然全部暈倒了,整個族內的人都被人施了散發訣,所有的族人的法力都被暫時的封印住了。
隻有珞臣一人安好。
找不到珞櫻,珞臣也沒心思去管這些白玉族的族人。
隻是,珞櫻不見了,讓他的心不安起來,能在白玉族下手的人隻有族內的人,就像他們所說的,白玉族已經很久沒有外人來過了,那隻能是自己人做的。
珞櫻的失蹤跟下手的人有關嗎?
珞臣急了,在白玉族族人清醒過來時,他第一時間找到了族長。
“說,在這個族內,誰可以對你們下手?”珞臣的語氣裏滿滿的怒意。
女族長法力還未恢複,人還很虛弱,“我們族人一下和諧,誰會對我們下手,你是不是惡人先告狀啊,想要奪取魔珠?”
聞言,珞臣一個閃身掐住了女族長的脖子,“我告訴你,我珞臣下手從來都是光明正大,不會在背後搞小動作,若是我徒弟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們陪葬。”
“阿臣……”嫣然有氣無力的攔住了珞臣,“阿臣,我母親真的不知道,散法訣會封住我們的法力,你也看見了,你的小徒弟是個人類,我們一向與人為善,有怎會對她如何呢?”
“那就是你們當中有人心懷不軌了。”珞臣緊緊握著拳頭,“告訴我,誰最有可能。”
“阿臣,你別急嘛,興許是她自己因為好奇,想要多玩玩。”
“不可能,小櫻一向做事有分寸,從來不會故意玩失蹤,她一定是出事了。”
珞臣了解珞櫻的,雖然她有時候喜歡惡作劇,可是因為害怕他生氣,她從來都不會玩失蹤這樣的事情,因為她知道,他不喜歡。
“若是小櫻出了事情,你們也別想好過。”
聽著珞臣的威脅,嫣然心裏有些難受,時間真是能改變一切。
一千年了,她從來沒奢望過能跟他重逢,可是命運的安排,讓她再次遇見他。
他曾經的柔情,已經有些變了,她感覺不到了,他對著他也會用最冷漠的話。
曾經的櫻花樹下,他彈琴,而她伴舞,雖然看不見他,可是她的心裏已經有一個屬於他的樣子。
如今,珞臣有了一個人類的徒弟,她叫珞櫻,是不是他的溫柔不會再屬於她了?
嫣然忽然有些妒忌那個叫珞櫻的女孩了。
找了許久,珞臣都沒有找到珞櫻,他已經接近發狂,如今暫時被封住法力的白玉族讓人,根本不敢靠近珞臣。
雨靜悄悄地下著,隻有一點細細的淅瀝瀝的聲音。
當珞櫻醒來時,摸了摸後腦勺,看著外麵的雨天,也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家夥,竟然敢在背後偷襲她,看她知道是誰後還不以牙還牙。
“姑娘,你醒了。”
門外,進來了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珞櫻不由一愣,隨即從床上爬起來看著四周,這裏不是白玉族啊。
“大娘,這裏是哪裏啊。”
珞櫻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連忙著急的問道。
“小姑娘,這裏是無妄村,你昏迷了幾日,肚子餓了吧,大娘給你弄碗粥。”
珞櫻連忙拉住那大娘,問道,“大娘,無妄村是在哪裏啊?”
“就是無妄村啊。”大娘笑眯眯道,“你先坐著啊,大娘給你弄吃的去。”
珞櫻坐下,難道她已經出了白玉族了,什麼情況啊?
沒一會,大娘端著粥進來,珞櫻問道,“大娘,我能問一下,我是怎麼到這裏來的嗎?”
“無妄村前麵有一條喝,前幾日我到河邊洗衣,瞧見你飄在河上,說來也奇怪,把你救起來的時候,你身上都沒濕一點,咱們村裏的人都說你是河女,讓我好生照顧你。”
聞言,珞櫻沉默著,這什麼跟什麼啊,難道她是從白玉族飄出來的?
她最後見到的人是白羽,是白羽在背後偷襲她麼,可也不太像啊,若是白羽想將她和師父弄出來,也不會跟她說那些話,這一點都不符合常理。
哎,想問題真是要死很多腦細胞。
肚子咕嚕一聲叫了叫,珞櫻咽了咽口水,先填飽肚子再說吧。
填飽肚子後,珞櫻到村子裏逛了一圈,每個人對她都是客客氣氣的。
她也知道大娘所說的河女是什麼意思了,原來當初這條河泛濫,有一個女人從河裏走出來,將河水改道,才沒有淹了無妄村,所以大家都稱那個女子為河女。
而珞櫻從那河裏飄過,卻是沒有濕衣服,大家都以為她是河女。
也因著這身份,珞櫻才能見到村子裏的老人,這村裏跟大娘差不多歲數的人都沒出過村子。
村裏有個老壽星,已經有一百歲了,那老壽星告訴珞櫻,這無妄存是在青龍城外一百裏外的一個山裏的村莊,因為交通不便,村裏的人基本都是自給自足。
要想到鎮上去,得翻過十幾座山。
珞櫻隻是想想,都覺得腿都發軟了,但是也阻擋不了她要離開這裏的決心,隻要知道大地名就好。
而且現在她已經在人界了,也從側麵說明,那個將她從白玉族送出來的人,不希望她再次回到魔界。
珞櫻說要出村子,村民們說什麼都不肯。
不過珞櫻是誰啊,憑她的三寸不爛之舌,硬是讓村民們點頭答應了,隻是他們還是擔心珞櫻一個人有危險。
珞櫻便說她是河女,不怕的。
也幸好古人都迷信,珞櫻還真怕這些村民把她當成河女給供奉著,哪裏都不能去。
見珞櫻執意要走,淳樸的村民們開始給珞櫻張羅著盤纏,還給珞櫻準備了一頭大水牛,珞櫻想那大水牛是村裏唯一耕田的東西,她不想要,可是想想那山,若是沒有代步的,她不知道能不能活著走出大山。
人啊,有時候就是自私的,為了自己的目的,珞櫻不得不拿走了村民的牛,不過她發誓,等她下次回來的時候,一定給村民幾十頭牛。
還好,這無妄村也不是都沒什麼學問,以前還是有人出去過,也有地圖,有地圖就好辦事了。
於是,珞櫻騎著牛,一步步的朝著青龍城走去。
夜深了,珞櫻就以地為席,以天為被,渴了就喝下山裏的水,餓了就弄點野果子吃。
牛也累了,珞櫻給放生了,她自己一步一個腳印的走著。
外麵的天氣很熱,珞櫻被太陽曬得有有些暈了,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當珞櫻醒來時,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白二。
珞櫻還真是沒想到,會在人界的地方見到白二。
“姑娘,一路辛苦了。”白二那語氣裏有些歉意。
珞櫻皺著眉頭,看著白二,“你一路跟著我的?”
“恩。”白二點頭,“原本以為你會在村裏住著,沒想到你會想著出來。”
“該不會是你把我從白玉族弄出來的吧?”珞櫻懷疑的看著白二。
白二抱歉道,“姑娘,我也是逼不得已。”
一聽白二承認,珞櫻整個人都來火了,“尼瑪蛋的,下次你要打暈我,能不能先提前提醒一下本小姐,本小姐什麼都不好,就是識時務。”
“有機會的話,下次一定先提前告知姑娘。”
珞櫻聽後,滿臉黑線。
“話說,你究竟想要幹嘛啊?”珞櫻實在是不能理解,他把她從白玉族放出來,還丟在村裏,還說他一路跟著她,到底啥意思啊?
“他是按照我的吩咐。”忽然,想起了熟悉的聲音,是嫣然!
嫣然說著,一個抬手,她們所在的地方忽然變出了一座小木屋。
“嫣然,是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嫣然冷笑,“其實也沒什麼,隻是我不喜歡你。”
聞言,珞櫻擰眉,嫣然不喜歡她,那就隻有一個原因了,就是師父。
“因為師父?”
嫣然道,“你可知,我跟你師父一千年便相識了,我跟他度過了五十個春夏秋冬。”
“不知道,那還麻煩你講講。”
一千年啊,對於珞櫻這樣的人來說,能活到八十都算是高壽了。
此刻的珞櫻也算是明白了,師父為何看著嫣然的眼神會不一樣了,在孤寂的歲月裏,能遇見這麼一個人不容易,
即便分開了,也是一種美好的回憶。
“也許,你們沒有闖入白玉族,我可能會永遠的生活在白玉族,為了女媧一族的繁衍而努力著,可是阿臣跟你卻偏偏來了,這也許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吧。”嫣然輕笑,“所以,你這個人類不該出現在他的身邊。”
“也許我是不該出現,可是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啊。”珞櫻有些無語,怎麼感覺這嫣然把她當情敵啊。
她跟師父不過是在白玉族呆了幾天而已,絕對沒有任何能讓人誤會的舉動啊,還是說一個女人若是愛著另外一個男人,就會把那個男人身邊的女人都當成假想敵啊?
嫣然蹲下了身子,拉起珞櫻的手腕,一直盯著她手腕處的手鏈看著,“你知道這手鏈是什麼嗎?”
“我哪裏知道啊。”珞櫻也奇怪了,她手上怎麼會多了一條手鏈呢,什麼時候帶上的啊?
是她睡著的時候,師父給她的嗎?還挺漂亮的,
“這手鏈是用阿臣的心血浸泡過的。”嫣然語氣裏帶著一絲的憂傷,“隻要帶著它,阿臣便能用心靈感應感應到帶著它的人在哪裏。”
“你怎麼知道啊?”珞櫻一驚,師父的心血嗎?
“我怎麼知道?”嫣然苦澀一笑,因為她帶過,當初的她,雖然眼睛是盲的,可是心不盲,隻一眼她便知道了。
曾經因為害怕她看不見走失了,珞臣跟她說過,隻要帶著它,無論她在哪裏,他都能找到。
隻是,在她肉身死後,珞臣就將這手鏈取了下來,還帶在了這個人類女孩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