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宇,不,應該說是焰,壓下早已燃燒的怒火,遵循著該有的理智,傾身抱住依淩,“淩,不過是迷情藥而已,沒事的,沒事的。”細細的親吻著依淩的額頭,猛的迸發出力量,金色的長袍散發著金色光芒。
“夢,去準備幽川冰水,白狐,去外麵守著,我來護住她的心脈。”焰命令著,有著不容抗拒的幹淨利落,冰冷的語氣中讓人冷顫淋淋。
梅子答應一聲,就要退出去,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停住,“焰,真的要用幽川冰水嗎?你知道,淩曾經……”
幽川冰水!可惡的幽川冰水!
焰反手擊在茶幾上,茶幾瞬間碎成粉末。
“焰,不如你們……”夢建議著。
“不行!這不是她的心甘情願!再者,現在已經不再是那迷情藥的緣故,是她,根本就受不了任何有所損傷的藥物,否則我自行用我之力量為其去除藥力便可,又怎會讓她受冷!”焰的眉心糾結,仿佛經過了一個世紀的時間,狠狠咬牙,“按我說的去做!”
兩人分頭準備,焰升騰起金色熒光,將依淩包圍。指尖在依淩的臉上劃過,滾燙的熱度,燙的他的手微微一縮。
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林會采用這樣極端的方法,這樣傷害似的占有是何其可惡,這樣的愛是怎樣的陰險可怕。好險,幸好是在這個陰日,幸好他在這個時候犯了舊疾,否則,若是隨他們一起,依淩受到傷害不算,她也會為此喪生,從無再得幸福之機會。
“淩,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啊!”抱著全身滾燙,已經不再冒汗的她,焰焦急萬分,臉色陰沉的幾乎要毀了整個世界。
打開臥室門,夢準備了整整一大檀木澡盆的幽川冰水,設好蓮香後退出,目送著焰抱著依淩進入臥室後退出大廳,同梅子守護在門外。
“梅子,這一次,除非我們做到我們一直向往的,否則,焰這痛就真的成了永遠的痛,魂牽夢索,日日受其折磨!而他的身體也已經愈見虛弱,真的怕還沒有撐到那個時候他便已經倒下,消除虛弱最好的方法就是馬上返回本體,回到天界,等待那分魂的歸來,可是……”凝重的語氣,鄭重的表情,麵對著這些無法選擇的選擇,卻又不得不做出選擇。
梅子歎氣,“他們這是怎麼了,也沒有犯下什麼不可彌補的錯誤,為什麼這生世之痛就不肯放過呢?!”她靠在夢的肩頭,“夢,我們就這麼沒用嗎?真的就不能保護想要保護的人嗎?”
“不是不能保護,而是,這就是宿命。這麼久,我們所掙紮抗爭的不就是宿命嗎!贏了,便得到我們想要的,輸了,就輸了我們原本擁有的一切,甚至是毀滅原本還是完美的東西!”夢安慰著梅子也安慰著自己。
梅子仰頭看著夢,“我們都知逆水行舟不進反退的道理,但是我們還是要繼續逆水而行,不是嗎?我們有自己所要堅持的東西,為的都是我們所愛的人,我們絕不後悔!”
“對,我們絕不後悔!”夢摟緊梅子,堅定的回答,目光明朗。“現在,我們隻求無涯水會一點點滲出淩體內的迷情藥,那樣還有一線希望依靠焰的力量搶回她的性命。隻是,苦了焰啊!”
“這樣,才能讓他心安呐。”
……
泡在幽川冰水中,焰將依淩抱在胸前,用自己的身體溫暖著依淩,以抵抗她無法承受這比冰水還冷的幽川冰水的冰凍,將她的雙手擁在兩人的身體間,用心口的溫度為她的雙手抵抗著無涯水的傷害。
幽川冰水!
他是多麼的希望不再在她的身上用到幽川冰水!他是有多麼的討厭這曾經傷害過她的幽川冰水!
要知道,她的手並不是一開始就懼怕寒冷的,她也是跟正常的人一樣,冷熱均衡,不是現在這樣的喜溫喜熱,都是在那個標尺之中的。隻是因為這個幽川冰水,十日的浸泡,使得雙手都成了毫無感覺的木頭,這雙手,那時是幾乎廢掉的!
若不是當時他傾盡靈力,加之靈藥不斷,才算保住了這雙手,卻留下了這常年冰冷異常的病根,哪怕是輪回轉世,都仍舊無法有所改變!
恨幽川冰水,更恨當年用這幽川冰水加害她的人!
現在,她又受幽川冰水之苦,那似乎早已平複下來殺虐之心再次瘋狂起來,若當年加害依淩之人站在他的麵前,那人必定早已身首異處了!
垂頭貼上依淩的臉頰,滲入骨髓的冷讓他打著顫,卻又心懷希望的抱緊,“淩,不許有事知道嗎!今天你才答應我不會輕易放棄自己,不要才說的就反悔!”說著,他又將依淩的往胸口的位置緊了緊。“我說過,若你消失,我也會追隨,若你不能逃過此劫,那麼我曾經答應的也一並反悔,管他我的身份是什麼,管他是不是讓這三界陷入混亂之中,我隻要你活著,哪怕不是原來的淩也行!”
貼著他的臉仍然是紅的,卻也是退卻了那不正正常的紅若滴血,呈現出一種玫瑰色的紅,煞是好看。她輕閉著雙眸,眉心時而糾結,時而舒展,表達著昏迷時的情感。
“淩,我知道你聽得見,我知道你是說到做到,現在我祈求你、請求你不要留我一人在這個世界中生存,那樣我會孤單,會生不如死!”細細呢喃,柔情蜜意,這溫柔也隻為她綻放!
“龍宇……”枯幹的雙唇發出微弱的聲音,“愛……還是……欺騙……愛嗎?”緊合的雙眼表示著她仍舊是在昏迷當中,輕聲的質問卻是那樣的虛弱無助,似乎已經預見到了什麼令她傷心的事實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