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走來的女子有些費力的抱著已經遮擋了她的視線的貨物,本來應該是蹣跚的腳步仍是倔強的保持著她原有的穩重優雅,無論什麼時候,無論什麼情況,她似乎總是以優雅的姿態出現。眼神有些迷茫,似在思考著無解的問題。
望著那雖然沐浴在陽光中卻仍顯冷漠的有些恍惚的女子,林總發現自己的那些興趣似乎已經開始了變化。
隻是不知道應是怎樣的變化,不知道這種變化是好還是壞。或許對她是好的,對他是壞的;或許對他是好的,對她是壞的;又或者對他們都是好的;更或者對他們都是壞的,誰都沒有預知的能力,更何況是這在凡塵中流落已久的靈魂。
依淩不可能知道林總在想什麼,所以她問候林總時隻是出於下屬對上司的尊重,或者說是一個晚輩對長輩的尊敬。
所以,她不知道當時林總看她時是一種怎樣的眼神,當然,她不曾注意他的眼神中有些什麼,若平時,也許會敏感的發覺,隻是現在,她的心情早已經被那已經被放棄的未來攪亂,已經沒有了敏銳的第六感。
所以,她更加不知道在她進入設計室後,林總曾走到辦公室門口,又猶豫再三的返回到設計室門口!
猶自歎息的吳依淩讓他似曾相識,感覺似乎他也曾這樣歎息,確切的說他也曾在別人麵前這樣歎息,似乎擁有的也是這種感覺,無奈,痛苦,欲尋找發泄的出口來解除積壓著的痛,隻是不知道這痛是不是相同?
不由自主的抬手推門,沒有絲毫猶豫的進了設計室。他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妥,反倒自然的經常這樣一般,目光所及當然不能注意到那個去而複返的茜茜在怨恨的盯著他。
有時候,女人的嫉妒心足以毀滅一切,即使不是毀滅他也會將目標轉為本就不相幹卻一心一意的認為相幹的人身上,比如依淩,因為是她一個人在設計室林總才支開了她,讓她看到了足能夠讓她敏感的行為。
隻是,相幹與不相幹又是誰能夠說的清的,若說不相幹他們又何必糾纏不休,若說相幹,這件事原本是與她無關的,她隻是個無辜者。
她隻是太過特別,太過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就好像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一樣。
一切,皆有因果。
沒有無來由的愛,沒有無來由的恨,沒有無來由的糾纏,沒有無來由的救贖,更沒有無來由的生世相隨,就如同隻有秋天才能碩果累累一樣必有它自己的定律。
如果梅子沒有離開,如果是梅子一直在這裏,或許會讓事情不必發展的如此之快,但是她卻是在這個時候離開,雖然離開時千叮嚀萬囑咐,雖然她有著不得不離開以及為了堅持的目的而離開的理由,雖然曾經假設了上百種假設卻還是忽略了輪回所擁有的力量,無論是什麼,該遇到的總會遇到,該開始的還是會開始,奈何你千方百計的防備著,也還是阻止不了應該發生的一切。
所以,在另一個地方的梅子在感覺到依淩心情起伏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回到這裏,隻能讓這種起伏發展,任她焦急,任一旁的人踱步,隻能歎息著努力著他們計劃了很久的計劃,久的無法用時間來衡量的計劃,或許一切還來的及。
原本,他不必這個時候出現,但是,既然事情已經迅速的超出了他們的預算速度,那麼他們也隻有提前所有的步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