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紮在夢境中的依淩痛哭著表達著自己的感情,幾乎讓她分不清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直到耳邊的呼喚聲響起,直到睜開淚眼朦朧的雙眼她才知道剛剛的一切隻是個夢,一個無比真實卻注定無法留下痕跡的夢。
臉上清涼的感覺提醒著她夢裏的一切,還未從夢境中抽離的她止不住的再次淚流滿麵。
“依淩,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別哭,你別哭,告訴我!是不是那裏不舒服?”梅子忍住心髒的抽搐,將自己的情感完全脫離心髒的控製,一手輕輕拍打著依淩的肩膀安撫著她的情緒,另一隻手擦著依淩臉上的淚水。
依淩搖頭,完全忘了自己平日的堅持,哽咽著靠在梅子的肩上,“梅子……我做夢了……”
“啊……”梅子送了一口氣,拿過紙巾,“我還你為你怎麼了呢,是不是做惡夢了?不要在意,那隻是夢,又不是真的,你看你!”邊說邊幫依淩擦著還在流個不停的淚水。“你這眼淚怎麼像自來水似的,第一次見一個人可以哭成這樣。”
一句話把還沉浸在夢境中的依淩逗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好了好了,來,和我說說,做什麼夢了,不怕告訴你我可是解夢高手,讓我幫你解解。”雖然不用去想也知道依淩的一切並不簡單,甚至是在經曆了那麼多的輪回之後更能了解到她受的這些遠不止今後要麵對的事情,但是在真正的感受到心底傷痛蔓延的時候,梅子還是忍不住地想要讓這個人脫離疼痛的折磨。
依淩平複了情緒,深深地吸了口氣,望向梅子時才發現梅子隻穿了件睡衣。現在的時節雖然是初春,北方的天氣乍暖還寒,晚上的寒冷更不用說,穿著毛衣都還覺得冷,更不用說在這個沒有空調的冷屋子裏隻穿件薄薄的睡衣。
被梅子握著的手反手握住梅子的,這雙手竟然是溫暖的,反倒顯得她的雙手過於冰冷。
“說啊,發什麼呆呀。”在依淩還未開口說出一切的時候,她還是沒有辦法知道對方的心中所想。
依淩猶豫著,心裏雖然暖暖的,但是出於自身的自然反應,她不知道是不是該把自己的真實感受說出來。
“哎呀,依淩,看我這大半夜的隻穿了件睡衣的份上你就說說吧。”梅子感受到了她心裏猶豫,努力著,“你看,我都快凍死了!”
依淩有些不知所措,從來沒有誰對她撒過嬌,她也從來沒有向誰撒過嬌,這種從未經曆的事情已經超出了她的應付範圍,“那,那你進來吧!”說著讓出位置,掀開了被窩。
沒想到成效這麼顯著,早知道早就對她用撒嬌這一招!梅子怕依淩反悔似的鑽進了依淩的被窩。
梅子的身體很暖,手腳一向都是冰冷的依淩第一次允許一個離她這麼近,也第一次知道什麼是溫暖如春,在她的記憶裏,除了極小的時候在母親的懷抱裏感受過之外,從沒有誰溫暖過她的冰冷,或許,有過,隻是她再也無法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