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子,那邊怎麼圍了那樣多的小孩?”
順著千九離的目光看去,一群孩子圍著正在畫糖畫的老伯,老伯用小圓勺舀起銅桶中的糖稀,以腕力帶動勺子運行,隨意揮灑在光潔的大理石板上,或提、或頓、或放、或收,速度飛快,一氣嗬成。隨著糖液縷縷灑下,不一會,栩栩如生的飛禽走獸、花鳥蟲魚等形象便呈現在眾人麵前,趁熱粘上一根竹簽,便大功告成。小孩舉著騰雲駕霧的飛龍或展翅欲飛的彩鳳,對著陽光凝望,它是那麼晶瑩剔透,活靈活現,一時還舍不得吃,隻輕輕用舌尖舔一下,又得意地向同伴炫耀,看得人眼饞口也饞。
“再賣糖畫,小離兒可要去看看?”
千九離微微歪著頭:“糖畫?看著挺有意思的,走去看看。”
“老伯,你這畫的是什麼?”
老伯順勢抬起頭來,眼珠子快瞪了出來,嘴巴張的老大,夠塞顆雞蛋了。白玉衡一聲嗬道:“嘿,老伯別發呆啊!”
老伯這才回過神來,感歎著:“本以為那聶城姑娘是我這輩子見過最美的姑娘了,不想姑娘盡比聶城姑娘,生的還許漂亮。”
“老伯說笑了,你這畫的是什麼?”
“哦這個啊,牡丹花。”說著隨意揮灑幾下,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出現了,老伯插上竹簽,將牡丹交與千九離:“這個算是我送姑娘的不用錢。”
“這不好吧……”
老伯笑道:“無妨,小老兒就是圖一開心。”
千九離輕咬一口,看了眼白玉衡,將糖畫湊到他麵前:“呐。”
“小生不吃。”
“我可是記得某人素愛吃糖的,怎麼這會卻又不吃了?”
“牙疼。”說著便拉住千九離離開這人堆,千九離偷笑著:“活該你牙疼,昨那糖葫蘆吃了那許多。”
白玉衡猜出了千九離在想些什麼,麵色羞紅,但卻不能否認,那糖葫蘆確實是吃多了。
走著走著,便聞一股臭味,二人雙雙掩鼻,自那漁村出來後,對臭味異常敏感。
“是何物,盡如此臭?”
“是臭豆腐……”
“臭?豆腐?是壞掉的豆腐嗎?”
白玉衡搖搖頭:“是發酵過的豆腐,用油煎,聞著臭,但……味道卻不是不錯的……”
“你莫不是框我?”千九離怎麼都不信,這臭臭的東西,會很好吃。
“小離兒要試試嗎?”
千九離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要。”說著拉著白玉衡遠離那臭豆腐的味道。
路過一麵攤,聞著味道,千九離停了下來,衝著白玉衡賊賊的笑了兩下,“好了,那就進去吃吧。”
“老板,兩碗麵。”
“好勒。”
千九離打開桌上放著的瓦罐,裏麵反正紅紅的東西,靠近聞聞卻挺香,突然覺著鼻子一酸,感覺別過身去打了個噴嚏。
“這是油辣椒,好了被嗆到了吧,趕緊擦擦。”說著便遞了塊方巾給千九離,“沒事,倒是這油辣椒聞著倒挺香的。”
“但……過於辣……”
千九離質疑的眼神看著白玉衡:“呆子,你不會食不得辣吧?”
“少許無妨,但還是少食辛辣為好。”
“麵來嘍——二位慢用。”
千九離眼睜睜的看著白玉衡拿過瓦罐,挖了一大勺油辣椒放在了麵裏,心裏有些吃驚“這是少許?”隻見白玉衡麵色不改的吃了起來,千九離夾了根白玉衡碗裏的麵,嚐了嚐,又一次被嗆到了,眼淚花跑了出來。
“呆子,你這是少許嗎?”
白玉衡愣了愣:“不是嗎?”說著又挖了一勺,原本白白淨淨的麵,以染上了厚重的紅色。白玉衡依舊麵不改色,千九離咽了咽口水,打消了挖油辣椒的念頭。
李府——
“夫人,這批貨是從邊遠地方買來的,您看看。”
管家模樣的人掀開黑布,黑布下是生了鏽的鐵籠,裏麵關著十幾個成年男子,但個個都十分瘦弱,一副病懨懨的模樣。
“管家,最近的貨到是大不如前了!”
管家冷汗直冒:“夫人最近關口查的嚴,想把這批貨運來,走了不少關係。”
“若下次還是這樣的歪瓜裂棗,我就先殺了你!”
嚇的管家“撲騰”一聲跪在地上求饒著:“夫人饒命夫人饒命,下次絕不會這樣了。”
“行了,滾吧!”
“是。”
那女子瞳孔變成紅色,籠裏一男子浮來起來,麵目猙獰,很快被吸幹了精魄變成了具五官扭曲的幹屍。
“妖怪!妖怪!救命啊!”
籠子裏的人叫喚了起來,試圖跑出牢籠,“妖怪?哼。”
那女子抬起手,剩餘的人都精魄在一瞬間被抽幹,“死到臨頭了,還叫囂什麼勁啊?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