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屋內,琳琅滿目的稀奇寶貝,白玉衡將千九離放下,這時老板娘拿來一箱子交於千九離,“姑娘先把衣服換了吧。”千九離打開箱子,裏麵一件純白流仙裙,質地不輸鮫綃。白玉衡一手攙扶著她,一手抱著衣物,千九離扶著腰被白玉衡攙扶著走到屏風後麵。
“看那姑娘如此狀態,莫不是公子你……”
白玉衡點頭道:“是小生冒犯了九離姑娘。”
“你一道士如何負責?”
白玉衡雙手作揖道:“自是還俗的。”
老板娘變著戲法般的拿出一首飾盒交於白玉衡,“這簪便贈與你了,至於怎麼用,不用我教你了吧。”
“師傅說不能隨便受人恩惠的。”
老板娘紅唇微抿,眼神裏閃過絲哀愁,“我隻求你答應我,莫要負了她。其餘,我別無所求。”“小生絕不會負了九離。”
“但願如此吧。”
片刻,千九離換完裙子走了出來,及腰的三千秀發隨意的披著,如凝霜似得肌膚,鵝蛋臉蛋,細眉如彎月,細長烏黑的眉下是一雙勾人心弦的桃花眼,一襲白如雪的流仙裙,似那不染塵世的仙子般。
白玉衡趕忙走過去攙扶著,扶著她小心翼翼的走到妝台前坐下,拿起妝台上的梳子,“呆子,你這是要做什麼?”白玉衡笑道:“當然是給小離兒梳頭了。”“你一小道士會梳嗎?”銅鏡裏千九離一臉擔憂的模樣著實可愛。檀木梳梳理著發絲,輕柔的手法,生怕扯疼了她。白玉衡綰了一個極簡的發髻,打開首飾盒,將那通透白玉簪戴在了千九離頭上。
“何以結相於?金薄畫搔頭。”老板娘自言自語著,神情憂傷,又帶著些許羨慕看著這二人。
白玉衡理了理千九離額前碎發,“好了,看看如何?”千九離打量著鏡中的自己,臉上帶著欣喜的笑意,“甚好。”
老板娘起身走了過來,輕挑起千九離的下巴,打量著,“這張臉當真是生的極美,不枉這身衣裳。”
“老板娘,你那匹鮫綃……”
“叫我雪姨吧,老板娘老板娘的叫著太過老氣了。”
千九離噗呲一聲笑了,心裏默默吐槽著:“我叫你雪姨,我長你一千餘歲,這輩分好像有些亂。”
“怎麼,你這小姑娘嫌我老啊?”
千九離連忙搖頭,“不老不老,雪姨成熟美豔,怎麼會老呢?”
“你這小丫頭,嘴能說會道的。”
雪姨轉身從一櫃子裏拿出一精致的盒子,用金鑰匙將其打開,裏麵整整齊齊躺著九顆嬰兒拳頭大小的珍珠,“九離姑娘想必也認識這個吧。”
蔥白的手取出一顆珠子,燭光下隱隱泛著紅光,千九離眯著眼,緊促著眉頭,“這是鮫人的眼淚?”
“不錯,這正是鮫人的眼淚。”
千九離將珍珠放回盒子裏,雪姨將盒子重新鎖上,放在一旁。白玉衡一雙丹鳳眼死死的盯著裝珍珠的盒子,“鮫綃本就是難得之物,雪姨你竟得一匹,這鮫人淚更是少之又少,雪姨,你這些東西都是從何而來。”
“不過都是生意上的事,我怎知這如何而來?”
“雪姨怕是話裏有話吧。”,千九離挑著細眉,妖媚一笑,一雙桃花眼仿佛看透了一切般通透。